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靳勒哥哥!这一点都不好笑!”
我看着眼前郁郁葱葱的绿叶,完全想不到,这下面会住着恶鬼。
“没和你们开玩笑,上面的绿叶用来遮凉纳阴,使下面的果实不直接受到阳光的照射,这样一来,就算是白天,鬼魂也可以住在里面。”
“所以……刚才爬山……”唐宁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听了之后也是一阵后怕,感情这人让阴魂住在这个藤蔓里,就为了爬山的时候不累?
我想到刚才爬了那么久的山路,居然没有出汗也没什么疲惫的感觉,原来是因为我握着一根充满阴气的树藤!
“他竟然可以想到这一层,说明这个人非常的聪明,”靳勒叹了口气:“这些符咒我也只是看到过,根本想不到可以这么用,他得是有多融会贯通,才能想出这么个办法啊,而且只是为了减少爬山的阻力。”
我听完他的话,转头看着黑黝黝的洞口,心里一片毛骨悚然。
这和我们想的实在是太偏差了,虽然也曾想到,这人竟然会杀人炼丹,那他肯定是会法术的,但是没想到过他的道术会这么厉害啊!
“走都走到这里了,还是得进去看看啊,再说,这人都死了三十年了,又能留下什么东西来害人?”
唐宁咳了两声,大声说道,但是明显听得出来他说话的底气……不是很足。
“只怕他困了这么多魂魄在这里,并非只是为了爬山啊……”
我听完靳勒的话,心脏再次剧烈跳动了一下。
是啊!如果他不只是用来爬山,那他会用来做什么?而且这些阴魂从哪里来?
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居住,只可能是从炼丹所杀的人身上来的……
靳勒看着我惨淡的脸色,伸手拍了拍我的头:“别想那么多,还有我呢。”
“干脆这样吧,我们先开个挂!”靳勒的声音突然欢快起来,隐隐带着一股恶作剧的味道。
他从包里拿出三张符纸,一张贴在自己身上,另外两站贴在了我和唐宁身上。
“这是啥?”唐宁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符纸问道。
“护身符!”靳勒咧起嘴笑了起来:“防范于未然!”
不得不说,身上贴了这么个东西,我的胆子也无端变得大了起来。
站在黑漆漆的洞口,靳勒打开手里的手电筒,一马当先的走了进去。
唐宁依旧是跟在我身后,我边往里边观察这个洞穴。
整个洞穴顶上呈圆形,有的地方的弧形石面明显有打磨过的痕迹,有的则是天生的。走了没几步,洞里已经变得漆黑,我们只能跟着前面靳勒手电筒的灯光摸索着往前移动。
靳勒拿起手电筒往头顶晃荡了下,我才发现圆形的通道已经变得豁然开朗了。
“早知道带个蜡烛来。”唐宁惋惜的说道:“这样就不用耗电了。”
他刚说完没多久,眼前就有一点昏暗的火苗映入眼帘,我往后跳了一步,紧紧抓住他的袖子:“鬼火啊!!!你这乌鸦嘴!!”
“神经病,这是煤油灯!”洞里面传来靳勒的声音:“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别草木皆兵好吗?”
靳勒一边说一边拿着煤油灯走过来,我一看,只见一个土黄色的碟子上,一根黄色的灯芯正在缓缓燃烧着,果然是小时候在外婆家经常看到的煤油灯。
“这么久了还没干?”
唐宁幽幽说了句,灯光下他的脸色格外渗人,我松开他的手臂,被吓得又往后退了两步。
“桶里倒出来的好吗?你们的想象力能不能不要那么丰富?”
我看着手电筒照射着的方向,果然有个白色的小桶放在一个桌角边上。
这时我的心才落回了胸腔,接着靳勒拿着手电筒来回晃悠几圈,又找出几盏煤油灯点燃。
这时整个洞穴已经被照的很清晰了。我们所在的地方应该是在一个山腹中,整个洞呈半圆形,一旁散乱的放着两张桌子,另一边是一团已经腐烂了的干草,应该是那人睡觉的地方。
洞口到洞穴里面的墙壁边上,都堆着一团团的布料,看起来像是衣服。
洞穴的最里面是一个灶台,灶台上面有一口大锅。锅的上方悬空罩着一个类似盖子的东西,那盖子的正中间插着一根透明的塑料管子。
我顺着管子往上看,只见那管子弯弯曲曲的在头顶的石壁上盘旋着,中间还有一个更大的塑料管子,也是透明的,那根较大的管子很短,两头小中间大,小的两头都接着一开始我看到的那种塑料管子。
那塑料管里的东西漆黑一团,看不清楚,我只得再走近了一些。
细看之下才发现,那是一团裹着东西的布,布是灰黑色的,看不见里面到底裹了什么。
我继续沿着那根小管子往前看,只见它弯弯曲曲的在石壁上又盘旋了一会儿,接着插到了左边的石壁上。
我这时才看清楚,那石壁和其余的都不一样。它上面居然画着一副壁画!
壁画最上面刻的是云朵,接着下来,我看到了一座画的惟妙惟肖的殿宇,殿宇的下面也是一片片的云朵,最下面还画了一个长衫飘飘的人。
他一只手向前,一只手往后,身体侧着,看造型是想飞到那座殿宇里去。
壁画并不是黑白的,而是着了油彩,尤其是那座殿宇,居然用的是金黄的颜色,看起来很有几分神殿的味道。
仔细一看我才发现,那殿宇之所以看起来立体,是因为它并不是刻在上面的,而是从一片平滑的石壁上凸了出来,看样子是专门把石壁别的地方削掉一层,好让它凸显出来。
那殿宇勾勒打磨的很是仔细,门窗俱全,墙上还有刻着壁画。
更为神奇的是,那殿宇中间的屋顶上,赫然就插着那根从石顶上蜿蜒过来的透明塑料管!
整个壁画,除了殿宇是金色的,云朵和那个飞天的人都是白色的。
那人身着长衫,衣袂翩飞,腰间还束着一根金色的腰带。
看到这里我大吃一惊,感觉额头上就有冷汗流下来。
靳勒和唐宁也围了过来,两人明显是被壁画上的内容震撼了,没有说话。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之前敛骨的状况,结结巴巴的说道:“这个人,我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