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殿臣道:“这子圣庙从外面看也没什么特别古怪之处,难道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如果连你都能看出问题来,那个地方早就妖气冲天了,甭说道士和尚。警察都得找上门去。”宁陵生道。
“大哥,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其实我看东西挺准确的。”王殿臣努力往自己脸上贴金。
“别扯淡了,这里刚死了一个人。”宁陵生道。
很快我们在人群中看到了卢十一,此时的他又变的和之前一样,一脸的逗比表情,但再和他说话我们可就不敢直呼其名了,发自内心的尊称一声卢道长,且不说他本领如何,单就是为了一头动物愿意放弃惬意生活,这种思想境界也是值得我们敬佩的。
见到宁陵生后他道:“不用说了,子圣庙肯定有问题。”
本来我们还想瞒着他。但他已经为这件事定了基调。
宁陵生道:“何以见得?”
“杀死李龙的除了子圣庙里的福鼠还能有谁?”卢十一道。
“卢道长。我知道你心里所想,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看开一点,不要主动去招惹这些麻烦,毕竟福鼠没有明目张胆的对付天极狼,而且也是我们闯进了福鼠的地盘,不是它们主动来闹事。”
“宁先生,我一向是很尊重你意见的,但这次我不能苟同,既然知道对方是福鼠为恶。我就没有办法假装不知道,这些耗子手上欠我一条性命。”
“卢道爷,您何必这么死心眼呢,反正这群耗子也没来招惹咱们,而且它杀死的无非也就是一个人渣,随它去呗。”王殿臣道。
其实我的想法也和王殿臣是一样的,福鼠和天极狼即便是天性为敌,但这是动物演化得来的结果,人类应该做的是尊重它们的行为。而不是非得扯进去在这中间当裁判,这就好比狼群捕食一只鹿,虽然场面看来残忍血腥,狼就是一群杀手,但这就是大自然的规律,动物的习性所致,这里没有善良与邪恶。只是生存的一种手段而已。
卢十一似乎是陷入了一场不属于他的战争中。
卢十一并没有立刻回答王殿臣的疑问,而是出神的想了很久才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理解你对我的不理解,这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懂得天极狼所承担的责任和义务,我并不是说自己伟大,但我所做的这些事情并不是因为我个人的爱好或是需求,我是为了除了人类以外所有的生命不受到外力的伤害,而这其中就包括福鼠。”
“卢道长,不是我非得和你抬杠,如果你现在非要去杀福鼠这是泄私愤啊,和……”
“殿臣,你是不是有点明白过头了?”宁陵生淡淡的道。
“大哥,你别埋怨我,我是在劝卢道长,既然福鼠没有找上我们,何必非要自找麻烦呢?”
宁陵生转而对卢十一道:“我这个兄弟从小就是个大嘴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顾忌别人的感受,道长千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说到这儿他微微一笑道:“不过我也想劝道长一句,既然曾经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何不退一步海阔天空呢?”
卢十一道:“算是一句承诺吧,玛雅死的那天我们所有在场的道士都立下了血誓,如有见到福鼠者必杀之,绝不能有丝毫手软,这些灵兽其实是非常聪明的,甚至智商比人都高,我们需要通过这样一种手段告诫那些将福鼠当成罪犯的人,他们的选择是错误的。”
“卢道长,难道李龙说的话你没听见?他可是说的很明白,是福鼠控制着人,而非人控制福鼠。”我道。
卢十一不屑的笑了道:“这种人说的话你都能信?赤裸裸的谎言而已,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让鬼鼠门的人知道他们不应该害死我的天极狼。”
“非做不可?”宁陵生道。
“我真的想找一个可以说服自己的借口,但没有这个借口。”卢十一表情坚定的道。
宁陵生微微点了点头道:“好,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我支持你的选择,但你真有把握可以杀死这只福鼠?”
“福鼠虽然是灵兽,但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杀死它,其实福鼠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它的饲养者,我真正要打击的是这些混蛋。”
“卢道长,我还是劝你三思而后行。”宁陵生道。
他摇了摇头道:“我必须要把话带到,否则这些人还会继续伤害天极狼的。”
这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随你怎么劝他都不可能回心转意了,不过卢十一还是真有本领的,虽然谈不上通天彻地,但对付一只福鼠应该还是绰绰有余,不过宁陵生还是企稳,带了我们还有大壮子给卢十一压阵。
虽然我一直不明白卢十一为什么非要如此坚定去杀这只福鼠,但我还是希望他能旗开得胜,并且打败那些躲藏在阴暗角落的鬼鼠门人。
我们是开大客车去的,很快就到了子圣庙前,车子停下后卢十一仔细观察了子圣庙道:“此地妖气不重,李龙此人言不符实。”说罢他背起长剑道:“辛苦几位替我掠阵了,用不了多长时间,这事儿就能搞定了。”
“卢道长,我提个小意见啊,你是道门中人,来到佛门之地杀生,这事儿会不会引起大纠纷?”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大壮子,但我怀疑应该是宁陵生让他问的。
听了这句话卢十一确实犹豫了,但他还是道:“佛门重地居然被妖孽把控,我来此降妖除魔也不为过。”说罢他毅然决然的下了车朝子圣庙走去,我们也赶紧跟了过去,至少不能让和尚群殴道士。
本来我们以为进入子圣庙会有波折,但是门口赠香化缘的知客僧听卢十一说要找方丈根本没有阻拦,闭着眼犹如梦呓一般道:“方丈在三层茶房,道友请自便。”
卢十一冲我们点点头,以为事先说好我们现在外面等候,一旦听见异常响动就冲进去支援他。
保险起见宁陵生问道:“小师傅,庙里除了您其余的师父都在吗,我想给每位师父结点善缘。”状住吐弟。
“结善缘”其实就是给钱的意思,知客僧动都没动道:“小庙僧人本就寥寥,这两天又有俗务,几位师兄都不在寺里,施主好意我心领了。”
宁陵生点点头,包了两百元的红包放在僧人面前,他倒也不贪财,道了声谢把钱放进功德箱里。
既然整个寺庙里只有他一人那就好办了,我绷紧的心顿时放松下来,就凭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一只耗子飞上天去不成。
宁陵生也是如此,于是我们出了庙堂站在空地上放松的聊天,宁陵生指着庙门头的牌匾道:“这个庙名其实是有原因的,十二生肖里鼠被称为子鼠,而这是子圣庙,其意不言而喻,我看这真有可能是老鼠做方丈的耗子庙了。”
“这算是丑闻吗?居然一只耗子建寺庙大肆敛财。”王殿臣笑道。
“妖物作孽这和佛门清净无关,卢十一真要除了这只福鼠也算是替天行道吧。”宁陵生道。
话音未落就见卢十一背着长剑从子圣庙里走了出来。
“卢道长果然牛气,真是瞬间斩敌于马下。”王殿臣笑道。
“这庙真是福鼠建的?”宁陵生问道。
卢十一点点头,也没说话径直朝车子走去。
我们也跟了过去,眼看就要到车门前,卢十一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坏了!
赶紧上前扶住他,只见鲜血从他嘴里一股股涌了出来,卢十一一张脸比金纸都黄,他摆了摆手道:“我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