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湖山庄,戚武宣的书房内。此刻的沙发上,坐着戚武宣和自己的父亲,两个人虽然是在闲聊,可在茶几上仍然摆放着一部笔记本电脑,上面显示着无当集团的股票走势。
历经这几天的动荡,散户抛出的股票很多,可是现在,抛出的股票明显减少了许多。因为股市的动荡十分正常,也就是在头一两天会引起恐慌性的抛盘,接下来的日子里,随着散户的适应,便不会继续存在恐慌性的抛售。特别是后期入场的散户,已经不再获利,怎么可能轻易抛售。
这个时候,想要继续吃入大量的股票,办法只有两个,一个是继续砸盘。但以目前的股价,继续砸盘的话,蒋家势必会强势介入,将戚家这边抛售的股票给吃下去一部分。毕竟前几天的股价高,蒋家不敢在高位吃下那么多筹码。随着股价每天的下跌,蒋家就算不可能都给吃下去,也会吃下不少。另外,谁也不敢保证,股价大跌之后,散户们真的就会大片的将筹码给抛出来。
第二个办法就是拉升股价,当股价达到一个比之先前更高的价位时,绝对会有无数的获利盘涌出来。可是这样的话,得花多少钱,戚家也得算账啊。
眼瞧着今天的股市即将收盘,一天的成交量只有0.07%,已经是严重缩水。其实也是,目前绝大多数的股票,都在各家手里攥着,股市上总共也没剩多少。这些家如果不抛售,肯定是没有多少成交。
“武宣,今天的成交量,可是真够少得了……”戚桐辉看着儿子,轻轻摇了摇头。
“散户的筹码不多了,咱们不能再砸盘了。如果拉升股价,散户们更会紧紧攥住筹码,等股价突破到一定价位的时候,再行抛售。这都是不可取的。特别是姓苏的那个女人,实在是搞不懂,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戚武宣皱着眉说道。
“铃铃铃……”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戚桐辉的手里响了起来,他从兜里掏出手机,当即接听。
“喂,你好……什么事……什么,有这样的事儿……你确定是从华信银行贷的款……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的时候,戚桐辉不禁咬了咬牙。
戚武宣难能看不出父亲的脸色不对,他当即问道:“父亲,出什么事了?”
“刚刚得到消息,杨颖用张禹的股份在华信银行抵押贷款70亿,不知是从哪家公司手里,买下3%的无当集团股份。这些股份,已经被杨颖登记到张禹的名字,张禹目前的持股比例,注册后达到22%。”戚桐辉恨恨地说道。
“什么?”戚武宣听了这话,也不由得大吃一惊,“你说杨颖是用张禹的股份在华信银行抵押贷款,还贷出来了70亿……”
“一点没错。”戚桐辉点了点头,跟着愤愤地说道:“这个苏雅莲到底是什么意思!”
“女马的!”戚武宣也忍不住骂了一句,接着才道:“我昨天就得到消息,杨颖一直在跑银行,想要用张禹委托给她的股份进行贷款。可是各家银行在风险评估之后,都没有给她提供贷款……华信银行,苏雅莲……一定是苏雅莲……”
说到这里,戚武宣已经是咬牙切齿,“我之前就觉得,成交量和吃下的股票量对不上数,最少流失了3%,苏雅莲还跟我说不知道!还说什么有人囤积居奇,待价而沽!放屁,我看就是她自导自演的,否则的话,她那边怎么可能吃下那么少!”
百分之三的股份!
现在股市里还剩下多少?
70亿拿下3%的股票,确实是有点贵了。但问题在于,现在真想要在股市内再买到3%的股份,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不管是打压股价,强行将散户的筹码给震出来,还是拉升股价,让散户高位套现,都是需要时间和金钱的。
可以说,这3%如果给了戚武宣,怕是都不用等张禹的遗嘱了,基本上当场就可以去无当集团摊牌了。
戚武宣何等精明,他早就觉得有问题,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更加能够确定,就是苏雅莲搞的鬼。
“你不是说,苏雅莲是咱们的人么,她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戚桐辉很是费解地说道。
“她……”戚武宣一时间也想不明白其中关节,拿起茶几上的烟,点了一支。
抽了几口,这让他冷静下来,等一支烟吸完掐灭,戚武宣才开口说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怎么回事?”戚桐辉问道。
“她这是在给杨颖设局,想要钉死杨颖,连消带打,哪怕是张禹没死回来了,也得跟着沾包蹲监狱。”戚武宣说道。
“这话怎么讲?”戚桐辉立马来了兴致。
“我之前收到消息,杨颖一直在找银行申请抵押贷款,可因为股权是张禹的,贷款数额又大,其他的银行自然不敢接下这笔业务。苏雅莲是兴业银行主管贷款的副行长,她想给杨颖批的话,随便找个由头就可以了。杨颖贷款之后,会涉及到张禹的那份遗嘱,只要遗嘱公开,抵押的股份就要进行分割。这样一来,杨颖分到的股份就难以冲抵抵押。华信银行完全可以以张禹和杨颖骗贷为由,将二人进行起诉。如此大的金额,绝对是贷款诈骗罪无疑,属于刑事案件。通常这种刑事案件,可不是把钱还上就行的,就好比抢劫,不是说你抢了之后被警察抓住,愿意把钱还给被抢的人,就能够没事的。全数还上的前提是要和银行达成一致,如果银行不追究,或许能够没事,但张禹镇海市议员肯定也保不住。而银行方面,有苏雅莲作梗,自然也不会答应和解。所以到头来,蹲监狱是肯定的。”戚武宣侃侃而道。
“原来是这样……可是……这苏雅莲和张禹之间,好像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啊……用得着下这么狠的手……”戚桐辉有点不解地说道。
“女人狠起来,有的时候,要比男人狠得多!”戚武宣笑着说道:“而且女人的心思,往往是难以捉摸的。”
戚桐辉点了点头,还是有点不满地说道:“话是这么说,但她的做法,显然是将现在已经到手的胜利舍弃,令胜负的天平倾斜到对面。万一输了,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有她做这件事的时候,也不说跟咱们家商量商量,简直不把咱们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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