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救我?”缸女似乎有些诧异。
“你是我亲自供养的应神,我不希望你被镇压。”
应神并非是无敌的存在,虽然名称中有个“神”字,但它肯定不是神,说白了就是个鬼魂。一般的驱鬼手段都可以摆平应神。
行话管“搞定应神”的手段叫镇压。系估乐扛。
听我这么说缸女的脸瞬间闪过六七张美女脸,但我都不认识,她道:“为什么要镇压我?”
“因为你被人利用了。而利用你的人极有可能最后出面镇压了你,整个事件由他一手导演,从开始到结束,最后他获得自己需要的一切,而你无非只是个白死的利用品而已。”
听了我的话缸女忽然变的愤怒了,她那张千娇百媚的脑袋一下又变成了长条形状。
禽兽就是被她这副模样给吓晕了,但我却没觉得有多奇怪,她现在的外形该怎么形容呢?大致就相当于五条丝瓜固定在一颗树身上,脑袋、四肢又细又长,虽然人的脸拉长、变细到丝瓜的长度确实足够诡异,但要说多狰狞倒也看不出来。
但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外形的变化,又恢复了正常状态道:“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利用我?”
“人利用人、伤害人的行为都比比皆是,何况利用一个鬼魂。他就算把你打个魂飞魄散又有谁会关心你的生死?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缸女愤怒不已的道:“这些混蛋,居然如此卑鄙。”
“卑鄙的人多了去了。”
只见缸女起身后噗通一声跪倒在我面前道:“大仙,我是你带过来的,求你救救我吧,我不甘心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害死。”
“我也不希望你被人利用。”我想了想道:“我会关注此地状况的,不过一旦情况有变,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做事,成吗?”
“一定。只要能让我活下去就成。”她陪着笑脸道。
和附着在应神法像中的鬼魂一番谈话结束后更加坚定了我的看法,“鬼魂和人其实没有多少区别,都是有思想的”。
鬼魂其实就是没有肉体的人,所以真的没必要畏惧他,虽然鬼魂中有怨魂厉鬼,但人里也有穷凶极恶的暴徒。这都是小概率事件,不能因此而认定鬼魂天生就是害人的,有这类思想的人他们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鬼魂其实就是人死后的状态,他们完全继承了人的思维方式。甚至是行事风格,可奇怪的是绝大部分人都完全忽略了这点,一说到鬼魂就想到了狰狞可怖的脸,其实绝大部分鬼魂都是类似于缸女这样,交流起来完全就是一个普通人的感觉。
我不明白以宁陵生的智慧和见识,他为什么不相信我的这一说法,他坚定的相信鬼魂是没有意识的,所以他认为上门阴对我不存在任何感情。
回去后见到宁陵生后我也没有照实说我和缸女之间的聊天内容,只说了房间内的格局确实如他所言,被人设了“血眼之局”,说罢我道:“宁哥,既然这个人敢砸咱们的场子,这口气总不能就这么咽下去了,这种人不吃亏是不会收手的。”
宁陵生微微一笑道:“江湖之大,能人太多,我之前就说过,咱们只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根本经不起风浪吹打,所以不要老想着和人较劲,能活到最后的才是最狠的。”
从心里我并不认同宁陵生说的这句话,因为我觉得如果不给他点苦头尝尝,这人只会无休无止的找我们麻烦,躲避肯定不是最好的办法,可宁陵生既然不愿意这么做我也没办法说服他。
本来我是打算睡觉的,可是雪惊秋打电话给我说想让我陪她逛街买衣服,我自然是屁颠颠的跟随其后上街了。
当天雪惊秋开了一辆酒红色的甲壳虫,是雪松让人送来给她的代步工具,我笑道:“其实你爸真够宠你了,别总说他的不好,就你这么个女儿,何必伤他的心呢?”
“没有伤他心啊,我和他们现在相处的关系还算是融洽的,短时间内不会吵架。”
“是吗?那你真的懂事了。”
“别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不是我教导主任。”雪惊秋笑道。
“我是男人,肯定比你成熟,所以这些事情上你应该听取我的意见。”
“知道了,成熟男士,转心开车吧。”话音刚落就见一个人突然冲到了车头前,我吓得赶紧一脚刹车踩死。
本来车速就不算快,所以立刻就定住了,但那人还是被撞倒在地。
我吓得屁滚尿流,赶紧熄火下了车子,只见一个身着深蓝色皱巴巴体恤衫,十五六岁的少年坐在地下满脸痛苦神情。
雪惊秋也着急忙慌的从车上走了下来道:“你没事吧?我们送你去医院。”
他满脸痛苦的躺在地下道:“我、我动不了了。”
我哆哆嗦嗦掏出手机道:“我给医院打电话,你先撑着点。”
“先不用打电话了。”说罢他气喘吁吁的从地下坐了起来靠在车头前。
“小兄弟,咱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吧,你这个样子我实在不放心。”雪惊秋眼泪水都要出来了。
“没事儿,我、我现在感觉好一点了,你们也不是故意的。”没想到这孩子如此懂事,我也被他感动了。
只见他慢慢从地下站起来道:“我没事,你们不用担心。”说罢一瘸一拐的走了。
坐回车子我擦了一把脑袋上的冷汗道:“开车真是不能分神,一不小心就撞了人。”
“你也是粗心大意,开车不看状况的?”
“得了,幸亏那孩子不是老江湖,否则今天不把我们讹光那才叫怪呢。”
惊魂未定的到了临江百货大楼所在的停车场,停好车之后正要下车,就见雪惊秋张大嘴巴道:“完了。”
“干嘛这么一惊一乍的?还嫌我被刺激的不够啊?”
“我们今天不但被人讹了,而且还讹的干干净净。”
“你是不是产生幻觉了?”我笑道。
“我的包不见了,肯定是刚才我们下车时那小孩的同伙给偷走了。”
“不会吧,我们就傻成这样?”说罢我不甘心的有前后找了一通,雪惊秋带着的高级拎包确实是不见了。
她带的钱有六千多,虽然在当时也是不少的数,但对她而言不是啥大数,但那个包确实值钱,是雪松去欧洲给她买的爱马仕,那时候国内的奢侈品店屈指可数,大多数名牌都是花花公子、梦特娇这类世界上根本不入流的大众品牌,所以她这个爱马仕的价值可想而知。
丢了如此重要的物品,本来我以为会影响她的购物心情,谁知道她一个电话过去,雪松的秘书很快就送来一张三万元的现金支票,兑现后她冲进百货大楼里一通乱花,居然全部用光了。
那时候我切记的黄金是八十块钱一克,她一次性就给我买了两个各一两重的大方戒,买了两件男女款的情侣貂皮大衣,花了一万五,随后又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以至于装了满满一车。
“我真服了你。”
“我心情不好必须得花钱。”她气鼓鼓的噘着嘴道。
这就是小女孩心性了,我笑着正要上车,就见露露和她的高富帅男友突然出现了。
说也奇怪,每次遇到他两都是停车场,这是怎么个节奏?
雪惊秋也看到了她,笑着连连挥手道:“露露。”
“哦,你好啊。”露露客气的笑了笑,表情却是极为生分的,和她男朋友径直从我们身边走过一句话都没有说。
雪惊秋显然是有很长时间没见到她了,没想到露露变化这么大,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