噗嗤!噗嗤!噗嗤……
妇人恨透了这群宗派弟子,她的神情无比狰狞,犹如恶鬼,弯刀一下一下刺入这个恶贯满盈的弟子体内,每一下刺入都用尽全力,每一下拔出都带起大片的鲜血,浸透了妇人的头脸、身躯。
这个天一水门的弟子满脸不敢置信,目中满是怨恨地望着妇人,打死他都没想到,他会死在一个女人手里,还是一个凡人。
一下,一下,又一下……
妇人眼中满是屈辱,愤怒,哀伤,痛恨……唯有如此才能让她发泄仇恨。
这些畜生一样的东西,不但凌.辱了她,还破灭了她幸福的家庭,好好的家,就这么毁掉了,让她如何不恨?
忽然,殷浩然弹指打出一道绿色神芒,没入这个被捅了二十几刀的弟子体内,让其萎靡下去的生机,赫然又旺盛起来。
深入骨髓的痛楚,让这个弟子身躯剧烈颤抖,清晰感受着身躯被刺穿,弯刀洞穿、割裂血肉的感觉,口中汩汩溢出鲜血,却怎么也死不掉。
这一幕,看得除了正在疯狂泄恨的妇人外的其他人纷纷打了一个冷颤。
这种手段太可怕了,这才是真正的想死都死不掉,甚至清晰感受着身躯被刺穿的痛楚,直面死亡降临。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这样的手段,怎能不让人害怕。
妇人连续捅了四十多刀,把这个天一水门弟子的胸腹都刺成了一滩烂肉,才大口喘着气停下来,泪水不停淌落,哀伤到极点。
殷浩然忽然指着被刺了四十几刀的弟子胯下之物道:“还有这个东西你没动。”
妇人茫然抬起头,顺着殷浩然的目光看去,无尽的愤恨之色再次涌上面庞,一把抓起尘根,一点一点地割下来,看得众人又是后背直冒凉气。
这个挨了四十几刀的弟子瞪圆了眼睛,尘根被一点点割下来的感觉冲击着他的大脑,这种感觉无比清晰,让他颤抖的更厉害了,可是却连喊都喊不出来,只有口中的鲜血汩汩翻涌,翻出恐怖的眼白。
“有本事就杀了我等!”
一个天一水门弟子扛不住了,满含惊惧地大吼道。
他宁可自断心脉直接死去,也不想承受这样的折磨,这样的痛苦。
可惜,他们的修为全都被废掉了,想自杀都做不到。
至于咬舌自尽?
呵呵,先不说能不能自尽,就算能,殷浩然可能给他们机会么?
何况咬舌可不一定就能死。
“那不是便宜了你们么,放心,我会一直在这里庇护他们,直到他们泄恨完了,我再离去。”
殷浩然瞥了这些人一眼,冷笑一声道,平静的话语,却是让这些天一水门弟子惊恐到极致,身躯都在剧烈颤抖。
很快,妇人割完了那个挨了四十几刀的弟子,最后直接一刀枭首,这一下,即便是殷浩然打出的木系精纯元气,也无法支撑其生机了。
这个时候,殷浩然又是一下弹指,一道雷弧破空而出,落在这个死去的弟子的眉心,却不见有任何异状。
唯有那些躺在地上的弟子和李昊才明白,殷浩然这是将灵魂都给轰散了,完全在天地之间消失。
这时,殷浩然才看向那个妇人,问道:“恨意倾泄完了吗?没倾泄完就继续,来多少天一门弟子我就杀多少,你只管做你喜欢做的事。”
殷浩然这一次是真的怒了,上一世他杀人无数,斩妖除魔亦无数,也见过初期可和他比肩的杀神级人物,却没有几个是这般疯狂变.态的。
那些变.态的,最后都让他给送走了,走之前,自然少不了一番“慰问”。
可以说,就算魔族,大部分也不会这么虐待人族,虽然指不定魔族会拿人族的魂魄练功之类,但也很少会出现这样的场景,这根本不是人可以做出来的事情。
“多谢恩公。”
妇人向殷浩然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拿着刀继续走向下一个躺在地上的天一水门弟子。
见状,那个始终不曾做帮凶,处处逃避,连刚才厮杀大战也没有动一下的弟子却是不忍了,脸上满是不忍之色地开口道:“这位……兄台,杀人不过头点地,他们已经被废掉了,杀掉也就是了,不必如此吧,如此行径,和魔族有何区别?”
他不说话还好,这一开口,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除了半死不活的天一水门弟子,无不怒视他。
殷浩然却是笑了,笑的似乎十分开心,道:“现在你知道她的行径和魔族没区别了?那他们对这些凡人女子所做的呢?”
这个弟子顿时哑口无言,直接沉默下来,没敢再开口。
“师尊?”
李昊看向殷浩然,询问殷浩然的意思。
殷浩然明白,这是在请示要不要杀掉这个弟子灭口,不管是其身份,还是其言语和所作所为,都让殷浩然等人无法产生好感。
不过殷浩然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点头,因为他有别的计划,还要用到这个弟子。
抬手打出十几团无形风刃,在这些天一水门弟子身上割出无数道细口,殷浩然看向那些蜷缩坐在地上的可怜女子道:“你们呢?”
说话间,他一翻手,地上赫然多了十几柄刀子,更可怕的是,这些刀子有利有钝,看得天一水门的弟子头皮发麻。
“你有本事报上名字来历,我天一水门绝不会放过你们!”
“你会不得好死的,如此疯狂,灭绝人性!”
“你没有资格做武者,区区凡人,岂能与我等相比,就该被我等奴役,他们就是两脚羊!”
……
这些天一水门弟子疯狂怒骂、咆哮,想要激怒殷浩然给他们一个痛快。
殷浩然怎么会看不出他们的打算,心如平湖,没有激起半点涟漪,只是招呼那些可怜的女子过来拿刀泄恨。
这些女子也是听到了刚才殷浩然所说的话的,有的也问了一下,肯定殷浩然会短暂保护她们后,便立刻动手了。
石头的娘亲已经杀了一个,现在是第二个,正是她施行凌.辱的弟子,眼中是滔天的恨意和怨毒,冰冷的目光泛着恐怖杀机,便是曾身为武侯强者,这个弟子也是心神剧颤,心头一凉。
他嘴唇颤动着,想要开口哭号求饶,让这个妇人给他一个痛快,可当他看到这个妇人那无比怨毒的目光时,便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好死了。
知道了这个结果,这个弟子恶向胆边生,腹间涌起一股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来啊!来啊!你这个贱婢!骚.货!虽然三十许岁了,你这身子还真是美味,让人回味无穷啊。”
“你那死鬼夫君满足不了你吧?啧啧!水真多啊!叫的可真马蚤!嘴上说着不要,身子真他娘的诚实啊,若不是老子知道是无意间遇到这支商队的,老子还以为你是特意上门来服侍老子的呢!”
“看看,看看老子这龙柱,大不大?是不是又想要了?来来来,坐上来,哈哈哈……看在老子让你那么舒服的份上,给老子割狠一点!哈哈哈……”
这个弟子明显知道自己活不成了,折磨也是必然,逃不过这一劫,豁出去了,诸般污言秽语张口就来,激怒不了殷浩然,便想激怒这妇人。
可惜,他的打算落空了,经过方才的泄恨,妇人早就镇静了许多,持刀的手颤抖着,目光冰冷如刀,却没有任何被激怒发狂的迹象,让这个弟子的心一下子凉透了。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激怒这些可怜的女子,想得一个痛快。
殷浩然怎能让他们如意,当即提醒了这些女子,又打出十几道绿芒支撑这些人的生机。
让人没想到的是,李昊居然走了出来,掏出一堆的瓶瓶罐罐给这些女子,打开一看,居然全是辣椒酱、盐等物,看得这些天一水门弟子脸色惨白,没了一丝人色。
“啊——”
凄厉无比的惨叫回荡在官道旁,湖面上,一声接一声,像是比赛似的,一道比一道高亢、凄厉,此起彼伏,接连不断,这里成了一片炼狱。
便是无比痛恨这些人的李昊、石头、石头爷爷等人,也不忍再看,撇过头去。
殷浩然没再看这无聊的一幕,走向那个仅存的天一水门弟子。
“你叫什么?”
殷浩然问道。
“邵、邵百丰。”
这个弟子眼神躲闪,身躯颤栗,满是惊惧地回道,生怕殷浩然下一刻就废了他,送给这些女子泄恨。
“你为什么不阻止?”
殷浩然又问道。
“我、我实力低微,如何阻止?不过我可没做过这种事,一直用龙阳之好来躲避。而且宗门上下,都是这样的人,我一个人又岂能逆大势?再说了,她们不过是凡人……”
邵百丰一开始还战战兢兢,后面虽然一脸愁苦,却顺畅了许多,说到最后,忽然警醒过来,连忙住了口。
“那你为何不离开洗天州?”
殷浩然眼中闪过一道冷芒,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道。
“我的族人都在洗天州,我不能走,而且师尊养我,传我武道,我不能背弃宗门。”
邵百丰摇摇头,一脸坚定地说道。
如此回答,让殷浩然生出几分诧异,一时竟有些转不过脑筋来。
半晌后,殷浩然才吐气一笑,笑容充满了冷冽与讥讽。
没错,这就是天一水门内极少还保存一丝人性的弟子的想法。
口口声声说这些不过是凡人,可他们的族人便不是凡人么?
说白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刀不及肉,不知疼痛,哪管他人死活。
软弱无奈,只能避开此类之事,不同流合污,却又对宗门格外的忠诚。
很讽刺!
“此事之后,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殷浩然又问道。
毕竟此人没有参与这种事,殷浩然也懒得动他,虽然说纵容便是为恶,为虎作伥,是帮凶,但他一个小小的武侯初期弟子,也的确是做不了什么。
当然,如果石头等人有能力杀这个弟子的话,殷浩然也没什么可说的,但他不会动就是了。
听到殷浩然这么问,这个弟子顿时大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这条小命算保住了,脑筋飞速转动起来,而后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殷浩然的脸庞,神色的变化,说道:“我会忘掉这里的一切,返回泽野郡去暂避一段时间的风头,宗门那里……我、我就解释说……”
殷浩然忽然眉头一立,陡然转头看着这个弟子,道:“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你要回哪里?”
“泽、泽野郡啊,怎么了?有、有什么不对吗?”
邵百丰神色微变,强笑道。
殷浩然沉默了一下,露出一个意味莫名的笑容道:“你应该是早有打算回族中,回泽野郡吧?”
邵百丰瞳孔骤缩如针,感觉头皮都层层炸开了,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