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璇叹了口气,正要开口说话,她又被人给打断,“古师叔醒了?这是小侄为师叔熬的粥,你睡了三天三夜,其他油腻的东西不适合师叔,所以小侄特地给师叔准备了粥。”
唉,还是桃木懂事。
将狐绯语推开,无视她受伤表情,刚要接过来喝下填填肚子,桃木却把碗将旁边一端。
“喂,你耍我!”古璇气怒,什么意思嘛?说好给自己吃的怎么又给端走了?
桃木无奈翻了个白眼,随后以简短的语言解释道:“师叔,烫!”
古璇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头,跟桃木道过谦,才发现众人看向她的表情都带了探寻,“你们都怎么了?”
狐绯语首先开了口,“你真的不知道你做了些什么?”
古璇摇头。
豆皮找了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斜瞅了她一眼后,却是默不作声,反而将头给低下,圆圆的包子脸被长长的刘海给遮住,看不清神色。
豆包看一眼古璇,嚼一口包子,看一眼古璇,嚼一口包子……这动作一直反复,等她实在是受不了将头猛然转过去盯住他时,他似是怕被古璇追问,立即低下头,嚼包子的声音从小到大,到最后只剩下机械地咀嚼。
正当空气都变得十分微妙时,一个声音却传了过来,“师叔梦游了!”
众人惊惧抬头,然后皆默契地同时远离了床边。
古璇一脸茫然,“然后呢?”
“小侄要是说了,师叔可要保证不打小侄。”桃木抬头,奸诈地跟古璇讨价还价。
“要是你不说,我绝对会打你,而且还是往死了打!”古璇故作凶恶,桃木也很配合地缩了缩脖子,随后圈起手放在唇边掩饰性地轻咳几声,“师叔说自己是玉无瑕,并说跟……跟师公有宿世姻缘,更是与众弟子一起喝酒打闹,还扬言说此生……非师公不嫁!”
眼看古璇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桃木话音渐疾,“不过,师叔不必担心,当时师叔神志不清,眼神迷离。小侄已经跟众弟子们解释说师叔是受了媚姬女魔的蛊惑才会这样,而且保证不让底下弟子乱传毁师叔名誉……”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古璇一脸呆愣地打断,“我真的这么说了?”
桃木点头如捣蒜。
古璇将视线投向狐绯语,却见她拉下了一张性感薄唇,十足怨妇模样。略过她,看向豆包时,却见他咬了一口包子,然后低下头使劲嚼着,就像是想要将自己当成小透明一样。
她再看向豆皮,却见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随后竟是对着她冷哼了一声,转过头生闷气去了。
看来是真的了?
“啊……”古璇咆哮一声,将自己埋在被子里,这次的脸丢大发了。古璇心中澎湃难平,恨不得捶胸顿足,大骂老天为什么耍她至此?她可是降魔门门主的徒弟啊,如今竟是这么不要脸的在众弟子们面前说了这么荒唐的话,她以后还怎么在降魔门里立足啊!
她正想问问师徒恋合不合法时,桃木忍着笑意的声音却传至她耳边:
“师叔,粥凉了。”
“端过来!”
那么快的回答速度……师叔的恢复能力可真是好啊!桃木感叹莫名,认命地上前将粥端给古璇……
看着某人狼吞虎咽的样子,众人目瞪口呆,一致得出结论:看来是被饿惨了。
豆包咽了一口唾沫,好凶残的吃法,撇了眼自己手上的包子,赶紧几嘴塞到嘴里,生怕古璇会跟他抢一样。
而等古璇吃完后,桃木为了帮她转移注意力,防止她吃多伤胃,上前一步道:“师公走之前吩咐过:媚姬女魔交给师叔处置。”
“哦?她在哪?”古璇眯了眼,一脚榻上旁边椅子,顿感豪情万丈。她将手指捏的咯咯作响,哼!敢欺她,她十倍奉还!
桃木被她身上的煞气吓到,再次向后退了几步,“炼魔堂!”
其他人也跟着移动。
“摆驾炼魔堂!”古璇一声清喝,不理众人诧异表情,当先跨出门去。
众人面面相觑,被古璇气势震慑,不约而同地回道:“遵命!”
而此时媚姬女魔尚不知自己大难即将来临。
墨谭吩咐过,在古璇收拾她之前,务必好酒好菜的招呼着。
而此时她正斜倚了贵妃榻,涂了丹蔻的手指将一颗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到自己嘴里,有透明的液体顺着她嘴角流下,粉色嫩舌一舔,脱离了大部队的汁液又回到她嘴中。
大殿里十分明亮,到处金碧辉煌。有侍女踏着细碎的步子走来,然后在她面前恭敬跪下,“夫人,门主有请!”
显然,此时的媚姬女魔并不知道外面的天早已大变。她处心积虑安排的人手早已被墨谭不动声色的一个个换下,那条传信的小蛇也被截下,那封信里进攻降魔门的日期也被改动过。
她只当那条蛇路上贪玩,哪里会想到那条蛇永远都回不来了。
前几日墨谭叫她在宫殿里待着,说是要给她一个惊喜。实则暗地里早就给她的宫殿设了结界,外面发生的一切都不会传到她耳朵里。而她也被墨谭冷面之下的温柔给迷得七晕八素,哪里会想到自己被软禁起来了。
那宫女一直低着头在她前面带路,脚下路也越走越偏僻,四处散发着不祥的气息,而她此时才察觉到不对劲,“你要带我去哪?”
“夫人耐心些,马上就到了。”那宫女此时的语气哪里还有半点恭敬,媚姬女魔就算再迟钝也明白自己被骗了。当下转身就想跑,可还没跑出一步就被那侍女给揪了回来。
“夫人这是要去哪?就快到了。”
远处的建筑物张牙舞爪,尖刀一片片竖在屋顶,偶尔有黑烟从屋顶冒出来,光是看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媚姬女魔法力其实并不高,她擅长的只是让男人们醉生梦死的邪魅之术罢了。
此时被那侍女抓住手腕,竟是一点也挣脱不得。
相反,她觉得她全身的力气正在慢慢消散,全身柔若无骨般。那侍女冷笑一声,拖着她就跟拖条麻袋似的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