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尘宗大能到来,整个赵国与星尘宗治下众多势力无不震惊。
尤其得知一些莫须有的猜测,更是让人心感震撼。
秘宝战衣虽然贵重,但其实在许多小势力看来,应该也就是他们这些二流势力眼红,想要抢夺得到。
顶天了,也就是星尘宗这样的一流大势力觊觎而已。
谁能想到,连绝世级的大势力都眼红了,示意下面的星尘宗出手。
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毕竟那是绝世级大宗门,总该有自己的矜持。
再加上,当年天一水门中兴之主万穹天崛起之后,那也是极其久远之前的时代了,到如今,哪里还有人记得那时候的事,自然不知道更多的细节,以及当时万星宗动心、动手与否了。
世人所知的,仅仅是秘宝战衣到最后,还是掌握在万穹天的手里,被他带进了坟墓之中。
因此,对万星宗的出手的猜测,让许多人心神震撼,同时充满了不解。
世间五大境界,为蜕凡、炼脉、炼穴、筑道、紫府。
拥有炼穴境界强者,即为二流势力。
拥有筑道境界强者,即为一流势力。
拥有紫府境界强者,即为绝世级势力或准绝世级、隐世绝世级势力。
殷浩然的秘宝战衣虽然逆天,上限却也仅仅是提升到筑道境界巅峰,也就是武皇巅峰层次而已。
对于拥有紫府境界强者的绝世级势力而言,这等战力显然不算什么。
因此,许多人都不明白,不能理解。
也就只有上层的人才能明白,这秘宝战衣的意义。
秘宝战衣的战力对绝世级势力而言,自然算不得什么,重要的是它内中蕴含的秘密。
秘宝战衣的技艺,一直是星空级势力的专属,哪怕天辰星上的人族各大绝世势力,也无法接触到。
因此,他们只能另想办法,从现成的秘宝战衣上面解密。
何况,能将一个武侯强者的战力提升到筑道巅峰,已经十分了不得了,哪怕紫府境界的强者不能用,他们的后辈子弟,以及一些真传弟子,也是能用的。
秘宝战衣在绝世级势力眼中不算什么,其实准确来说,应该是在紫府境界强者眼里才不算什么,大多数长老级别,以及真传级别的弟子,或者层次更低的弟子,多不胜数,哪一个不眼红?
况且,秘宝战衣又不是如当年那样,被攥在万穹天那个狠茬子的手里。
殷浩然……区区秦家的遗弃子弟,犄角旮旯出来的人而已,武侯的修为,轻松就能捏死。
看上他的秘宝战衣是他的荣耀,他敢不给?
当然,正因为这个消息,才打消了许多绝世级势力想要暗中下手的念头。
殷浩然是赵国的人,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秘宝战衣都是万星宗嘴里的一块肥肉,绝世级大势力哪怕再眼红,也不至于为了一件上限在筑道巅峰的秘宝战衣恶了万星宗。
而其他绝世级大势力麾下的一流大势力,就更不敢觊觎了,敢招惹万星宗,绝对是活的不耐烦了。
所以,眼下想动殷浩然的,都是万星宗麾下的势力。
势力虽多,各个都是代表万星宗,但代表哪些人,却是各自不同的。
这一日,一道身影若匹练横空,金光万丈,像是一轮太阳悬挂高空,无与伦比的威压盖压天地,整个赵国王宫所有人都感受到了这种威压,无不被压的跪倒在地。
唯有赵灵韵,她白皙若雪的娇躯涨红,竟能看到经脉虬结鼓起,脸色狰狞,硬是没有跪下,明亮的眸子里,满是倔强。
见到唯独是她不肯跪下,高空中的身影,不由得冷哼一声。
这一声冷哼,像是一道开天惊雷炸开,轰隆隆巨响震彻王宫,却绝不传出王宫之外一寸。
噗!
在这一声冷哼之下,赵灵韵张口狂喷出一口鲜血,原本就是强弩之末的她,终于被压的跪在地上。
嗖!
大殿内出现了一道身影,浑身被金光笼罩,看不清面容,气息如渊如海,真的像是一轮神阳行走在人间,有一种无法想象的王者之气。
“赵灵韵?”
金光中传出声音,沉稳而粗犷。
“尊下是?”
赵灵韵眼中满是不甘与屈辱,勉强抬起头。
“本座星尘宗狮子座脉太上脉主,此来是命令你配合本座,从殷浩然手里取来癸水战衣。”
金光如潮水退散,露出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一头金色的头发与虬髯,真个是像极了一头雄狮,面目威严,王者贵气集于一身,光是不经意间散发出来的气质,就让人不敢直视。
这位太上脉主语气傲然,完全是命令式的语气,半点没有将赵灵韵这个女王放在眼里,就连名字,也没有说出来,显然是觉得,这种蚂蚁一般的小人物,没有资格知道他的名字。
星尘宗共有十二座脉,狮子座脉绝对排得上前列,是绝对强大与强势的座脉。
而星尘宗的宗主,一般是由十二座脉的脉主轮流做,宗主之下,就是各大脉主,再往下就是长老和核心弟子等了。
至于那些太上长老和太上脉主,一般都是不现世的,要么在自封起来,减少生机的流失,要么是闭关突破,期望突破境界,增加寿元。
此次星尘宗一来就是排名前列的狮子座脉太上脉主,可见星尘宗对此事的重视。
这种级别的谋划与斗争,根本不是武王之类能参与的,哪怕于天林三人联合起来,也只是螳臂当车。
“我做不到。”
赵灵韵心头一震,心道:果然。
随即,她就摇了摇头,直言拒绝了。
殿内的几个大臣闻听此言,吓的差点晕过去,恨不得冲上去捂住赵灵韵的嘴。
这可是星尘宗的太上脉主啊,别说是这位,就算是一位普通的星尘宗弟子,他们也不想招惹。
陛下如此直接拒绝,万一惹恼了这位,后果恐怕不会比几个月前那一场大劫差。
“做不到?”
这位星尘宗太上脉主登时目光便是一厉,冷笑道:“殷浩然是你赵国子民,生于微末,如今更是总院学员,你说你做不到?”
“再有,他殷家为你亲封之公爵世家,入朝为官,参与朝政,食君之禄,堂堂君王,你还拿捏不了一个臣子,一个世家?”
堂堂君王,对自己的子民毫无办法,也无力动自己的臣子,这不是笑话是什么?
“话是如此说,但这殷浩然来历不简单,他有药盟支持,又有癸水战衣,对于这样一个人,尊下要我如何制之?”
赵灵韵神色淡淡,毫无惧色,反问道。
“废物!他整个家族都在这里,以族亲慑之,他敢不乖乖就范?”
星尘宗太上脉主怒哼一声。
在场几位大臣都是心神一骇,万万没想到,这位上宗太上脉主,居然如此卑劣,竟然想对殷浩然的族人动手。
赵灵韵却是嗤笑出生,不屑地说道:“尊下可知,数月前他曾眼看着我赵氏一族被赵雨明灭掉而无动于衷,两个月前,殷家族人迁至王都时,九成五族人被他剥削掉权力位置?”
“那又如何?”
太上脉主皱眉。
“殷浩然此人,救下满城百姓与我,说明念旧且感恩,放任赵雨明灭我赵氏一族,说明其恩怨分明。”
“剥夺九成五族人之权力地位,说明此人心狠手辣到极点,不会因为族人就动摇想法,尊下信不信,若不是那些族人还有用,殷家初到王都,需要站稳脚跟,那些殷家的族人,全都要被他灭掉。”
“拿族亲威胁?怕是尊下拿其父母与祖父要挟也无用。”
赵灵韵冷笑不迭。
赵氏王族全灭之后,赵灵韵第二天才苏醒过来,忽然听闻此噩耗,当场又昏死过去,足足过了几天,才恢复过来,哭了整整一天,精神受到了巨大的打击。
一开始,她不明白,殷浩然为什么有能力阻止,却无动于衷。
他是赵国子民啊,是赵国王室始祖建立起赵国,上代赵王努力维持稳定,才有平民百姓安然宁静的生活,他怎么能看着王室遭此大劫而无动于衷。
后来,她想明白了。
殷浩然是赵国子民没错,可但凡有所成的武者,其实都不被算在普通子民之内了,与赵国顶多有一份香火情、一份因果在。
这份情,可还,可不还。
最重要的是,这本就是赵国王室自己种的因,从而得的果。
这果太大,殷浩然是能接住,但殷浩然凭什么帮赵国王室接下?
赵国王室保住了,可赵雨明的心魔、执念,谁来根除?
阻人武道,犹如断人财路,杀人父母!
从这一点看,殷浩然是很重情义的,滴水之恩,必涌泉相报,所以他救下了全城百姓,救下了她赵灵韵。
但殷浩然也是冷血无情的,并不想因此而与赵雨明,和剑雨宗,乃至三大巨头结怨。
这怪不得谁,只怪赵国王室运气不好,只怪那些王子们当初没有下狠手,做事不够干净。
何况,赵国王室是灭了,但也没灭,支系血脉,那也是赵氏血脉啊,无可奈何之下,传下来也没什么问题的。
再说了,还有一个赵雨明呢,日后指不定剑雨宗乃至北洋盟要出现一个赵氏家族。
赵氏血脉断了吗?
并没有啊,相反,还跳了几个层次,脱开了赵国的局限了。
这种结果,是好,是坏,至少赵灵韵目前不敢下定论。
至于殷浩然剥夺其族人的权力和地位,她也是十分肯定自己的判断,殷浩然此人太冷静与睿智了,任何决定,很难受到外在因素影响,何况还是这种屈辱的事。
赵氏本身也是武者世家,赵灵韵也是武者,在她看来,别说殷浩然,换成天下间任何一个武者得到癸水战衣,哪管你什么族亲,就是结发妻子和子女,都要让到一边,不可能交出这种至宝。
相反,赵灵韵想的很深:有本事星尘宗或万星宗就灭了殷浩然的所有族人,看看你们的弟子,以后还用不用离开山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