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人心中也是难过,压抑着内心的悲伤,没有上前,楚老爷子性格要强,少有在人面前哭的模样,一次是得知了楚柔并非自杀,第二次便是眼前的这次。
低垂着眉眼,司昱心中毫无波澜,他感觉不到什么是难过,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哭,他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轻阖上眸子,遮住眼中的波动,内心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不懂那是什么,但是很难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老爷子悲痛的呜咽声渐渐消失,粗糙的大手摩挲着墓碑上的照片,他的女儿!他的柔柔啊!
只是黑白图片上的女孩一丁点儿也感受不到悲伤,嘴角上扬,带着温婉的笑容,精致的眉眼与司昱有几分相似。
碑内人笑颜依旧,碑外人容貌已变。
……
拜祭完,楚家人沉默的坐上车回到楚家老宅,肃穆的脸上看不出是喜是悲,但是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们身上的悲痛。
楚家客厅里,林子琪坐立不安的等待着,小手无意识的拧在一起,轻咬着唇瓣,眼中中说不出的纠结与犹豫。
“林小姐,稍等,小小少爷他们很快就回来了。”楚家的佣人嘴角含笑的端上来一杯热茶,越是打量,越是惊喜,这样一个标志的人儿,和她们小小少爷很般配。
面上有些羞涩,林子琪今天过来一方面是听说了司峰公开庭审的事情,另一个方面……是赵凌安的事情,实在是她不知道该怎么摆脱他的纠缠了,只能借希望于司昱身上。
而且,心底是有些犹豫的,因为她知道知星喜欢司昱,所以在来之前已经将前年发生的事情告诉了知星,不过还是隐瞒了绑架的事情。
有些事情可以说,但有些事情只需要埋葬就好。
这两天,家庭医生会定时给她做心理疏导,已经好了很多,至少不会在半夜惊醒痛哭出声了。
轻叹一声,林子琪借着热茶的温度取暖,一双美眸中满是忧虑,她不想这样做,可是,除了两个哥哥外,她所结交的,家世高于赵凌安的只有昱哥哥了。
客厅外响起脚步声,面上有惊喜也有紧张,心中更是五味杂陈,她探着脑袋望向门口的地方。
楚家的人回来了。
看着客厅里坐着的人,有些惊讶,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他们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询问,随意的打了个招呼,就各自回各自的房间休息了。
司昱直接走向林子琪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面无表情的小脸上还有着从外面带来的,未散尽的凉寒:“何事?”他现在的心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但是总归是有些疲惫的。
手指紧张的搅动在一起,林子琪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她能感觉到昱哥哥今天的情绪不太对,可是……轻咬着唇瓣:“昱哥哥,我没有办法了,你能帮我撵走赵凌安吗?他现在天天缠着我……”欲言又止。
她不怨恨赵凌安,可是他的每次出现,每次提及绑架的事情,她都觉得那是一场逐渐被唤醒的噩梦,她一点儿也不想去回忆。
大哥和二哥虽然能够帮她,但是只是一时的,在学校的很多时间她与赵凌安根本无法避开。
轻挑眉,司昱淡漠的眸子中划过暗光:“好。”他怎么会忘记了赵凌安这个人,当时他也去了莫爷的那座别墅,和莫爷应该是私交甚笃,不然不会毫发无伤的走出来。
已经不抱希望的林子琪听到声音瞬间抬起头,一双美眸中满是惊喜:“谢谢昱哥哥。”
轻轻摇头,司昱决定帮林子琪,也不过是想借机靠近赵凌安,查到上次知星被绑架的时候幕后的人是谁。
“楼上有客房。”清冷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疲倦,司昱招手示意佣人带林子琪上去,自己一个人回到房间休息。
躺在宽大的床上,领口松松散散的露出里面的白色绷带,司家的事情除了司言,已经基本结束了,他是女人的消息在稳定了司家的企业后,也能放出来了。
手臂搭在眼睛上,遮住天花板上略有些刺眼的白炽光,身下松软的大床,让司昱有些恍惚,这么轻松的感觉好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懒得再起身去关灯,索性拿起床头桌上的车钥匙,直直的砸向开关,“啪”的一声,房间陷入黑暗,平稳的呼吸声略微有些起伏。
月挂柳稍头,人约黄昏后。
楚家外悉悉索索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星点的火光模模糊糊的能够看出那个人的下巴,漫不经心的拿起嘴角叼的烟,蓝牙耳机那头传来“行动”二字时,明亮的眸子仿佛是夜色中伺机狩猎的毒蛇,冰冷,危险。
一个又一个黑色的身影翻身进入楚家,脚步声尽量放低到没有的程度,几个人面面相觑,通过这段时间的摸索,他们已经确定了具体的位置。
白色的,浅淡的烟雾在卧室中弥漫,大概过了五分钟左右,眼神中凶狠的目光乍现,直接冲了进去,在进门时不知道踩到什么东西,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床上的人眼皮微动,动作仿佛不经意的将脖颈处的纽扣扣住,随意的侧躺着,营造出继续睡眠的假象。
那几个人原本眼中的惊慌消失不见,努力的放松呼吸,放轻脚步声,走到床边,利落的将人用被子包裹起来,快速的扛出楚家。
浅淡的烟雾在空气中弥漫,一个小红点在黑夜中有些模糊不清,压低声音:“货?”
那几个人齐齐点头,上下的起伏让抽烟的人眼中闪过满意,挥手让人坐上车,自己也跟随着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一到车上,几个人也就不隐藏声音的高低了。
“啧,这人长的可真好看。”其中一个抗人的男人眼中闪过惊艳,试探性的伸出手想要触碰昏睡的人,却在看到紧锁的眉头时,动作顿了顿。
副驾驶位置的男人开窗户将烟头扔了出去,眸子中满是危险:“那可是请过来的人,你也敢碰?”压低的声线中带着嘲讽与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