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有很多事情要解释,不过要从哪里说起来呢,意琛想了一下,坐下来看着姝凰,明显有了松一口气的意思。
“你要我从哪里说起呢?”
他看着姝凰,姝凰绷着一张脸,看起来怒气未消,要小心说话才行,否则激怒了姝凰,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从你认为可以说的那里说起。”
姝凰的语气很生硬,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她讨厌有人瞒着她,特别是身边的人,因为她对他们是没有丝毫的隐瞒的。
木樨再笨,也察觉的出来气氛有些不对劲,很自觉地缩到一边去,但是不管怎么样,世子爷没有死,那么总算是可以放心下来,而且王爷也不会再对少夫人恶言相待。
“你派人出去找阑珊开始,又或者是你今天进宫开始。”
意琛看着她,然后拉起她的手,刚才被那几个粗鲁的壮汉抓住,把她的手腕都勒红了。
“我本该早点出手,根本不需要顾虑,否则也不会让你受伤。”
他把姝凰的手包在自己的手掌心中,轻声说着,其实他是看着姝凰的马车被卡的,但是当时却有顾虑,觉得守候在一旁的禁卫军会出手,以免暴露自己的行踪。
但是直到姝凰被抓,他们只是看着,意琛才让手下去压制那些禁卫军,然后救下姝凰。
“为什么皇上会弃我于不顾?”
姝凰目光淡淡,却没有任何意外的意思,皇上对她,本来就是利用而已,如今也差不多利用完了,难道还真的会和她共享江山不成。只是,到底她哪一步走错了,让皇上这样对她。
“我猜想,是暴露了吧。”
意琛悠悠的说着,其实这一切本来就在计划之中,只不过是把时间提前了一点而已。
“主子,已经解决了。”
外面响起一把声音,意琛“嗯”了一声,并不在意。
“你杀了那些人?”
姝凰已经对杀人稍微麻木了,没有谁可以在夺权争势的时候,还满口仁义道德,连蝼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
“不杀他们,让皇帝知道我还活着,可不好呢。”
意琛无所谓的说着,然后脸色一沉,看着她问道:“你竟然派人大张旗鼓的去找阑珊,这可不像你。”
姝凰这才想起,她是要去别院找阑珊的,可是如今却耽误在这里了。
“我要去别院,阑珊不见了,我怀疑她擅自去跟踪太子,这样做实在是太危险了,不管是不是,我都要去确认。”
姝凰着急的站起来,但是这辆马车可不比礼王府的马车那么大,“咚”的一声,撞倒木板上,听着声音都觉得疼。
意琛连忙把她拉下来,稳稳的坐在垫子上,才开口说道:“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听着就好了,答应我,只是听着。”
姝凰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死死的咬着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她一声不吭,看着意琛,有一些事她就算是不知道,也能猜出来。一个人如果太聪明的话,总不会是一件太好的事情。
“我知道她在哪里,就是怕你去找,因此想要回府告诉你,但是你已经出来了,我沿着路才跟踪你到这里。”
意琛看着她,慢慢的说着。
姝凰还是一声不吭,继续等他往下说,不管意琛在前面找了多少借口措词,他总要说到重点。
“阑珊她在城门上,我的人发现了她,只是还没来得及告诉你而已。”
姝凰还是不说话,她好像忽然间失去了所有说话的能力,呆呆的看着意琛,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到任何说谎的痕迹。
“因为阑珊的原因,皇上一直在怀疑你,但是却没有证据,直到刚才,你大肆派人出去,又亲自去找,这才确定了对你的怀疑。因此为什么那些人只是在远处看着,并不出手相救。”
“我想去看看,我们走吧。”
姝凰呆呆的说着,伸手拂开帘子要往外面走去,却被意琛拉住,这里算是半个郊外,如果姝凰想要去城门,最快的方法也应该是坐马车过去,而不是走路过去。
“姝凰,我会把她带回来的,你现在这里等着,好不好?”
意琛拉着她着急的说着,但是姝凰跟本听不下去,一直要往外走,掰着意琛的手指,执意要走到马车外面,任何人都拦不住。
原来,在皇上向她问话的时候,阑珊就已经被抓走了,那一切都不过是试探而已,如果当时姝凰有一点点的破绽,肯定没命走出偏殿。也恰好她什么都不知道,才保住了性命。
“放开我,我要去找阑珊。”
姝凰喃呢的说着,拨开帘子走了出去,却一脚踩空,整个人翻滚到地上,尖锐的石子菱角硌在身上,也不觉得痛。
“姝凰。”
意琛着急的喊了一声,连忙跳下车把她抱起来,却见她满脸的泪水,从巧妮出事到阑珊出事,不过相隔一天而已,对姝凰来说,自己睁开眼睛,再回到这里用一个陌生的身份活下去,她们两人就是姝凰的支柱。
可是,如今,全部都离开她而去。
“是我不好,意琛,其实是我不好。”
姝凰拉着他的衣襟,不住的说道:“我早该察觉出出来的,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对她说起,那孩子她担心我,才会自己去查;可是,连我都查不出来的事情,她又怎么查得出来呢。”
她那么努力的去保护身边的人,可是却忽略了,身边的人也会用同样的方法去保护她。
“不是的,你没有错,不是你的错,这个人就算不是阑珊,也会是别人。”
意琛此刻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姝凰有多在乎身边的人,他不是不知道,甚至有时候也觉得很嫉妒。
“她在城楼上,有没有……”
姝凰哽咽着说不出话来,这些话是她要怎问呢,那种画面连想都不敢想。
“没有。”
她没有说完的话,意琛却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很坚定的点着头说道:“她很好,生前并没有遭到虐待,因为……没这个必要。”
此刻,不敢意琛说的话是真是假都无所谓,只要有一个人在她的耳边肯定,那么就算是谎言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