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命运总的来说是他应得的。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我们只认识那些将自己放入其中的先验之物。
伊曼努尔.康德,《纯粹理性批判》
每年,人类活动都将数以千吨的化学物质释放于环境之中,这些有毒分子以难以计数的形式,进入我们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并在不知不觉间闯进我们的身体。这种“大规模入侵”(参见史蒂芬娜.胡瑞尔StéphaneHorel的著作),这种隐形的污染,一点点毒害着人类,并且首先是婴儿。科学家们发出警告,老百姓遭受着煎熬,工业家们则严守着他们的秘密,开拓着他们的市场,在需要面对的时候,扮演着无视、低估、误导和说谎的角色。
深处的大气(水)不再清新
《有毒的人类》(2008年)是一部以化学品对环境侵蚀为主题的纪录片。开机前,该片加拿大导演卡罗尔.珀利甘(CarolePoliquin)将自己的血液送去检验,分析结果令她大吃一惊。她发现,自己和北极熊、海豹、白鲸、驯鹿、因纽特人一样,都成为了现代文明的牺牲品。
小心翼翼地顺流而上,在血小板和血细胞间,至少有二十种金属残余物质(ETM,旧称“重金属”)超标:镉、汞、锰、铅、锡、溴、铍……此外还有数量众多的对人类生活有用,然而却不该出现在“此时此地”的化学成分:砷、酞酸盐、苯、阻燃剂、氯甲桥萘、氯丹、灭蚊灵、六氯苯、羧基氯丁乳胶成分、有机氯杀虫剂、乙二醇乙醚、二恶英……甚至还有已经被禁止了三十年的双对氯苯基三氯乙烷(DDT:滴滴涕)。
珀利甘从蒙特利尔请来一位医生评估这项分析结果。震惊之余,这位医生跟他的同僚一样,也想打消导演的疑虑,他表示:“根据毒物学原理,是剂量决定着毒性的发挥。”然而,就像低频噪音对我们的免疫系统所产生的影响,谁知道这些剂量极小的毒物,会不会随着时间不断累积,终将于未来的某一天突然爆发出强大的毒性,这还不算几种毒物叠加可能产生的协同增效效应。众所周知,精神障碍和疾病大都是多种因素造成的,相关研究虽然还处于摸索阶段,然而初步结果已经令人感到非常不安。同样是这位医生,他承认,在他的病人们身上观察到越来越多的健康问题:过敏、哮喘、行为障碍、理解力缺陷、听觉缺损、多动症状、荷尔蒙失调、甲状腺问题、肾上腺问题、不育症状、癌症……我们可以在婴儿的脐带中数出三百个不属于人体的化学物质。此外,来自家用电器的多溴联苯醚(PBDE)或者阻燃剂,通过我们简单的日常使用被扩散到环境中。在过去的二十五年间,它们出现在母乳中的比例呈百倍递增,其浓度每五年翻一番。在法国,癌症学家多米尼克.贝勒伯姆(DominiqueBelpomme)评估认为,30%的癌症与依赖性行为有关(烟草、酒精……),而剩下的70%则来源于环境。
病原学的发展认为,存在于人体脏器内,作为人体必不可少的稀有元素的重金属(铁、锌、铜、硒、氟、钴、铝、锰、钼、锗)如果出现比例失调(按七十公斤的体重少于五克的比例),将对人体产生危害性影响。已经得到科学证明的比例失衡对人体健康产生负面影响的重金属元素包括:汞、铅、银、锡(比如,铅中毒、汞中毒)。每年,大约七百万吨铅被生产出来,两千五百吨汞通过工业和农业活动被人类释放到环境中,此外还要加上地球自身运动所产生的四千吨汞。神话故事曾给我们有趣的提醒:农神萨杜恩(Saturne:铅)吃掉自己的孩子,墨丘利(Mercure:汞)则是商业贸易之神、旅行家和欺诈者。
这些金属物质的毒理学影响取决于其分子结构、浓缩程度、环境的具体情况、生物链转移的可能性、螯合剂因子的相互影响以及我们的生物参差性。它们被怀疑是造成植物神经疾病(补牙所用的汞粉可能导致罹患阿尔茨海默症)的元凶和加重其症状的因素,并通过向那些制造生命所需蛋白质的基因释放错误信息,影响我们的遗传系统。这些有害物质经由空气、雨雪、水流被播撒到触及整个生态系统和食物链的各个角落,其浓缩物还被集中固着在那些远离所有污染的地方,比如格陵兰和加拿大的极北地区,并在那里制造出一种被准确地称为“极北之恶”的综合征。
在日本,上千名工人得了一种严重的植物神经系统慢性病——水俣病(一家石油化工厂所在地的名称)。这种由于将汞等重金属物质残渣抛入大海引起的疾病自1956年5月“正式出现”以来,超过一万三千人被企业和国家确认罹患此病,还有两万五千人等待评估的结果。此外,在日本文化“职业生涯高于职员生命”的公共法则下,更多的人在疾病的痛苦折磨中选择了沉默。
上瘾,中毒,我们该选择死亡,还是抵抗?我们将沦为突变异种吗?难道真如宿命论者所言:“我们什么也做不了,无论怎样,都将一死。”我们是正在进行中的全球性实验的无辜牺牲品吗?究竟谁将从这场罪恶中获利?
健康远在天边,近在咫尺
对化学产品的毒性进行评估一直以来都处于本末倒置的状态。唉,是时候把它颠倒过来了!2006年12月18日,工业家们终于要在将化学产品投放市场之前,证明其对人类和自然是无害的。
2006年12月18日,欧盟委员会和欧洲议会颁布“登记、评估、批准、限制化学产品”(REACH)指令,强制化工企业评估其每年生产的上千种商品化化学物质(十万个产品中,有一万两千个需要接受评估。最少时,大约也要有三百个需要检验)对健康和环境构成的威胁。然而实施起来并不简单。
《世界报》2009年4月21日报道,巴黎市政府防患于未然,将双酚A制造厂从巴黎赶了出去。双酚A(BPA)是构成某些塑料制品(用于制造婴儿奶瓶的聚碳酸酯,用于制造罐头盒和易拉罐的环氧树脂)的化学物质。健康环境网发言人安德烈.西克勒拉(AndréCicolella)表示:“加拿大检验的七十二个罐头盒中,所有盒子都含有双酚A成分。”该组织最近呼吁,禁止在食品塑料包装上使用双酚A,他们认为:“这种物质的有害性毋庸置疑,特别是基于其导致内分泌障碍的特性,对新生儿的危害不言自明。”根据安德烈.西克勒拉所言:“双酚A被怀疑与多种健康疾病有关:癌症、糖尿病、肥胖症、生殖系统疾病……最近对最常见儿科癌症之一的成交感神经细胞瘤内的双酚A数据的分析,更确定了这一点。”
文章接着写到:“虽然法国食品安全局(AFSSA)已发布婴儿奶瓶中双酚A成分的危险警告,然而2008年11月19日的《绑鸭报》对其独立性再一次提出质疑。文章指出,安全局的很多成员和专家委员与化工企业保持着经常性的密切往来。”在这里,魔鬼同样隐藏在细节里,因为他显然是这个试验的受益者。
氟,一杯就够了……
1951年,位于布卢明顿的印第安纳大学研究员朱瑟夫.C.穆勒尔(JosephC.Muhler)和哈里.G.德(HarryG.Day)发表了关于氟化亚锡的研究报告。他们发现,氟离子可以取代牙齿珐琅质的羟磷灰石中的氢氧化物离子,形成氟磷灰石钙。太棒了!这个化学分子稳定性更强,只溶解于氢离子活度指数(PH)4.5而不是5.5。氢离子活度指数(PH)用于衡量溶解氢离子(H+)的化学活动,分酸性,中性或碱性三类。PH值低于7是酸性,等于7呈中性,高于7则是碱性。你明白了吗?既然口腔环境需要更呈酸性,才能损坏用氟处理过的牙齿,那么生产商就有理由说明含氟牙膏对预防龋齿有很大帮助,论证完毕。由于氟还具有杀菌作用,它也被用于分水系统中。
反对使用含氟牙膏的人认为,长期累积的氟化物会降低骨质强度,它是越来越常见的非正常股骨颈和肘节骨折的元凶,也是导致男性骨质疏松和骨癌发生的症结所在。其他被揭露的害处还包括:引起牙齿珐琅质脆化和变黄,影响大脑活动和甲状腺功能,导致心脏不适和基因损伤。
然而,氟似乎很想帮助我们,它和它的合成物们进入最“美味”的产品中:灭鼠药、消毒液、沙林气、氟碳树脂、用于铝的电解液、曼哈顿计划的原子弹、核燃料、抗抑郁药……一个货真价实的圣诞老人的大背篓。有毒的礼物?德国“德固赛”公司生产的镶牙填充物被指控滥用氟化物,甚至可以在和食品或牙膏的接触中,不断“自我补充”氟。
让所有人都沉睡吧!
《国际自由报》网站和朱瑟夫.伯尔金(JosephKorkin)所著《法本公司(Farben)的罪与罚》都指出,氟化物对心理的影响也曾是德国第三帝国医生研究的课题。其研究显示,氟化物可以导致不育症,并具有镇静效果。实施此项研究的命令是由大量生产氟产品的德国化学企业托拉斯发出的,目的是将氟化物掺入供给战俘监狱和犹太集中营的水中,以降服战俘和贯彻“沉睡就是自由”的指令。
如今,市场上的含氟安定药已经超过六十种,而那些长期使用含氟牙膏的孩子们有时也表现出氟中毒症状,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医生特别叮嘱剂量适当的重要性。
在法国,水的氟化处理是被禁止的。然而,健康管理部门从1985年起,开始鼓励在食盐中使用氟(作为一种保健措施),并从1993年起规定学校食堂开始使用含氟盐。但基于氟化钾的最大含量不得超过每公斤250毫克,所以要求在盐的外包装上清楚标明是“含氟盐”还是“含氟碘盐”。
如果说美国国家研究委员会最近的一项调查确认,无论低剂量还是高剂量,氟化物都是一种致病原因的话,却有超过百家政府、国际健康机构和专业组织坚持认为,对饮用水进行氟处理对预防龋齿大有助益。同时,世界卫生组织(OMS)名为“饮水中的氟”的报告(2006年11月)也对摄取过多氟的危险性提出警示。
报告认为,病理产生和氟的食用量,以及人体的重量相关。
我们可以确立一个对照表:
——每日少于一毫克:可以预防龋齿
——每日两毫克:有牙齿慢性氟中毒的危险
——每日十至四十毫克:引发骨骼氟中毒
——每日二十至八十毫克:引发强直性中毒
——每日一百毫克:导致发育迟缓
——每日一百二十毫克:引发肾脏病变
——每日两百至五百毫克:致死量
建议适中服用。
没有一天没有雾
字典告诉我们:“反射率是指全部光通量或发射在两个介质交界面的入射光被反射回的比值(黑色反射率为零)。”直白一些,地球反射率是我们的星球反射太阳光,扮演热力调节器角色的能力。
2001年9月11日,以及接下来的12日和13日,从9点49分开始,美国领空禁飞。美国气候学家大卫.特拉维(DavidTravis)利用这段难得的禁飞期,以全球四十八个国家的五千个气象站采集来的数据为基础,展开现代飞行活动对气候影响的研究。在与其之前的研究数据做对比时,特拉维发现,这三天的气温上升了一度多,每天的气温也显著不同,但在平均值上却变化缓慢,白天和夜晚的温差更高,白天的气温越高,夜晚的气温则越低。他解释说:“外行看来似乎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然而对气候学家而言却可以看到气候层面令人震惊的现象。”
1999年1月,一些来自世界各地的科学家在著名气象学家维哈博哈旦.哈马纳丹(VeerabhadranRamanathan)的领导下,从马尔代夫开始一项印度洋试验计划(INDOEX)。目的在于:“对印度次大陆的液化气体,及其组成部分的传送与变化,以及与云层和反射的相互作用进行跟踪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