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凰用手点着桌面,悠然的说着:“既然王妃要和我对着干,我要是一点表示都没有的话,那就说不过去了,是不是?”
礼王府这里即将要成为血海,可是礼王妃却只是惦记着她的那点可怜的地位,这种人,跟本不值得去救,她想要做什么就让她去做什么好了。
虽然是面目可憎的人,但是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懋泽肯定会去救她,为了不让懋泽涉险,姝凰只要顺手把她救下来算了。
那么,救她的办法就是,让她从这个光环里摔下来,主母的位置,她暂时接代吧。
她这个想法,没过多久,就实现了。
第二天,姝凰还在睡觉,就被人叫醒,而且还很是礼亲王身边的小婢,很是眼生。
一般大早上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姝凰看了一眼卧榻,上面的被褥已经叠得很整齐,也许除了阑珊和巧妮以外,谁都不知道其实他们两人一直都是分床睡。
“王爷请少夫人到大厅去一趟。”
前来的小婢神情胆怯,甚至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仿佛姝凰是很可怕的人,会把她生吞活剥了。
“有说什么事吗?”
姝凰冷冷的说着,语气中充满了生冷的意思,让前来的小婢更加害怕。
既然礼王妃和棉瑜两人在府上传唱她是一个可怕的人,那就做到彻底吧,她就是这样可怕的人,最好看到她都要调头走。
那些和她扯上关系的人,到最后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最好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因为她就是一个瘟神一样的存在。
“王爷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让少夫人去一趟就好了。”
“既然父亲有请,可不能让他久等。”
姝凰说完站起来,不管是什么事情,她都不会躲,有本事就冲着她来,看谁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礼王府虽然很大,可是来到大厅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她原以为只有礼亲王一个人,可是走进去以后,才发现所有人都在。
甚至,连那两个庶出的姑娘都在,是什么样的大事,有必要让所有人都聚在一起,而且最后才把她叫过来。
姝凰扫了一眼,除了意琛以外,大家都在。
不是礼亲王不想让意琛来,而是他一早上就离开了,根本不知道去了哪里,别想说要把人找回来。
“一大清早的,大家都聚在这里,可不常见呢,是不是有什么天大的喜事呢。”
姝凰满脸笑容的走进来,但是她心里很清楚,礼王府再也不会有什么天大的喜事,所以礼亲王叫所有人都来到这里,肯定是有一件大事宣布,但是却不是喜事。
“你过来坐着吧。”
礼亲王面色凝重,指了一下一旁空余的座位,看来是特地为她而留的。
姝凰不动声色的看着所有人,当目光落在懋泽的身上时,就安心了下来,旁人她不知道,但是有懋泽在这里,就肯定不是对她有害的事情。
棉瑜也坐在一旁,似笑非笑,看不出太多的表情。
她因为巴结了礼王妃,在礼王府里面,也算是小有地位,能在这里占一席之地,并不是因为礼亲王对她有好感,而是因为礼王妃把她也带在身边而已。
“既然大家都到齐了,那么本王有一件事想要和大家说一下。”
是说一下,不是商量,看来这件事,是不可以商量的。
姝凰心里冷笑了一声,什么是叫做全部人都到齐了,意琛明明没有在这里,他付出了那么多,可是却被人这样忽略。
“王爷,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就行了,还这么隆重,不知道的话,还以为要干什么事情呢。”
礼王妃捂着嘴,笑得很开心,看来这些天有棉瑜在身旁,倒是能把她逗乐不少。棉瑜是那种只要想要讨好某人,就会抓住那个人的喜好和厌恶,不停的说。因为礼王妃讨厌姝凰,所以她就会在礼王妃的面前,说姝凰的不是,顺带让王府里的所有人,都厌恶害怕姝凰。
这种把戏,从前在宋府,姝凰已经见得太多,连想都不用想。
韩贵妾听了,看着身旁的姝凰,不易察觉的拍了一下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下来。
患难见真情,大抵上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韩贵妾对她好,是对待儿媳女儿那般的好;可是如果有一天,韩贵妾发现,她和意琛之间,所有的事情,都是假的时候,她还会对自己这样好吗?
“对呀,我也想知道,父亲叫我们来,想要说什么事情。”
姝凰笑了一下,眯着眼睛看着礼王妃,既然明摆着就是要和她抬杠。
礼王妃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咳咳。”
礼亲王假装咳了一下,他对后院这种怨恨妒忌的事情不关心,如果当主母的,连后院的事情都没有办法管好的话,本身就有问题,没有资格继续下去。
“够了,本王说出来,你们就知道了。”
“是,王爷。”
礼王妃笑着应答了一句,她和礼亲王二十余载的夫妻,王爷心里想着什么,难道她还不知道吗?
“阿菱的年纪也大了,很多时候,有什么事情你们多让着,本王不想一回来,就要心烦着你们的这些妇道人家的事情。”
阿菱是礼王妃的闺名,这是夫妻之间的昵称,一般很少在旁人面前说起来过。
所以,礼王妃听了,很是得意的点了一下头,眼角余光看着姝凰,除了炫耀的成分以外,更多的是得意。
不管姝凰是皇上的赐婚,和皇上有多大的关系,但是这里不是皇宫,而是礼王府,是王爷做主。
棉瑜听了,也在一旁弯起嘴角,看来她巴结礼王妃这件事,还算是做对了。
“王爷,你当着大家的面这样说,妾身实在是担待不起;往后妾身会更加尽心为了这个家,那些不懂事的人,妾身定然会更加用心管教的。”
不好的人,除了姝凰,只怕没有其他人。
礼亲王看了礼王妃一眼,又看了一下坐在一旁,面不改色,甚至连眨一下眼都没有的姝凰。
心里暗自有了对比,礼王妃已经到了这个岁数,从前记得她温婉可人,而且待人处事也很是干练,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目光短浅,一句话就能把她哄起来。
这样心境浮躁的人,怎么能管好整个王府,上下好几百号人,而且还要面对着皇亲国戚的不时来访。
还有一件让人安心不下来的事情,那就是皇上要对付礼王府的事情,当礼亲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是几天几夜都睡不着,他一直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也许,在这个时候,把礼王府交给姝凰来管,会是一个更加正确的选择。
“咳咳,本王正是想要宣布一件事,并且已经决定好了,阿菱你的年纪也大了,近来的身体也不好,府内的事情那么多,过了三月以后,各种节日和聚会也多了起来,你要是力不从心的话,就让姝凰来管吧。”
这个结局,对于礼王妃来说,始料未及。
“王,王爷,你在说着什么?”
礼王妃站起来,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所有话,不管别人说什么,也不管姝凰做了什么,只要王爷不点头,她主母的身份,始终都是她的。
“阿菱,就这样决定了,没有的商量。”
礼亲王态度很坚决的说着,然后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跟本不打算听礼王妃的话,也不让她跟上来,直接就走了出去。
“我知道你的身体不好,阿泽已经在郊外的别院那里给你安排了新的住处,先到那里住几天吧。”
说完,礼亲王大步离开,留下的这个烂摊子,根本不打算去收拾。
“王爷,王爷!”
礼王妃趔趄的站起来,根本不管所有人看着她的举动,跑过去想要拦住礼亲王。
但是懋泽却站起来,把她拦住,低声说道:“母妃,听爹的话吧。”
“阿泽!”
礼王妃尖声叫起来,抓着懋泽的衣裳,凄厉的说道:“阿泽,你到底怎么了,被这个狐狸精下了迷魂药对不对,她是那个贱人朱意琛的妻子,和你没有任何关系,她还害你丢了世子的身份,你知不知道?”
懋泽的衣襟被她抓的有些凌乱,大家都坐在那里,听着礼王妃这样尖叫着,心里都各种想法,却没有说出口。
本来,弟妹和大伯之间,就是一个关系很特殊的存在,因此但凡是家中有这种关系的,都会很避忌,生怕他人传出话柄。
而懋泽和姝凰,曾经有婚约在身,更是让他们两人无处可逃。
如今,懋泽站出来,替姝凰说话,要把自己的娘亲赶到别院去,怎么能让大家没有更多的想法呢。
“母妃,别院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好,我可以在那里陪着你。”
懋泽拉着礼王妃的手,轻声说着。
“啪!”
礼王妃气急,甩手掴了他一巴掌,长这么大,礼王妃别说打他,就连骂也舍不得骂一句。
“阿泽,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你竟然要联合着外人,把自己的娘亲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