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淡朝他们轻轻点了下头,并没有说什么,扶着礼淳上了一艘渔船,撑船的是一对兄弟,约莫四十多,身材有些魁梧,两个人二话不说一前一后撑杆划船。
船舱很大,前后也分好几小间,小木桌小木凳,桌上还摆着几只缺了口的大茶碗,很简朴,并没有觉得哪里可疑。
感觉着船只左右拐着,礼淳一头黑线:“暗道里够迷乱了,水路也十八弯吗?”
“这是郡主亲自选的地。”九淡说道,言下之意现在觉得麻烦是活该,谁让她当初选了这么七拐八拐的麻烦地。
礼淳沉默不语,既然是暗中培养的势力,那还是谨慎点对待的好,呵呵呵……
大约过了一刻钟,船靠岸了。
跟那对渔夫兄弟依旧是没有一字半句的交流,九淡带着礼淳上岸,渔船就缓缓原路返回了。
“哎?都打声招呼吗?”礼淳不禁好奇的问。
“郡主以前有过命令夜间禁话。”
夜间禁话?礼淳一头黑线,尼玛这算哪门子规矩,这本尊脑子秀逗的整出这么一条,好吧好吧,有句话叫祸从口出,不说话也好,要是被人跟踪了说些什么岂不是被人听了去。
令人礼淳崩溃的是走了好一段山路之后,又是一条河,又得坐船,天哪,这‘黑云阁’的基地到底在什么地方,至于这么折腾吗,本尊啊本尊,你脑子是麻花拧的吧。
见这一路折腾下来礼淳确实是撑不住,九淡就蹲下身子背起礼淳走向前方不远处就到的小河。
“谁?”刚靠近河边一道质问声传入耳中,只闻其音不见其人。
“阿九。”九淡缓缓吐出两个字,下一秒两个身影出现在眼前,看到九淡背上的人影一愣,行了个礼之后其中一个人立马跑去撑船。
礼淳总算是知道了‘造孽’那两个字怎么写,这条感觉不咋地的小河表面看似平静,水下却是暗流涌动,小竹排撑在上面摇摇摆摆,如同一只小帆船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上前进。
晕船的礼淳受不了哇一声吐了出来,看着九淡和旁边撑船的男子气定神若,身子稳稳站在竹排心中很是羡慕嫉妒恨。
“我发誓,回头一定要从新选个地方,我……呕……”
十多分钟的路程对礼淳漫长的都可以扼杀她了,真心被虐的脸色苍白,半死不活的趴在九淡的背上,嘴里还时不时骂着。
上了岸又经过一片迷宫一样的森林,兜兜转转,礼淳早已经睡了过去。
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浑身无力的从床上起来,看着双臂抱胸靠在房柱上酷酷的九淡一脸怨念。
“郡主还要再睡会吗?如若想起床属下去找个女侍卫进来替郡主更衣。”默默的无视掉礼淳脸上的怨念九淡问道。
礼淳摇摇头,叹了口气,拿过床边凳子上被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自己动手穿起来,在这边生活了那么久要是连衣服还不会穿就真的不要活了。
下了床礼淳粗粗一瞥这间简易的小木屋,一切以木质为主的家具,不大不小,简单干净,空气中还弥漫着大自然清新的气息,令人心中舒旷。
出了门外面的景象让礼淳惊叹不已,虽然算不是人间仙境,但是青山环绕,绿水点衬,白雾轻绕,绝对可以称得上世外桃源,精致简单的小木屋一座紧挨着一座,拼凑成一个美丽清幽的小村子。
除了旁边一座比较大点的房子冒着白白炊烟有人的生息,除此礼淳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影,整个小村子出奇的安静。
“郡主,阿九公子。”几个男子挽着袖子端着满满一盆刚洗完的衣服经过礼淳身边,恭敬的鞠躬行礼。
“没事,你们忙你们的吧。”罕见男子洗衣服,看着他们这副打扮莫名有种诡谲的味道。
没办法,女尊男卑的国家,女儿家即便家中多贫穷也不会沦落到做苦力,男儿家即便家中多富裕,任何劳苦劳力的事情也都得干,而且还是心甘情愿,尊卑的差距啊。
这个环境清幽的地方就是本尊退居人前,花了整整十年暗中培养的‘黑云阁’的基地,虽还没明白这个‘黑云阁’本尊培养了到底是要做什么,但是不可否认这前前后可是花费了大笔心血,尤其进来的路线,礼淳不禁怨念的又想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