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出租车上祁连山看着眼前的少毕先比的佩服,工作关系转到大集体之后,张怡陆陆续续的告诉了祁连山一些事情,祁连山综合着平时看到梁远的印象,慢慢的得出来了一个骇人事实,眼前这一切都是这个11岁的少年,huā费了短短半年时间折腾出来的。
想起自己第一次看见梁远时,梁海平和张怡还窝在车务段的几角旮旯,等到大市场建了一半,大集体的固定资产像吹气似的膨胀到了几个亿的规模,想着还有一个星期即将抵达馁芬河的五万吨化肥,祁连山叹了口气,光那批化肥至少能卖个四、五千万吧。一般人就算能想到,也不会下这么大的手笔吧。
目前馁芬河的贸易基本都被大市场垄断了,大额贸易直接以货易货,零售方面市场只收人民币,瑞士法郎和美佥。如果你持有〖中〗国身份证还可以在大市场申请会员批发货物,零售标价160元的羽绒服70元钱就可以批走,转手在露天的中苏友谊市场就能换回来价值一百五六十块钱的东西。省去自己进货选货压资金的烦恼,现在中苏友谊市场里的散户交易八成都是在大市场拿货的。
祁连山琢磨着大市场那个新奇的会员制度,累计进货越多折扣越多,这岂不是变相鼓励所有人都为大市场干活,真不知道这个东西是谁想出来的。刃年盛京能真正达到三星级酒店标准的不超过一巴掌。梁远准备去的辽一宁宾馆就是其中的一家。
辽一宁宾馆始建于1927年,这幢漂亮的欧式建筑落成之后,就同〖中〗国的近代史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事变时这里曾是关东军的指挥部,光头校长也曾在这里指挥过辽沈战役,太祖访苏时曾在这里下榻过。
办理入住手续时,梁海平和祁连山看着宾馆前台后方挂着的大幅历史相片啧啧称奇,上楼梯时两个人还议论着老照片的内容。
“小叔,知道蔡鳄同小凤仙的故事吧,蔡鳄去世之后小凤仙在北平八大胡同消失,隐姓埋名,无影无踪。1951年梅兰芳率剧团赴朝慰问演出路过盛京时,还在这里同小凤仙见过面呢。”
看着宾馆服务员也是一副好奇的样子,梁远才想起来这事在1998年才被人挖了出来,继而广为人知,自己一时嘴快也算是泄露天机了。
梁海平看了看梁远笑着说道:“真不知道你在哪里看的杂书。”
三个人进了房间,梁海平拿出梁远在东德画的环形建筑简图递给了祁连山说道:“老祁,这回急匆匆把你喊回来就是为这件事情,你看看这份简图,若是用钢结构的话在建筑上能不能实现?”
祁连山接过图纸看了半晌,用肯定的口气说道:“这份图纸是小远出的创意吧”
“老祁你怎么知道的?”
看着梁远一副好奇的表情祁连山继续说道:“若是国内建筑院出的图纸,肯定不会选用全玻璃外墙这种模式。”
“能用钢结构设计出全玻璃罩面的人现在国内不超5个,恰好我都认识,没听过他们最近接了什么大项目,所以这图纸只能是小远这种没学过建筑的才敢这么干。”
梁远耸了一下肩膀笑着说道:“我还以为老祁要夸我天纵奇才呢,早知道是说我傻大胆我就不问了。”
梁海平拍了拍梁远的肩膀说道:“你本来就是傻大胆。”
“老祁这东西是准备在〖民〗主德国修建的大型超市……。”梁海平把这幢建筑的来龙去脉和祁连山说了一遍,又把在东德收获也一同告诉了祁连山。
祁连山听完暗自咂舌,本来自己就已经高看铁路大集体了,否则也不会放弃铁饭碗跳过来,但万万想不到这企业膨胀的也太快了,转眼间把生意都做到德国去了,想起刚才在车上听梁海平和梁远商议换苏联小轿车的事情,祁连山的心火热了起来,好好干,将来会不会也能混一台当坐骑。
“目前国内能设计这种建筑的只有吴凇市的现代建筑研究所,能承建这种工程的只有中建三局,这两个地方都有熟人在,我可以问问他们”祁连山说道。
三个人围绕着图纸谈论了半天,祁连山不愧是搞建筑的,梁远随手画的五层楼都被祁连山解释出了五行。
“小远创意是你提的,这个建筑的设计方案叫什么呢。”祁连山好奇的问道“就叫重庆火锅吧。”梁远随口答道,看着两个人呆滞的表情,梁远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改口说到:“呃,那选个高深的好了,既然这建筑和太极挺象的,要送到东德去还是用德语,就叫白吐“。好了,在德语中是改变的意思,这个词也是老外对《易经》的理解。”
梁远把苹果的办公楼恶搞成火锅,和孙大圣在如来佛祖手心尿尿都是一个心理,我来过,我看见……,重生一次好歹得留点印记不是。
在宾馆忙了两天,在祁连山的参谋下,梁远把自己的想法都表述了出来,祁连山看着图纸说道:“这幢建筑的造价肯定要过亿了。”
“那是在国内,东德的钢材可比我们这边便宜多了,我们只是出设计和施工人员,材料还是要在那边就地取材的,老祁放心在东德这东西的成本不会超过五千万的。”梁远太理解社会主义政府对形象工程的爱好了,除了施工和设计支出,梁远压根就没想过材料成本的问题,到时候让东德政府拨击,好了。
祁连山带着效果图去吴淞市现代建筑研究所找人做设计,梁海平只在辽一宁宾馆呆了一天,然后就回到本溪处理从贵一州运进来的设备。送走祁连山,梁远陪着两只萝lì在盛京好好的玩了一天赔罪,8月26rì三个人一起回本溪办理转学事宜,结果梁远刚下火车就被梁海平拉到了大修厂。
“昨天给你打电话,辽一宁宾馆说你已经退房走了909小区的电话也没人接,要不是你爸说你今天回来我就去盛京了。”
“怎么了小叔?”梁远疑惑的问道“你赞助的那个东大的朱教授还记得不?”
梁远点了点头“自从知道真空炉近期到货,朱教授已经在厂子常住了,你不是说要成立冶金实验室么,我把以前的维修车间都收拾出来给他们了”
“前天设备到了之后,朱教投高兴坏了,领着人围着设备转了一天,然后晚上就和部队的安装人员吵起来了。”
看着梁远疑惑的表情梁海平喝了一口水,说道:“真没想到,老朱看起来干瘦干瘦的这么有战斗力差点把我拽个大跟斗。”
“部队的安装人员说真空炉的炉体要预埋在地下这样才好和精锻精铸设备形成连续的生产线,老朱说部队是胡扯,都埋地下了他们怎么做实验,都吵了一天了,现在僵持着呢。
梁远听完想了一会才弄明白朱立国的意思,这个老头心可真野这是打算把自己这台10T的炉子变成他的试验炉,其实真空炉是埋在地下还是放在地表都不影响使用,主要是不能和精锻精铸设备联合起来变成生产线,否则一开炉整条生产线都会连动。
在合属冶炼上,实验室小批量生产和大规模生产绝对是两个拇念,就像我们8级钳工同国外高精密机床都能加工出高精度的零件,但这里边的技术含量可以用天地之别来形容了。
梁海平看着梁远没有说话又补充道:“朱教授知道我们同〖民〗主德国达成双层客车的技术引进协议之后,强烈要求查看东德轮对和车体的高强度耐磨合金钢、高耐候车体钢等特殊钢的冶炼资料我没答应。”
梁远看着梁海平有些无措的样子,心想小叔在经营上的天赋绝对是一流的,只是受限于教育经历,对技术上的事情不太了解。
梁远笑着说道:“小叔,朱教授提那个要求其实是为了把生产线拆开,然后把10T的真空炉变成他做冶炼实验的专用设备,什么埋地下不能做实验,那是他欺负你不懂技术,拿这个理由和部队的人胡搅蛮缠。”
看着梁海平瞪眼睛梁远摇了摇头说道:“小叔朱教授人挺好的,以后你就知道了,他只是没找到合适的理由说服我们情急之下只能胡编,那条精锻精铸生产线拆开就拆开吧,我们近几年是不可能大批量生产斯贝发动机的,那个效率不要也罢。”
“只要将来研制出来的冶金专利归我们,东德的冶金资料他想看就看,小叔一会问问朱教授若是研制用于时速超过200公里/小时的转向架,轮对专用合金钢他需要什么?”
朱立国围着这台真空炉已经转了3天了虽然内心比任何人都着急把这个大家伙投入到使用当中去,可在没有想好说服大修厂拆开生产线的理由之前,只能先忍着。
用手摸着真空炉乌黑冰凉的金属外壳,朱立国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八年前参观新rì铁心屯真空冶炼炉的经过还历历在目,记得新rì铁特种冶炼部下属的小野课长用一种一本正经的口气询问道:“朱君,听说你们还在使用我们留下的昭和十一年(注1)生产的设备炼钢,是吗?”
看着rì本人轻蔑的目光,刚参加工作不久的技术员吕海云气愤的回了句:“除了满目疮痍和失败者的身影你们什么都没有留下。”
回国后小吕因不遵守外事纪律,被冶金部点名记大过处分,结果工作了八年搞出了几项重大成果的小吕还是个技术员,连助理工程师都没评上,朱立国叹了口气,把这些gǒu屁倒灶的事情扔在了脑后。
这回本溪这个厂子要成立冶金实验室,对闷葫芦一般的小吕来说是个非常好的机会,既然留院搞研究的路走不通,换个环境为大集体工作也不错,这些天看着无数的设备运进厂区,让人不由自主的对这个厂子的未来期待起来。
不过该怎么和梁海平说把真空炉独立出来呢,朱立国头痛无比的想着合适的理由。
注1:就是1937年打算六点发布的一直在审核,修改了无数次才过的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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