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天高云淡,层林尽染,阴雨绵绵,心不静无暇赏此景,幻境中人终究该何去何从。行动受限,倍感惆怅,婚期将至,疲于应付,实不知是福还是祸,叹多少痴情之人无端蹉跎。
刘若天一行四人自从那日从华州返京之后,便各自回到家中静思己过,生活也还算安稳。唯独刘若天一人变化最大,一天到晚除了习武练剑就是埋头苦读。
刘若天身上所表现出来的种种怪异行为以及反常举动,令他的父母担忧不已,生怕刘若天会再一次做出什么出人意料的傻事来。为此,刘鑫宇曾想过很多解决的办法,但是均收效甚微。
万般无奈之下,刘鑫宇竟听从将军府管事之言,要为其请个算命先生避凶趋吉。
正巧该管事刚好认识一名算命人,于是就顺便引荐给了刘鑫宇。
据他所说,此人手眼通天算卦极准,经常游走于长安城中的大街小巷。
刘鑫宇听闻世间竟有如此高人,就当即命管事前去寻找此人。
数日之后,刘鑫宇的手下就在长安城中的一处小巷内找到了他。
刘鑫宇本想让其只身前往府上议事,不想此人在得知是刘鑫宇请他入府一叙之后,竟将算卦所需银钱数瞬间提高了数倍。
来人见其摆明了是要敲诈刘鑫宇,就想教训他一番,不料却反被算命人打得满地找牙。
那刘鑫宇听闻此事之后,顿时觉得他是位奇人,于是就决定亲自前去拜访。
几番交谈下来,刘鑫宇见其说得是有模有样的,便更加对管事的话深信不疑,于是就让此人为刘若天算了一卦。
果不其然,根据卦象显示,刘若天果然是被“厉鬼”缠身。
若解此难,必须马上找人与之结婚冲喜,而后再由算命人亲自作法驱鬼,方可保刘若天万全无虞。
刘鑫宇听后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开始筹备二人的婚事。
刘若天眼见事起突然,于是就在暗中调查此事,果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之后他便不由分说地来到了刘鑫宇的住处。
“我的父亲大人,您没事吧?我这才多大呀,您就嚷嚷着让我成亲。我不就是前些日子闯了大祸惹您不高兴了嘛,那您也没有必要做得这么绝吧!”此时的刘若天真是对刘鑫宇无可奈何了。
“你什么都不用说了,总之,这婚你是想结也得结,不想结也得结!”
刘若天眼见刘鑫宇的态度如此坚决,索性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抱着刘鑫宇的双腿苦苦地哀求了起来。
“爹呀,您大人有大量,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您就放过我吧!您只要不让我结婚,我们什么事情都好商量啊,要不然您就骂我几句或者打我几下,您就是杀了我我也毫无怨言,但是求求您千万不要让我和她成亲哪!”
“你赶紧给我起来!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刘鑫宇实在不明白刘若天因何如此害怕与梅雨晨成婚。
只见刘鑫宇坐在椅子上语重心长地对刘若天说:“若天哪,我就想不明白了,那梅雨晨究竟哪一点配不上你呀,值得你如此推脱?”
“爹,问题的关键不在这里。我之所以不同意这件事,其重要原因在于我和雨晨根本就不适合结为夫妻呀!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始终把她看作是我的至亲好友,甚至可以说是红颜知己,但你要是让我和她成亲的话,我一定会觉得非常别扭的,到那时你叫我情何以堪哪!”刘鑫宇只知道一味逼迫刘若天就范,殊不知他也有难言之隐。
“感情的事可以慢慢培养嘛,无论是谁,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总会有些不习惯的。待日子久了,就会有所改变的。”
“我说你这人怎么越老越多事呀,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我现在还不想成亲!不想!真是够烦人的!”
“你这个逆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刘鑫宇看样子被刘若天气得不轻,肖青竹见状连忙进前劝说。
“鑫宇呀,消消气,若天也是一时冲动,你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肖青竹劝说完刘鑫宇又对刘若天说道:“若天,你也真是的,怎么和你父亲说话的?还不快过来赔礼道歉!”
“我又没有犯错,凭什么让我道歉!”刘若天的态度很是蛮横。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儿子大了,翅膀硬了,都敢和父母顶嘴了!”刘鑫宇对此颇感无奈。
“若天,我认为你父亲说的不无道理呀。再说了,正所谓自古姻缘天注定,你就是不愿听从父母教诲也不能违背上天的旨意呀!”
肖青竹本想以此压压刘若天的火气,没想到他一听这个更加不耐烦了。
“谁告诉你们这是天意呀?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一切明明就是你们一手造成的好不好?要不是你们当年一时兴起指腹为婚,何来这许多麻烦?再说了,就即便真是天意如此,我也不会因此而苟同,因为我命由我不由天!”
因为夫妻二人一次次地逼迫刘若天,所以他不得不将自己是现代人的事情向父母和盘托出。不料二人听后却对此将信将疑,似乎并不买账。
“什么翡翠玉坠,什么徐紫嫣,简直一派胡言!”刘鑫宇听后勃然大怒,他认为刘若天这是在故弄玄虚,妄图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无论你的理由有多么充分,都已经于事无补了,我是绝对不会任由你一味胡来的。待所有事宜准备妥当之后,你们即刻完婚!”刘鑫宇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了。
“好,你们都不相信我是吧,那我也就不必再多做解释了。但是,我希望你们能够明确一点,那就是我刘若天认定的事情,任谁也无法改变。事已至此,我也就没有必要再顾忌什么了,我告诉你们,我刘若天这辈子非徐紫嫣不娶!你们若是再这么一意孤行,到时候可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刘若天见父亲的态度如此强硬,自认为已经没有继续申辩的必要了,索性撂下几句狠话之后便扬长而去。
刘若天气冲冲地行至屋外,此刻院中早已下起了雨。
刘若天见状,索性直接站到了雨里。任那冰冷而密集的雨水无情地打湿了他的衣物,任谁劝说也无济于事。
那密密麻麻的雨丝从天而降,逐滴滴落在刘若天的身上。只见他仰起头来紧闭双目,张开双臂缓步向前,尽情地享受着这份来自于大自然的特殊待遇。
那细腻的雨滴温柔而缓慢、凉爽而透彻地浸润着刘若天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处毛孔,使人倍感清凉。清澈的雨滴汇聚成一股股凉爽的细流,缓缓滑过刘若天那略显疲惫的身躯,使他那无比紧张的神经得以愉快而舒适地放松下来。
时而吹来的阵阵寒风,夹杂着饱满的水珠,迎面而来。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块被火烘烤已久的烙铁突然之间就被投入到一盆冷水之中一样,是那么的清凉舒爽令人沉醉。
巡夜官兵见状,立刻将情况通报给了刘鑫宇,但是因为刘鑫宇此刻正在气头上,所以他并未理睬刘若天。
但是肖青竹的心里却一直放心不下,于是就瞒着刘鑫宇前去看望刘若天。
待到肖青竹到达此处后,却发现刘若天早已不在那里了,担心不已的肖青竹在确认刘若天已经回房之后这才放心离去。
疲惫不堪的刘若天本想进屋睡觉,没想到他一打开房门,一股浓烈的酒味就迎面扑来,可谓酒气熏天。不用说,一定又是李誉琪在屋内借酒消愁了。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刘若天便快步冲进屋内,进而对着正在桌前喝酒的李誉琪采取了强硬措施。
只见他迅速将李誉琪手中的酒壶抢了过来,很用力地放到了李誉琪的嘴边,大声说道:“来来来来来,一杯一杯地喝多没劲哪,把这一整壶都给干了那才叫英雄呢!”
“哎呀!贤弟呀,你这是干什么呀!”李誉琪把刘若天推到了一边。
“干什么?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成天正事不干,就知道一味地喝闷酒,你这样就能解决问题了?上次的事情我们每个人都要承担一定的责任,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难过呀!但是难过归难过,我们不能因此而一蹶不振哪,你这么做对得起谁呀!”
听了刘若天的一番劝解之后,李誉琪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进而对刘若天做出承诺,以后绝对不再酗酒了。
“哎,贤弟呀,你怎么浑身都湿透了呀?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李誉琪直到现在才发现了刘若天身上的不同。
“唉,别提了。大哥呀,你知道吗?我马上就要结婚啦!哈哈哈……呜呜呜……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呀?”刘若天坐在床边又哭又笑,很是奇怪。
“真的呀!那这是好事儿啊,你哭什么呀?”李誉琪对刘若天的反常行为有些不能理解。
“好事儿?但愿吧。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将来那人要是犯在我的手里,我非扒下他一层皮来不可!”
“谁呀,让你这么恼怒?”李誉琪问道。
“一个算命的,事情之所以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都是拜他所赐!”说完刘若天便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李誉琪。
听刘若天的语气,他是绝对不会和那人善罢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