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装修豪华的小客厅里,唯一的光源只有那泛着莹莹淡光的电视屏幕。
沙发上,郝帅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睡得深沉。
茶几旁,黎晓晓盘腿坐在垫子上,右手保持着一个摘桃子的手势放在桌面上。
他的对面,一身白色睡衣的鬼萝莉跪坐在地毯上,怯生生的看着黎晓晓,眼睛里有着十分明显的惧怕。
气氛有点诡异。
“咳咳!”黎晓晓稍稍动了动有点麻的手,“所以说,你其实是郝帅远房表哥的女儿,他的侄女儿?那你还附在何露茜身上成了郝帅的女朋友?这叫**你知道不?”
鬼萝莉瘪了瘪嘴,开始‘说话’。
其实鬼是不会说话的,毕竟没有实体,没有声带又怎么能真的发出声音?所以鬼魂和人交流是一种更高层次的交流方式——意念交流。
通过它的意念传递信息,让你直接在脑海里‘听到’声音,而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声音在传递。
传递的只是一种信号,好像无线电波一样。
一开始黎晓晓挺不习惯这样的交流,不过听得久了感觉还行。
“我是被收养的孤儿,我和郝帅哥哥没有血缘关系。”萝莉委屈的说着,“我从第一次见到郝帅哥哥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死后,因为这个执念,我来到了这里,一直跟在郝帅哥哥身边,但是他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说话,我很孤独,也很寂寞,所以就……”
“我知道这样不好,以后我不会再这样做了,只会默默的守护者郝帅哥哥。”说着萝莉眼里泛起水光,可怜兮兮的看着黎晓晓,“黎哥哥你不要赶我走好吗?我就呆在这里,不会伤害任何人的!”
黎晓晓盯着萝莉,“那个何露茜是怎么死的?”
“我不知道啊!”萝莉眨巴眨巴大眼睛卖了个萌,“我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死了,灵魂都散了,我就趁着尸体还没冷赶紧占了那身体。”
“其实我就是想有个身体能和郝帅哥哥说说话的,可是没想到郝帅哥哥他……”小萝莉说着说着红了脸,悄悄的瞄了一眼沙发上酣睡的郝帅,一脸羞涩。
黎晓晓同情的看了一眼郝帅,心道兄弟你可以的,不仅艹了尸体,还**了侄女儿……
揉了揉太阳穴,黎晓晓抬头看着那个软萌的萝莉,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不过想想,又好像没什么不对劲。
“行吧!”黎晓晓点点头,“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不要害人,我就不管你了。”
黎晓晓又不是啥需要降妖除魔替天行道的武林正派,之前弄这萝莉也是因为郝帅是他哥们,要换了个不认识的人他才懒得管。
世上那么多鬼,他管得过来么?
既然这萝莉是郝帅的亲戚,又对他没有恶意,那就由着她吧!
不过黎晓晓还是长了个心眼。
第二天上午,黎晓晓翻看着郝帅家的相册,看到某张照片时指着里面和郝帅合影的萝莉问道,“这小女孩挺可爱的啊,你妹妹?”
郝帅抽头看了一眼,“不是,我以前不是跟你说过么,那个大我十几岁的远房表哥查出不孕不育,治不好的那种,就和表嫂商量后去孤儿院收养了个小女孩,就是这个女孩,小名叫果果。”
“是吗?那挺好的。”
“挺好什么啊!”郝帅叹气,“年初的时候一家人去美国度假,住在那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别墅里,不幸遇到匪徒入室抢劫,一家三口全死了,真是惨啊。”
“这样啊……”
鬼萝莉并没有说她是怎么死的,原来其中还有这样的事情,真的是挺可怜的……不过这萝莉能大老远的从美国跑到云城也是66的。
“凶手抓到了吗?”黎晓晓关心了一句。
郝帅摇摇头,“美国那个国家的治安方式……你懂的,表哥一家是外国人,还是华人,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哪会尽心尽力?”
“资本主义国家嘛,理解。”
黎晓晓说着,同情的看了一眼漂浮在房间阴暗角落里的鬼萝莉,这小女孩挺可怜的啊,好不容易从孤儿变成了有钱人家庭的女儿,结果幸福生活没过多久就横死不说,连凶手都抓不到,怪不得怨气不散成为厉鬼了呢。
趁着郝帅上厕所,黎晓晓问了萝莉一句,“你还记得杀死你凶手的样子吗?你通过意念把影像传递给我,我想办法帮你报仇,这能让你心里好受些吧。”
果果甜甜一笑,“谢谢黎哥哥,不过就不用麻烦啦!那些匪徒都带着头套,我没看见他们的脸。”
“我也不想报仇什么的,只想陪着郝帅哥哥。”
行吧,你开心就好!
下午回到家,黎晓晓在心里把这件事画了个句号,反正那萝莉对郝帅没恶意,还可以保护他不会被其他邪祟伤害,也不算是什么坏事。
看了两个恐怖片,又和任天闲扯了几句,黎晓晓就早早睡觉了。
能每天按时睡觉的人都是幸福的,不过有些职业注定无法拥有这种幸福,比如刑警,比如法医。
张可蒙和冯俊一人挂着俩黑眼圈,站在停尸间门口等着。
张可蒙看看手表,“约定时间都过了十分钟了,他怎么还不来?”
冯俊一脸的冷酷配着俩黑眼圈凸显出一种独特的滑稽感,不过他本人似乎没有察觉,依旧习惯性的绷着脸,“你不知道吗?师无一有一个绰号,叫‘从不迟到师大师’。”
“呃……”张可蒙汗了一下,“你还是别说笑话了,好冷。”
“冷是因为我们站在停尸间门口。”冯俊肯定的说道,“跟我的笑话没关系,我这么幽默风趣的人怎么会讲冷笑话?”
“咦?这个笑话就没那么冷了。”
冯俊:……
走廊那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张可蒙和冯俊同时扭头看过去。
人未见,声先至。
“悲欢何以当泣——”
“对月纵酒狂歌——”
“无间奈落之中——”
“非人似鬼似魔——”
音落,一个白衫青年已经翩然而至,身材瘦长气质出尘,一头愁白了的银丝根根柔顺,半遮的五官清秀雅致,却带着一股化不开的愁浓。
真是好一个——
喜欢装逼的病娇青年啊!
张可蒙和冯俊都在心里感慨道。
“咳咳!”病娇青年师无一朝两人微微颔首,轻轻柔柔的说道,“尸体在哪儿,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