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假象罢了。”
殷浩然浑不在意，冷笑道。
假象？
药萌等人无不愕然，感觉一头雾水，感到万分难以理解。
卫天明对卫余航的宠溺，有眼皆见，谁都看得出来，谁都认同，是铁打的事实，甚至就连卫道一，以前都曾隐晦表示过对卫天明的不满。
而这，怎么可能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
殷浩然语气笃定，缓缓道：“卫道一是卫天明的亲子，也是他最认可的后人，你们看他对卫道一的态度如何？”
“他就是在以自己为标准来要求卫道一的，所以卫道一的军事才能才如此惊艳。”
“虽然这样一来，看起来对卫道一严苛了很多，对他的好比不上卫余航。”
“但是，即便卫余航的父亲是卫天明的救命恩人，卫天明再糊涂，怎么会对一个外人比对自己亲子还好？而且这个亲子并不令他失望，反而让他十分满意与认可。”
众人都是茫然了。
听起来……还真挺有道理的。
虽然不是没有人，对一个捡回来的外人比对自己亲生子女还好，但那绝对是极少极少数的存在，而且，其子女肯定十分不成器，让其失望到了极点，这才将希望与心血寄托在一个外人身上。
而卫道一，有让卫天明失望吗？
没有！
相反，卫道一让卫天明很满意，卫天明是以自己为标准来要求卫道一的，可卫道一依旧让他认可与满意，这酒足以说明，卫道一是绝对没有让他失望的。
可是，为什么他还是对一个外人，比对自己亲生儿子还好呢？
“那……这是为什么呢？我怎么越来越糊涂了？”
小蛮扶额，黛眉皱起。
“糊涂就对了，不糊涂，怎么会觉得卫天明老糊涂？因为你们所有人都对‘好’这个字理解错误了。”
殷浩然笑了笑，坐了下来，众人也都坐下。
好？
众人再次茫然，不明白殷浩然的意思。
殷浩然没有吊他们的胃口，看着药萌道：“萌萌，如果我是你爹……”
药萌顿时瞪起了明亮的大眼，恨不得痛打殷浩然一顿，什么叫如果你是我爹？
殷浩然苦笑着摆摆手，说道：“只是一个假设，假设我是你爹，我要全权安排你的婚事，让你嫁给一个在我看来很好的人，然后我对你说‘为父这是为你好’，你觉得这是对你好吗？”
“当然不是了！”
药萌当即反驳，十分不满道。
当年她半是离家出走，半是被逐出家族，也是有这个原因在里面，自然有足够的发言权。
这时，卫素衣眼眸一亮，她……似乎明白殷浩然的意思了。
殷浩然也注意到了卫素衣明亮的目光，顿时笑了起来，指了指卫素衣，竖起大拇指道：“看来素衣明白了。”
而后，他接着道：“那么……如果我诸般宠溺你，你要什么都给，你惹什么祸我都给你摆平，最终，你成了一个大纨绔，你认为这是对你好吗？”
众人顿时恍然，明白了殷浩然的意思。
这在外人和当事人本身看来，当然很好了，可以当一个纨绔，可以无法无天，可以惹什么麻烦都不用怕。
可是……这真的是好的吗？
或许在很多人看来都是如此，但在一些人看来，这其实是害了当事人。
殷浩然并未停下，继续道：“所谓棍棒底下出孝子，严师之下出高徒，如果我对你很严苛、严厉，在你或他人看来，我对你并不好，但你最终成才了，你觉得，这是对你好还是不好？”
最后这一番话一出，众人都是茅塞顿开，明白了殷浩然的意思。
这其实就涉及到一个主观意识的关系。
很多事情，人都是凭自己喜好和认知来判断好与不好的，这样是很片面的。
而在卫道一和卫余航这件事上，很多人显然就被蒙骗了。
看似对卫余航很宠溺，可看看卫余航，现在成了一个什么东西？
看似对卫道一很严厉、严苛，现在卫道一的成就又如何？
二者根本是天差地别，一个在天，一个在地！
药萌目露思索，而后陡然娇躯一震，不由瞪大了一对妩媚的眼睛，眼中满是震惊之色，道：“难道……卫军神是故意的？”
众人闻言，同样是大吃一惊，李昊更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若是无意为之，只是卫余航自己不争气，那还好说。
可如果是卫天明故意这么做，直接把为远航宠废，那就太恐怖了，该是多深沉、多狠辣的心思啊。
众人都猜不透，于是纷纷看向殷浩然。
殷浩然则摇摇头，说道：“我觉得卫天明不是故意的，至少一开始不是。”
“卫余航毕竟是他恩人的孩子，更是他的义子，根据外界对他的风评和为人来看，他虽然凌厉果决，是个真正的军人，但并不冷血。”
“可以预料，他是一个很重情的人，对卫余航，肯定是视如己出。”
“我猜，肯定是卫余航这个废物不争气，让卫天明失望了，所以卫天明才放弃了他，应该算是一种完全放任的态度。”
“你愿意学本事，我会毫无保留地教给你，你若是不愿意，那也无所谓，让你安稳享乐一生也就够了。”
“可惜，卫余航又让卫天明失望了，他根本就是个眼高手低，纸上谈兵，空有野心，没有本事的人，本身废物，又不想庸庸碌碌。”
“他的心里，肯定已经恨透了卫道一、卫天明，甚至整个卫家，觉得卫天明太偏心，让卫道一组建军团，却不给他组建。”
这时，药萌忽然开口道：“这个我听到过，突然想起来，好像以前卫余航想要组建过军团，可惜没有成功，光是五大总部高层、将领那一关都没过。”
殷浩然也笑了，摇摇头道：“我敢保证，那个时候卫余航肯定就已经恨透了卫天明，觉得他偏心，明明一句话就能做到的事情，非要搞的这么麻烦，他一句话，谁敢反对？偏偏不这么做！”
众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被殷浩然的推测给吓到了，甚至隐隐有感觉，殷浩然所推测的，说不定就是真的。
毕竟大家也不是没见过卫余航那个德行，简直就是渣滓，白眼狼说的就是这种人。
“所以，现在……卫天明应该就是故意的了？”
药萌迟疑着说道。
“没错，就是要把他往自我毁灭的道路上推，他不死，卫家永无宁日，这是一头饿狼，一头白眼狼，永远不知道满足与感恩。”
殷浩然冷然道。
随后，他便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了，不屑再谈卫余航这个废物。
一行人走出了分部，叫上徐暮，一行人在两条街外的豪华酒楼找了几个房间住了下来。
放好一些东西，整理过房间后，一行人就离开了酒楼，在北巨城南城逛了起来。
北巨城真的十分巨大，仿佛一个国度一般，否则也容不下整个天辰界域那么多的精英、强者。
因此，仅仅光是南城这一部分，就已经十分浩瀚广阔了，足足有上百个街区的划分。
这里可谓是北域的重城枢纽之一，许多势力在这里都有分部，这里的东西，自然也是最好、最贵的，想要什么，基本上是应有尽有。
即便是妖族或魔族，哪怕是远在北域，也可以买得到！
除此之外，还有数量繁多的玩乐项目，比二流、一流，乃至绝世级势力都要繁华好玩的多。
在这里，就连青楼这样的地方，也是十分奢华与惊人的，整个建造的如同皇宫一样，白玉铺地，彩瓦盖顶，琉璃作窗，处处雕梁画栋，装饰富丽堂皇。
在真正的内部，则是什么风格都有，什么美人都有，只要你出得起价钱。
甚至，就连世家明珠，宗门圣女都有！
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出得起价，圣女来陪你都不是问题！
不过，无论是这些明珠还是圣女，都是不卖肉的，仅仅陪喝酒陪玩乐罢了，别的想都不要多想！
当然，如果你又能耐将她拿下，那又不同了，想怎样都随你心意。
对这些地方，药萌和小蛮自然是深恶痛绝，坚决不给殷浩然机会，就连李昊多看了一眼，都被卫素衣红着小脸，揪着耳朵拉走了。
殷浩然和李昊相视一眼，苦笑不迭。
真是苦啊，师徒俩一个没那心思，一个作案工具没有成熟，居然也遭了无妄之灾，简直悲催。
见把这两个家伙治的服服帖帖的，三女都是满意地点点头。
就在这时，徐暮忽然搓着手，笑嘻嘻地走上来，说道：“少爷，我要去买点东西，就不跟着你们了。”
“哦~”
殷浩然拉长了声音，让徐暮一阵尴尬。
下一刻，殷浩然拿出一个储物戒指扔给徐暮，说道：“去吧，玩的开心点。”
徐暮一阵大喜，兴高采烈地走了。
药萌几女三张俏脸上写满了不满，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满含威胁地瞪了殷浩然和李昊一眼。
青楼去不成，自然还有很多地方，比如：武斗场。
武斗场是人族比斗、厮杀的地方，还开有赌盘，可以下注各个高手强者，是各个巨城最热闹的地方。
毕竟是镇荒军的地盘，武力与战斗最是能让人热血沸腾，还能顺手下注一波，要是一下子发了，直接就能去最豪华的青楼爽几个晚上了。
殷浩然一行人，自然也来到了武斗场这里。
武斗场地方很大，占地广阔，形似一个大圆盘，建筑很高，底下三分之二是高墙，上面三分之一是金系材料与琉璃混合打造的叶片状扇叶，可以合拢与伸展开。
一行人还未接近武斗场，便听到里面传来了山呼海啸一般的嘈杂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