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云染趴在昭落尘的怀里哭了很久,最后抽泣着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以后,便去找到昭落尘,对他说:“落尘,我决定了,即便是暂时不能完全恢复,我也愿意慢慢来,你帮我制药吧。”
昭落尘听到以后一愣,人后欣慰的一笑,将赤云染搂到怀里:“嗯,没事的,你一定会完全好起来的,我保证,”
“嗯!”激动的赤云染踮起脚尖在昭落尘脸上落下一吻,然后羞红了脸的跑进了藏书房里躲了起来。
留昭落尘一个人在原地站了半天,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转身回房。
过了两日,昭落尘便对赤云染说,可以开始解蛊毒了。
昭落尘让赤云染脱掉了衣物坐在一个漂浮了很多药材的浴桶里,药水的高温让赤云染差一点想要跳出来,但当她看到在旁边忙碌的满头大汗的昭落尘,硬生生咬牙坚持了下来。
赤云染就这样在药桶里跑了一个小时,就在她以为结束了的时候,昭落尘拿出一粒药丸让赤云染服了下去。
药丸入口即化,随后一股刺痛就顺着肠道向外扩散。
“呃啊啊!”赤云染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嘶哑的喉咙里发出来,整个人疼到颤抖,赤云染感觉自己快要疼到疯掉了,但是这种疼痛没有一点要停止的意味,反而越来越疼。
赤云染两手抓着浴桶边缘,指节青白得看不到血色,指甲嵌进木头里,牙齿咬破了嘴唇。但这一切都还没有缓解到那种刺痛。
昭落尘看着痛苦的赤云染,将胳膊递过去。
赤云染瞬间就一口咬了下来,昭落尘瞬间攥紧了手,也是疼的皱了一下眉头。不过见赤云染终于眉头舒展了一点点,昭落尘才用另一只手继续给赤云染的药桶里加热水,保持药桶的水温。
时间漫长而煎熬,终于,精疲力尽的赤云染松开了嘴,舒缓了下来。
“落尘,对不起,咬伤,你,了。谢谢。”刚刚清醒过来的赤云染看着昭落尘刚刚迅速收回去的手臂十分感激,但是声音已经嘶哑的赤云染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做不到,只能一字一顿的说。
昭落尘不在意的想拜拜手,却发现那只手臂根本抬不起来,只能尴尬的朝赤云染笑笑说:“没事,你稍微休息一下,药效就会有反映了,你就不会这么没精力了。旁边的热水过一下就温了,你洗一下。浴衣我放在这里了,我先出去给你做点好吃的。”
“嗯。”赤云染哑声应下。
没有一刻钟的时间,赤云染就觉得浑身舒服多了,洗干净了换上浴袍出来。
“出来了?饭做好了,过去吃吧。”昭落尘正在收拾厨房,看见赤云染出来了转头对她一笑冲她说。
“嗯,好。”赤云染将头发随意一束,坐在桌前开始狼吞虎咽。
“噗!你慢点吃。”收拾好厨房的昭落尘走过来看着赤云染的吃相不由得就笑了。
赤云染闻言不由得僵了一下,对昭落尘翻了个白眼说道:”你要是这么折腾一遭说不定比我还猛都说不定。”说完继续吃,不过还是放慢了速度。
“你啊!感觉好些了吗?疼完这一次至少以后是不会疼了。”昭落尘给赤云染夹了一筷子菜,看着她说。
“感觉好多了,现在感觉一身轻松。”赤云染朝昭落尘咧嘴一笑。
“好多了就好。对了,我接了一笔生意。”昭落尘给赤云染又添了一筷子菜说道。
“你不是经常接吗?这次与我说什么?昭落尘大道长需要帮忙?”赤云染拔了一口饭含含糊糊的说。
“这一笔生意在山那边的一个小村镇里,所以我放心不下你一个人在家,想带你一起去。”昭落尘给赤云染碗里夹了一块肉继续说。
“这么远?你怎么想到要接这么远一笔生意的?”赤云染又一块肉下肚感觉就已经差不多饱了。
“你的解药的第二步虽然要看机缘,但是有一些辅药也是比较麻烦的。”昭落尘看着赤云染扒的干干净净的碗给她再夹了一块肉,说道“再吃点。”
“不吃了。真没想到昭落尘大道长也有世俗的一天,不过,落尘,谢谢你。”赤云染感激的说道“什么时候走?”
“等你十五的那一天熬过了再走。”收回筷子,昭落尘夹了些许青菜拌着饭吃了。
“好。”赤云染点头答应,在昭落尘惊讶的目光里夹了一块肉放在昭落尘的碗里,说道:“你也要多吃点。”说完咧嘴一笑,收拾了自己的碗筷。
昭落尘见她收拾碗筷急忙说道:“我来......”
话还没说完转身的赤云染挑眉轻笑一声打断了他的话:“今天我来洗碗。”
昭落尘愣了两秒,眯着眼睛笑了。
两人就这样温馨的过了两天,迎来了十五。
那一天赤云染都把自己关在柴房里,不吃不喝。
门外,昭落尘也陪着赤云染徘徊了一天。
“嘎吱——”
紧闭了一天的门终于开了,昭落尘急忙迎上去。
从房间里出来的赤云染也是一下子迎上去,抱紧昭落尘,然后趴在昭落尘的肩头嘤嘤的哭了起来。
昭落尘手足无措的安抚着赤云染:“怎么还哭了?药没有效果吗?还疼吗?”
赤云染哭了一会,擦干了眼泪,笑着对昭落尘说:“我只是高兴,再也不疼了。谢谢你落尘,谢谢你一直帮助我陪着我。”
昭落尘轻笑一声:“傻姑娘。”顿了顿将赤云染的头发理好,“去休息吧,累坏了。”
“嗯”赤云染轻声应下,然后突然在昭落尘唇上轻轻一吻之后跑开了。
房间里赤云染红透了脸,趴在床上,翻出一本书努力的看着书,掩盖着自己内心乱撞的小鹿。不过一会,刚镇静下来就觉得头脑犯困,两个眼皮子直打架,最终撑不住了,歪在书堆上睡着了。
昭落尘则是楞了两秒,转身回房。
刚刚回房的昭落尘换了一身衣服,转身就出了房门,出了小院,往后山走去。
昭落尘沿着沈青窑的墓碑后的小路继续向前走,有规律的转过一连七个岔口以后,走进了一个老朽的院子,推门而入。
这个时候,如果赤云染也在这里的话,她一定会惊讶的发现,这间院子,就是她迷路时,走进的院子。
人形祭台和血色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