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战斗眼看就过了一刻钟，那漩涡的旋转竟然丝毫没有停下的趋势，步凡尘更是气息悠长，根本不把这种消耗看在眼中。
夜无归哪里知道，步凡尘修炼的乃是太古造化诀，灵力比起寻常人不知道要凝实多少倍，几遍段位和境界远远低于夜无归，但是灵力总量并不比他逊色。
而在血狱旋圆剑的范围内，乃是步凡尘主导，所以他的消耗还要比夜无归更低一些。
这一炷香的时间下来，夜无归都已经额头隐隐见汗，身上更是纵横交错的多出来了上百道伤口。
虽然这些伤口都不深，以他虚空镜后期的修为，换做平时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奈何数量太多，现在有事消耗巨大，连用灵力凝血都做不到，更别说处理伤口了。
这样下去，就算打不死他，流血也能把他耗死。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夜无归心中打定主意，眼神中也是闪过一丝狠厉，脸上一阵肉痛，手上一抹，一颗圆溜溜的血红色丹药被他丢进口中。
嗜血丹，能够瞬间提升一个段位的灵力，同时让自身的气血瞬间暴涨，爆发出平常的两杯战斗力，持续一炷香的时间。
不过，一炷香过后，将会变得异常的虚弱。
夜无归坚信，以自己两倍的战斗力，步凡尘就算突破虚空镜都不可能抵挡得住。
吞下嗜血丹，夜无归双眼变得猩红，一股狂暴到了极点的气息从他身上爆发开来。
“给我破！”
夜无归怒吼一声，手中的钩子猛然间射出，和那漩涡狠狠的碰撞在一起。
“丁！”
清脆的交碰声中，血色的见光漩涡之中，出现了一团更为浓重的血色。
漩涡稍微有一瞬间的挺短，紧接着又是一连串的碰撞，漩涡越发变得岌岌可危。
终于，一团血雾爆开，剑光也是散去，步凡尘的身影倒飞出去，在空中就是喷出一口鲜血。
这剑光漩涡乃是他的覆雪剑急速挥舞所形成的，所以，每一次的碰撞，都是撞在了覆雪剑上。
而吞下了嗜血丹的夜无归，力量大增之下，每一次碰撞都是势大力沉，震得步凡尘手臂发麻。
刺客漩涡被活生生的打碎，他也是受到了不轻的伤势。
不过，夜无归同样是不好受，被动挨打了这么久，方才吞下嗜血丹本以为可以轻易破掉对方的血涡，但是哪料到对方的力量竟然也是大的惊人，那漩涡更是比想象中的还要稳固很多，一连串碰撞了近百次才看看打破，他自身亦是受到了严重的震荡，此时五脏如焚，已经收了内伤。
可以想象，这场战斗结束之后，加上嗜血丹的后一阵，没有个三两个月，他的战斗力别想恢复了。
双方遥遥相对，眼神中都是有着惊骇之色，步凡尘惊骇与嗜血丹的力量和这夜无归的狠辣果决。
他很清楚嗜血丹的效果，但是从来没有使用过这种丹药，因为一旦使用，不仅仅在一炷香之后会变得虚弱，还会对经脉造成严重的冲击，甚至会在之后境界跌落，直接引向将来的天赋。
也就是说，使用了嗜血丹，原本能够勉强突破到破碎境的武者，恐怕就只能止步于虚空镜巅峰了。
夜无归能够拥有嗜血丹，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是竟然还是毫不犹豫的直接吞了下去。
深吸一口气，步凡尘迅速运转太古造化诀，体内的伤势快速回复，消耗的灵力也是快速恢复。
脸上潮红退去，再次喷出一口淤血，步凡尘胸口已经顺畅下来。
现在他最好的选择当然是拖住对方，等待一炷香之后对方变得虚弱，就能轻易战胜。
但是，步凡尘没有这样做，这段时间他的提升太快，但是缺少了实战来对自己的修为进行捶打。
以他现在的境界，想要找到那种势均力敌的生死搏杀太困难了，所以，他丝毫不准备放过今天的机会，他要用夜无归来练剑！
身体暴起，手中的覆雪剑如同一道清冷的血光，化作一道银色匹链，竟是丝毫没有停留的再次朝着夜无归攻击。
夜无归也是一阵愕然，你丫的怎么比我还急？难道使用嗜血丹的人是你不成？
夜无归方才受到的震荡委实不轻，虽然急着再短时间内将步凡尘解决，然而他一口气还没有缓过来，对方的剑就已经到了眼前。
不得已，强提一口灵力，手中的钩子也是激荡而出，再次和覆雪剑战在一起。
现在没有血狱旋圆剑的漩涡，双方的差距立刻就显现出来了，仅仅是一次碰撞，步凡尘的身体就是倒飞出去。
然而才刚刚落地，就是再次弹身而起，杀了过来。
这一次步凡尘的剑不再轻易和夜无归的勾碰撞，而是避重就轻。
举重若轻！
天衣有缝！
游刃有余！
三招剑招不断施展，翻来覆去。
然而就是这三招，竟然能够以各种各样不可思议的方式施展出来，将夜无归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大多数应付掉，最后落在步凡尘身上的，已经是不足轻重。
步凡尘的眼神紧紧地盯着自己的剑，神情专注肃穆，手上的剑越发的飘忽，那长近七尺宽愈五寸看起来笨重异常的剑，在他的手中居然宛若无物，挥洒自如。
他的剑势，如羚羊挂角，惊鸿蹁跹，端的是神鬼之笔，无从捉摸。
一开始的时候，夜无归还能够用钩子和碰撞对方的长剑，给对方造成一些震荡，或者是依靠远远超过对方的力度，突破对方的重重封锁攻击到对方。
然而渐渐的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碰不到对方的身体，甚至连对方的兵器都碰不到了。
夜无归越打越心惊，也越打越憋屈，他现在分明浑身力气，每一次攻击也都是势大力沉，然而每一次攻势都落在了空处，就像一个大力士憋红了脸却一拳打在棉花上，浑不着力，端的是郁闷非凡。
眼看一炷香的时间就要过去，夜无归已经萌生了退意，然而对方的剑势绵绵密密，竟然丝毫不给他退出战圈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