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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胡家庄

陈希这小子虽然坏毛病让人讨厌,但他体力却出奇的好,而司徒静也不逊色,仨人爬上半山,各自脸不红心不跳。然后沿着这条小道往前走去,中途遇到出村的村民,往往要有一方身贴山壁,为另一方让路。

不过遇到的村民看到我们是外来人,都会选择叫我们让路,他们沿着悬崖边走过,看的我们是心惊胆战。这些村民出山都背着箩筐,看样子是去山外卖山货。这样的山村居于深山中,没什么资源可开发,种粮也没什么收成,只有靠卖些山货糊口,所以日子过的相对落后。

往前走了二里多路,转过弯便能看到山下有一座村庄,在树木之中若隐若现。房屋不是很多,大概也就三五十户。不过在这种艰苦的环境里,这村子也不算小了。石岩村和天台村交通算是很方便,各自也不过才五六十户。

我们毫不停歇下山,很快看到了屋顶。村子依山而建,屋顶上可以当作路来行走。只是房檐上竖起一根木桩,顶着一块木牌,上面画了个红色交叉。不知道是不让走,还是另有其它意思。

司徒静不想多生枝节,于是绕过这座房屋,沿着斜坡下到底,又看到一条路通往村内。而村口两边各有一棵大树,左边的参天而起,树冠大的能遮住两户人家。而右侧的却枯死了,光秃秃的只剩下弯曲歪斜得枝桠,就像一个举着手臂的干瘦老人,看上去特别苍凉。

正要进村,却听到上面传来一声猫叫,我们同时抬头。只见枯树枝桠上,盘踞着一只小黑猫,它的一对眼珠颜色竟然各不相同,左边的这颗发黑,右边这只泛黄。它低着脑袋盯着我们,眼神似乎不太友善。

陈希倒吸口凉气说:“这只猫和这棵树有问题。”

他表现的过于夸张了,这情况其实连司徒静都能看出来。我笑而不语,司徒静问有什么问题。这小子用手摸着下巴颏说,这只猫可能灵气太重,经常盘卧在大树上,一来二去把树的精气吸光,变成了现在这种情形。

司徒静点点头,看来是相信了这小子的胡话。我心说你以为小猫是黑山老妖啊?能把一棵树吸枯萎的,那不是灵气重,是煞气太浓了。晒在太阳底下的小猫,身上不可能有太大的煞气,说出这话的,真是煞笔!

“我们是来找人的,别管这些事了。”司徒静咳嗽两声进了村子,好像也不是怎么很相信他。

进村便看到有几个老人坐在树荫下唠嗑,四五个老头围着一个老太太,那情形越看越有趣。司徒静上前打听胡云峰,有个七十多岁老头立马脸上变色,摇头说:“死了,早死了!”

司徒静又问:“他家在什么地方,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老头指了指村口外:“他的老伴还活着,住在村外。出了村往西走几步就看到了。”

司徒静谢了一声,然后我们仨折身走出村外,这时忽然发现枯树上的那只黑猫不见了。这本来不算什么异常,但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沿着村西一条小径,走出约莫百余米,就看到一座房屋孤零零地坐落在山坡上,并且旁边还有一座孤零零的坟头,两者依偎在一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陈希指着坟头说:“那一定是胡云峰的坟,屋子里住的是他老伴。”

“对对,陈先生真是聪明。”司徒静嘴上这么说,脸上笑容却很生硬,看得出是在敷衍。

我心说这连三岁小孩都能猜出来,有必要拿出来废话吗?我也不多嘴,跟在他们俩后面,边走边看这里的地形。这边坡上非常荒凉,房屋再往前是断崖,这种地形在风水上,叫做“断头台”,阳宅和坟地,都不适宜。估计村里没有风水先生,加上贫穷也请不起,随便把房屋和坟地选到此处。

“奇怪啊,为什么把房屋修建在坟头旁边?”陈希摇头说。

司徒静也感到不解:“是啊,半夜不害怕吗?”

陈希于是和她说起来,不是害怕的问题,而是坟地距离房屋太近,会造成家宅不安啊。我心说你到底是不是阴阳先生,懂不懂风水?坟地与房屋相近的情况比比皆是,加上是自家坟头,只要布置合理,绝不会有问题。

司徒静一边听,一边回头看看我,见我没啥反应,也就不再搭话。急行几步,就到了房屋之前。一看到屋子门窗结构,我马上皱起眉头。屋门竟然朝坟开,而两侧不留窗,却把窗户留到了冲门后墙上。

陈希这还是懂得,嘶地吸口凉气说:“怎么会这么修建,这不是明摆着会形成穿堂煞吗?”

司徒静没理会他,绕到门前敲了敲门。开门的是个全身脏兮兮的老太太,满头白发,应该有八十多岁。冷着脸问我们找谁,司徒静忙堆起笑容说您就是胡云峰老伴吧,我们是警察,想找您了解一些情况。

老太太听到是警察,脸色依旧没改善,转身走进屋里说:“进来吧。”

屋子里非常杂乱,除了冲门摆着方桌和两把椅子外,连床都没有,满地都是垃圾一样的棉絮、锅灶和箩筐等物。虽说有两把椅子可坐,但上面油腻腻的,我怕坐上去会把屁股粘住。

司徒静站在门口里都不敢乱动,抓紧时间问老太太,知道六二年火车失踪的事吗?

她问话之际,我被方桌上的一个灵位牌吸引了,上面写着“胡云峰之灵位”。灵牌前摆着一双积满尘土的筷子,还有一盘山果。果子看上去倒是挺新鲜,洗的也干净,红彤彤的看着令人有颇有胃口。

老太太一听这事,冷冰冰地说:“什么火车,我不知道。”

司徒静耐着性子又问,当年胡云峰有没有说过什么,出现过什么异常情绪,老太太翻来覆去就是一句不知道。最后见也问不出什么,我们仨只有告辞出门。当走出门那一刻,我回头看了眼方桌,突然间发现一个诡异之处,身上汗毛全都竖立起来。

本来一盘子好好的山果,其中有两个均被咬了一口。我心说不对,老太太手再快,也不可能同时拿起俩果子各咬一口放回去。他大爷的,这谁咬的?

我不像陈希那货,搞不清状况先瞎说,当下忍着惊悚和好奇走向山外。当再次回头,又发现那只小黑猫,竟然从坟头后面转出来,似乎露出一副邪恶的笑容。

大家没见过猫笑吧?我揉揉眼睛,没看错,这小家伙确实在笑,并且笑的那么诡异,在太阳底下让我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