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涵这叫一个哭笑不得:“你瞅了半天就为看这个?”
“这不是知己知彼么!”卞歌笑了笑说,“跟你说,我还真看出点门道来。
“看出什么来了?”叶涵觉得自己就像个捧哏的。
“这东西怕水。”卞歌说,“这会儿我一共数了三十多只狼虫,就没看见一只敢下水的。”
“不可能吧?”叶涵讶然,“就这水?”
卞歌横了叶涵一眼:“什么叫不可能,这叫本能。”
“我还是觉得没道理。”叶涵说,“要是有带头的,搞不好就全过来了。”
“什么叫道理?狂犬病还怕水呢,上哪儿讲道理去?”卞歌反问,“不过后面这句你倒是真说着了,我要不是想看看它们到底敢不敢下水,还能在这儿蹲这么长时间?”
“哎呦喂!”叶涵一巴掌拍在脑门儿上,“你就为这个啊,早说啊,看我的。”
说罢站起来走上到处都是鹅卵石的河滩,直接出现在狼虫的视野之中,与对岸的狼虫隔河相望。
这里的河道可没市区那么宽,满打满算也就三四十米,两边的河滩倒是不窄,估摸着现在是枯水期,如果是汛期,两边的河滩肯定要被水淹没。
几只饮水的狼虫发现叶涵,马上停止喝水的动作,取而代之的是恐吓的姿态,模样和叶涵路上看到的一模一样,不过没有任何一只狼虫进入河中。
叶涵回头看了卞歌一眼:“用不用来点大动静?”
卞歌认真地考虑了一小会儿,最终还是摇摇头道:“暂时不用。”狼虫怕水只是推测,万一叶涵搞出来的动静引来狼虫大部队,直接冲过河道,岂不是把隔在北岸的虫群引到了南岸?
叶涵耸耸肩退回卞歌身边,那几只狼虫又盯了南岸一会儿才放松警惕继续喝水。
叶涵调出卫星图,一边观察上游的情况一边问道:“真是奇怪了,这东西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之前一直也没听说过啊!”
“谁说不是。”卞歌赞同地说,“我问过北都了,北都的卫星监测什么也没发现,狼虫就像突然从地底下蹦出来似的。”
叶涵目光微凝:“这玩意不会又是蚂蚁变异出来的吧?成群结队的虫子可就蚂蚁这一种。”
白蚁也是社会性昆虫,而且和蚂蚁是两个不同的物种,不过不管怎么看,白蚁和蚂蚁都是亲戚,除了搞生物分类的,没人较真白蚁和蚂蚁有没有血缘。
“上面也这么怀疑呢,就是找不着证据。”卞歌叹了口气,随手从泥里抠出一块鹅卵石,胳膊一甩扔进河里。
水花惊动对岸的狼虫,几只虫子一起抬起脑袋,一动不动地观察对岸。
叶涵突然生出不妙的预感:“上面又想让咱们过去查?”
“有这个意思,但是还没正式命令,我建议上面查查前些天的卫星监测图像。”卞歌说。
叶涵沉默片刻:“我估摸着,这玩意八成是土生土长,总不能是一直在地底下挖洞,一直挖到沙源才从地底下钻出来吧?”
如今满天的卫星都在为对抗虫灾服务,数百颗军事卫星每天都要绕着地球转上不知道多少圈,一遍又一遍地记录全球各地的情况,为全球各个国家提供巨虫的第一手资料。
卫星看的那么紧,若狼虫来自北方,根本不可能等到虫群袭击城市才被发现,那么虫群只有生存在地下,才有躲避卫星的可能。
卞歌咧咧嘴说:“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你快算了吧。”叶涵失笑,“你当这玩意是人呢?还挖地道,你怎么不说它们挖地下长城呢?”
卞歌突然沉默下来,叶涵不知道他怎么也,奇怪地看着卞歌的侧影:“怎么着?今儿个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
卞歌苦笑:“说什么呢,我这是想起个事儿来,你说这虫子,能不能跟电影上似的,弄出来个脑虫什么的?”
“嗨,我当你想说什么呢。”叶涵一副唏嘘模样,“这事儿还用你想,早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过了。”
“真的假的?”卞歌惊奇地问。
“骗你谁给我钱啊?”叶涵反问,“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媳妇是干嘛的。”
卞歌登时来了精神:“那你快跟我说说内部消息。”
“不用想,不可能的事儿。”叶涵确定、坚定以及肯定地说。
“为什么呀?”卞歌追问,“万一虫树吸收了人的基因,造出一种长了大脑的虫子呢?这个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儿吧?前阵子不说哪个国发现了吸收猴子基因的虫树么?”
“这你也相信?”叶涵一脸惊奇。
“我就是这么一说。”卞歌马上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其实这个也研究过了,不用想,没用。”叶涵一脸坏笑,可惜他扣着头盔,卞歌看不见他的脸。
卞歌怒目而视:“再跟我卖关子,别说我让你查狼虫去!”
“得得,怕了你了还不成么!”叶涵见好就收,“这事儿其实挺简单,北都有人提出来,实验虫树到底能不能吸收人类基因,然后实验室就真做实验了,虫树还真把人的基因吸收了。我听我媳妇说,当时实验室就炸了,中楠海都乱成一团,你想想看,要是树里边长出人来是什么结果?”
“然后呢?”
“后来啊,仔细看着那树呗,看着看着就没结果了……”
“怎么会?”
“听我说完,那树没结出果来,意思相当于死胎,实验室说是虫树不适应哺乳动物基因,说虫树也不是万能的,只能培育低等生物。”
卞歌舒了一口气:“这我就放心了。”
“你说你净担心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叶涵刺了卞歌一句,话风又突然一转,“不过我说没事可不是因为这个实验,就算树上真长出人来也一样没事。”
卞歌一愣:“什么意思?”
叶涵答非所问:“怎么跟你说呢……你有孩子没?”
“我有没有孩子你还不知道么?甭跟我扯这些玩意,赶紧说正经的!”卞歌不耐烦地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