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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6章 天生对头

“废话,他当然是好人了,从辈分上说他是我的大大师兄了,虽然他现在不在警局里做了,但他就是我们警局的传奇。你想徒手扭断了八名持枪悍匪的脑袋,这是什么概念?有谁能做到这一步?反正我是佩服他佩服的要死。”

“确实很强悍,那么他为什么又跑到我酒吧干活了呢?难道也是卧底?”

“当然不是了,因为警方是准备抓捕这名毒枭的,但却被他给拧断了脖子,虽然以毒枭犯罪程度来看肯定是要被枪毙的。但抓捕后判死刑和卧底警察动私刑杀死他根本是两个概念,无论一个人罪行有多深,私人是绝对无权处理他的,就算他是为了救人也不成,况且他救下来的这个人还是个毒虫,只能算是半吊子的警方眼线。”

“所以上头便对这件事展开了调查,但他毕竟是完成了一件大任务,我估计应该是有人暗中保了他,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一场卧底破获了建国以来最大的贩毒案件之一,但结果却是功过相抵。王大海可能觉得对他不公正,于是就提出了辞职。”庄以鸟扛。

“只能当好警察的人离开警察局日子可想而知,其实我也知道这中间有不少人找他想要合作或是雇请他当保镖,但王大海都没同意,一直在外面靠打零工赚钱,后来他手下的线人因为消息泄露被人乱枪打死在街头。留下一个女儿,王大海知道后就从孤儿所领养了这个孩子,之后就以养女为主了,一直到他进了这个酒吧,干到经理位置整个过程我知道的清清楚楚。”

“对了,你问这个干吗?”

“王大海是条汉子啊,怎么你从来没对我说过这事儿,如果早知道我会……”

“你可千万别无缘无故给他钱,王大海从来不要劳动之外的所得,一分钱都不会要的,这人自尊心是很强的,百分之百的纯爷们。”说这番话时他满脸都是钦佩之色。

听了这些我也对王大海充满了敬佩之心,于是道:“真是条好汉。”

“是啊。你能有这么一个员工替你做事,没事儿偷着乐吧,你把所有钱交到他手上不会出一分钱经济问题的。”

“那肯定是了,不过他的叔叔王宽松你有没有了解过,这人是个十足的罪犯。”

“说到这儿就得说王大海为什么不愿意回家投靠亲戚的原因了,他这一大家人从上到下每一个好人,包括他爸爸就是个黑社会老大,所以王大海为什么要当警察至今没人知道,但我猜想应该是痛恨家里人的所作所为吧。所以要彻底划清界限。”

“至于说他叔叔王宽松,我们一直在秘密抓捕中,别以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不闻不问,警察可没那么傻。”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这句话是不是敲打我,让我明白慕容御的事其实也早在他们的掌控中?

应该是有可能的,因为慕容御确实太出格了,而临江又是一座大都市,不可能任由这样的害群之马肆意生长,按他行为做事的风格来看,动他是迟早的事。

我们正聊天喝酒就听一人粗着嗓门道:“吆喝,这不是郑公安吗?能在这儿看到你真是稀客。”

郑春雷抬头看了他一眼,只见这人长得矮矮胖胖,大概二十岁刚出头的年纪,笑容有点复杂,说不好那种感觉。

总之这个人给我的第一眼印象极差。

“哦,原来是王八孙子。”郑春雷对他没一点客气,张嘴就骂。

奇怪的是这人居然没有半点不愉快,嘿嘿笑道:“郑公安吃饭也不叫上我,你还欠我一顿呢。”

“想吃行啊,绝对没问题。”说罢郑春雷将烟灰缸里的烟蒂废纸全部倒进了滚开的火锅里道:“吃吧,还给你加了料。”

“那我要是把这吃了又怎么说呢?”他歪着脑袋问了一句。

郑春雷想也不想掏出皮夹拍在桌子上道:“我今天刚发的工资,一千五百六,就全是你的了。”

王八孙子端过一张椅子蹲在桌前,将外套脱了。

这是周围吃饭的见有热闹看,围过来一圈人。

只见奶白色的浓汤里烟灰、烟蒂和我们擦嘴擦鼻涕的纸片在汤里翻翻滚滚,看着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然而这胖子根本无所谓,将我们剩下来的涮菜堆在一个盘子里,随后一股脑倒进汤锅中,在一片惊叹声中,一点点将沾染着杂物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

不说别人郑春雷都看傻了,吃完了一抹嘴巴,这哥们从郑春雷的皮夹子取光所有的钱道:“你这辈子拿我就没个屁办法。”

胖子走出火锅店后,郑春雷恼火的一拍桌子道:“这个混账王八蛋。”

“值了啊,一千多块钱让他吃了那么多的垃圾很合算的买卖。”

“我倒不是心疼钱,唉!这个混蛋就是个小偷,我知道他是贼,从我在反扒大队的时候就盯着他,但从来没有抓住过,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他作案就是在人的眼皮子底下都能把东西偷走,之后这梁子就接下来,我给过他几次难堪,他也给过我几次难堪,就这么针锋相对的也十来年了。”

“那你们算是老冤家了。”

“真是老冤家,有时候我真想一枪把他给毙了。”郑春雷恨恨的道。

“算了吧,今天这事儿我没觉着你吃亏了,这么恶心的食物……”我话音未落就见汤锅里的烟头纸屑这类东西逐渐变的越来越细小。

我越发觉得奇怪,用勺子捞了几个烟头起来看,乍一看还是看不出特别之处,我凑到鼻子上闻了闻,隐约能闻到一股麦芽糖的气味。

我叹了口气道:“和你说个不幸的消息,这个所谓的烟头应该是用染成黑黄两色的麦芽糖做的假烟头,麦芽糖中间用空隙,所以能漂浮起来,至于纸屑……”说罢我用筷子挑起一片。

滚开的汤水煮了足有将近十来分钟,纸片居然没碎,挂在筷子上就像是一面小型白旗。

我用手捏了捏道:“这他妈是布条。”

郑春雷更加恼火了,踢出桌子下的废纸篓,果然里面装了一团烟头垃圾。

那人拿起烟灰缸时不知道用了怎样的障眼法,居然在所有人的眼睛下施了掉包计,将脏东西换成了假的脏东西。

我差点没笑出声来道:“要这么看他早就知道你今天发工资,故意跑来坑你的,否则怎么可能带起装备呢?”

郑春雷气的脑门青筋都鼓了起来,那模样像极了磨牙的慕容御,我估计他快气疯了,于是赶紧叫来服务员道:“你把桌上的火锅汤底换一份新的,再按原来的餐单上一份菜,先上五瓶冰啤酒。”

拿到啤酒后,郑春雷一起就干了两瓶。

“郑队何必呢,你这是和自己较劲。”我忍住笑道。

“我要是抓住他,我非、非……真他妈的窝囊我。”说罢他又干了一瓶。

“我说真的,你要是能抓住他也早就抓住了,所以他天生就你的对头,不是那么好办的。”

“或许是吧,真奇了怪了,就凭你的眼里也没看出这里的花活儿?”

“我是真没见到他换烟灰缸里的东西,否则还能不说吗?咱两可是一头的。”

“我知道,这事儿真奇了怪了,他到底是怎么做的?”郑春雷拿着烟灰缸翻来覆去看。

随后汤锅上来,菜也上齐了,郑春雷放下烟灰缸正要涮锅,他表情又变了,用力撑了几下手指,纹丝不动。

烟灰缸被刷了粘黏之物,现在牢牢的粘在了他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