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把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府邸放在心上,你说得对,像我这种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善良,又怎么能指望我善良呢。”
既然丹怡不珍惜,姝凰也没有必要挽留,想要去哪里,怎么样过她的一生,都再也和姝凰没有任何关系。
“你当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自从你巴结上文玉郡主,吃香喝辣的,怎么会知道宋府如今的惨状。”
丹怡冷冷的笑着说道:“爹被连降四级,扣除两年的俸禄,如今宋府虽然大,可是已经养不起那么多奴仆,几乎全都遣散了。大哥考上殿试,但是皇上却连见都不见,直接划掉他的名字。谁再说起宋府,心里都在嘲笑,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如今是文玉郡主还有皇上太后眼前的红人,自然在他们面前说好话,逼死我们。”
丹怡倒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姝凰的身上,虽然姝凰从来没有借助谁的手去害过宋府,但是如果说没有间接,连姝凰自己都不相信。
但是,这是她的错吗?
“你这个不入流的四姑娘,宋府再荣华,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姝凰想不到,丹怡会因为这样的事情来质问她。
要知道,从前宋府荣华的时候,丹怡的身份连大丫鬟都比不上。
“宋府荣华的时候,我就什么都不是,如今爹是六品小官,我连打杂的都不如了。这都是你的错,其他人不敢再说你,怕得罪你,但是我已经不怕你,你那么卑鄙,那么脏脏。”
“我这里这么肮脏,怕是四妹妹也不想多呆下去,那我就不相送了,马车还在外面,想要回去也很快的。”
逐客的话已经说了出来,只要稍微有点脸皮的人,都不会再在人家的寝室里待下去。
其实,丹怡也是因为再也不能弹琴而昏了头脑,姝凰真的想要害她,又怎么会用这么粗劣的手段,而且还让她住在自己的寝室。
但是,有时候恨意就是这么容易在脑海里滋生,一旦落地生根,那么再不合理的事情,都会自动过滤掉。只留下恨意,对姝凰的恨,那么绵长。
“你想赶我走,我对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就要把我赶走,可没有那么好的事情。”
丹怡并没有因为姝凰的逐客令,就很自觉地离开,反而有一种想要赖在这里不想离开的意思。
姝凰对此一点都不意外,这也是棉瑜教的吧,反正棉瑜现在就是赖在礼王府不肯离开,如果谁去跟她说,她就会搬出礼王妃。
“王府那么大,你要是想要住下来,我也不会不让,厢房你自己挑,至于我的寝室,你是没有资格住下去了。”
既然丹怡不想要离开,姝凰也不会勉强,真是一群傻到不能再傻的女人,如今哪个地方不比礼王府安全,可是却想要挤破脑袋进来。
那么想要送死,姝凰没有理由不成全的。
“多谢礼王妃不赶之恩。”
丹怡站起来,假意行礼之后,大步走了出去,她现在这样决绝的模样,和从前怯生生的样子,简直是判若两人。
因为再也没有任何珍惜的东西,丹怡也不需要再去畏缩任何事情,越是曾经唯唯诺诺的人,越是可怕。
“三姐姐,你待我的好,我总会想办法回报给你的。”
丹怡说着,大步走了出去,拨开的珠帘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不得不说,真的很好听。
姝凰手里端着杯子,自嘲的笑了起来,她真是一个失败的人,无论是任何事情,似乎都被她搞得一团糟。
不过这样也好,丹怡的决绝,让她从此少了一个要担忧的人,那些不需要她的人,也别想从她的身上得到哪怕一点点的好处。
阑珊从外面走进来,见姝凰面无表情的站在茶几旁边,有些担心的走上前去,示意让身旁的小婢把床上的所有床褥还有被单全部都换掉,还让人把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仔细擦拭一遍,角角落落,旯旮的地方也绝对不放过。
丹怡已经生了歹心,谁知道她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出来。
“少夫人,你为什么不把她们赶走,这样得寸进尺,根本没有必要对她们那么好。”
阑珊在一旁不忿的说着,这里是礼王府,姝凰说了算的地方,就算把她们赶出去,也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留着吧。”
姝凰端着茶杯,看着窗外的蟹爪莲,在风中轻轻摇晃着,嘴角抹过冷冷的笑意。
“留着她们也没有坏处,想要兴风作浪,那就试试吧。”
阑珊听不懂姝凰的话,却又不敢问,姝凰太多事情有自己的打算,不是谁都可以理解。
“把外面卧榻也换一下,在睡觉之前哦。”
姝凰伸手拍着阑珊的头,不知不觉阑珊也长得和自己一样高了,要为她安排一个好归宿才行呢。
“是。”
阑珊就算是心有疑惑,也只能照办,但是她会替主子好好的看着那两个女人,只要稍微有一点不妥,她都会斩草除根。
“我累了,让人烧水洗澡吧。”
姝凰收回目光,不再谈论这件事,她本想放过她们,可是谁料她们却主动送上门来。
如果不好好利用的话,那就太多对不起她们的良苦用心了。
皇上的眼线在府上,她虽然掌握了一部分,但是依照皇上这只老狐狸的性格,绝对不会只有这么十余人,肯定还有一些是她所不知道的。
如果她兴风作浪混淆视听的话,肯定会被怀疑,但是如果是棉瑜和丹怡两人想要兴风作浪的话,就没有会怀疑。
她们四姐妹,各自有自己的性格,谁都不曾料到,那个最笨的奕春,倒是成了命最好的人。虽然嫁的如意,可是也算是离开了这个纷扰之地,接下里就看她的努力了。
而她们三姐妹,却还要继续斗,分出一个胜负,拼出你死我活为止。
想到这里,姝凰只觉得一阵好笑,棉瑜和丹怡费尽心思,想要和她拼个输赢,但是在她的心目中,两人都如同跳梁小丑一样,成为她利用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