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传来一个女人应答的声音,接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一边擦着手一边走了出来。
“要点啥?”她朝着我笑了笑问道。
“阿姨,您知道原来这里有个棺材铺吗?”
“你找棺材铺做什么?”
眼前的女人一听,没有回答反而是反问了我一句。
我一听,可能有戏,赶紧接着问道:
“我在找一位姓靳的老先生。您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他吗?”
面前的女人用眼光从头到脚打量了我一下,问道:“你姓什么?”
“我姓苏。您知道他在哪里吗?”
“里面请吧。”
阿姨听说我姓苏,脸上怀疑的表情松懈了下来,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没等我迈步,她径直往自己屋内走去。
我跟着她走向后门,转了弯,便来到一个三合院的院子里。
“爸,有个姓苏的小姑娘找你。”
女人的声音在院子前面的客厅里传来,我跟随她的声音走进去,只见一位穿着黑衣的老人坐在大厅中间的桌子前,高高的椅子背上还放着一根深棕色的拐杖。
他眼睛里全是眼白,没有眼珠,看上去就像是得了很严重的白内障一样。
这应该就是祖母笔记里要我找的靳瞎子了吧?
“靳爷爷您好。”
我走进去站到阿姨的旁边,恭敬的鞠了一躬。
“恩,苏卿瓷是你什么人?”
“是我祖母。”
我微微垂下头回答道。
靳老先生微微颔首一笑,接着问道:“你来找我,可是因为诅咒的事情?”
“恩,我们家。。。我五伯和我四伯娘,都没了。”
我哽咽着说道。
这几天来我一直都无比的迷茫,不知道能到哪里寻求帮助,这位老先生的话语就像无限的黑暗里突然闪现的一丝光明,让我第一次感觉自己离希望是这么近。
“哎,果然还是应验了。可是我没有能力帮助你。”
老先生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再次把我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可是祖母的信里说了。。。您。。您会有办法的。。。”
我的心顿时就沉到了谷底,可是还是抱着最后的奢望问了出口。
“要是我这双招子没废,也许我还有办法,但是你也看到了,我现在已经瞎了。”
“还是谢谢您了。”
我擦着眼泪,再次向他鞠了一躬。我的身体颤抖着,连道别的话都没办法说出来,转身向门口走去。看来是老天都要亡我苏家吗?我最后的一丝希望,也如气泡般破灭了。
我魂不守舍的往门外走,老先生的声音却在我身后再次响了起来。
“不过我可以帮你联系一个人,我想他也许可以帮你。”
听到老先生的话,我再次回过头来,只见他接着说道:“这个人是我大哥,不过他人在陕西秦岭,你祖母曾经来拜托过我这件事,我帮你联系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吧。”
老先生一边说一边从椅背上摸出自己的拐杖站了起来,我连声道谢。老先生用拐杖探路,我跟在他身后往大厅的门外走去。
我们走到了大厅旁边的屋子里,里面装修简洁,全是古木家具,中间放着一张床,被套上大红色的寿字很是明显。房间的墙壁上还挂着几幅字画,看起来应该是老先生的卧室。
旁边的阿姨拿出电话薄翻了几页,接着便按了电话机的免提,拨出了一串电话号码。
电话那头接起来之后,老先生叫了一声哥,和他说了我们家受诅咒的事情,电话那头沉思了一会儿,便说道让我去接电话。
我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低沉苍老,又听到靳老先生叫他哥,便恭敬的说道:“爷爷您好,我是苏妍。”
电话那头叫我把诅咒的事情详细告诉他,我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那边沉默了很久,就在我怀疑是不是断线了的时候,传来了说话声:“这样吧,小姑娘,我叫我大孙子过来看看,你说的这个事情,估计我们没有能力帮你完全的解决,只能压制。要想解这个诅咒,还是要用到你们苏家的敛骨术。”
听到这里我大感惊奇:“您也知道敛骨术。”
“呵呵,那是当然,我们靳家和你们苏家从祖辈开始就有交情,这件事我肯定会竭尽全力的,你那边的状况我也不了解,只能等我孙子来看了才能具体定夺。”
我在电话这面连声道谢,想要问他儿子何时能来,但是又觉得唐突。
但是诅咒的事情迫在眉睫,就算是厚着脸皮,我也得催促一下了,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对面的老爷爷却话锋一转,问道:“你们家的敛骨术现在可有传人?”
我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的,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家里还有一本关于敛骨的书。可是我是一点也不会的,要是外公外婆会,也不可能一直不告诉我。”
电话那头听完,说道:“你拿到了那本书?那就好办了,到时候我让靳勒过来看看,找找解决的办法。我今天就让他订票,明后天就让他到你家里来。若是你有幸学得敛骨之术,到时候我还得请你帮忙呢。”
听到这里我欣喜若狂,更是哽咽着连声道谢,也保证到要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我肯定尽全力帮忙。对面的老爷爷告诉我,他大孙子叫靳勒,把靳勒的电话号码留给我之后,那边便挂了电话。
我放下话筒,转过身来对着靳老先生再次道谢,之后道别出了他们家。
走在小镇的街上,我给外公外婆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们已经请到了人帮忙,叫他们别担心,四伯娘的事情他们也已经知道了,我只能哽咽着声音对着两位老人家苍白的安慰了几句。
两个小时之后,我便回到了家。
我没去山坳,有了警察介入,我去不去对事情都没有任何帮助。
坐在家里,我把早上在出尘观拿到的经书给外公外婆看了一下,也给他们念了祖母的留书。
两位老人家不像祖母那样能识字看信,那本书他们也从来没听祖母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