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豪安保公司门口,死者的家属团超过了两百人,预防发生群体性事件,公安部门不得不安排警察现场执勤,维护必要的治安。
徐燕的车刚停下,立即就被记者、家属给围个水泄不通。扁正阳还没下车,不少记者就示意要采访。
“扁总,要不我们先回去?”徐燕已经领教过群群激愤的家属们,怕扁正阳出事。
“为何要回去?这些人失去了亲人,还不允许人家出口气?”扁正阳没有任何犹豫打开车门。
“他是扁正阳,正豪安保公司股东,执行副总裁。”不知是谁大吼一声,扁正阳就被人海给淹没了。
“扁总,当初你们招聘时怎么说的,现在我儿子死了,连尸体都没有给我们留下,你们这些有钱人还躲在国外,你们这是草芥人命啊,你还我儿子,你们还我的儿子。”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撕着扁正阳的衣服老泪纵横。
“阿姨,我理解您的心情,谁不是爹妈养的,对于同事们牺牲,我们公司上下沉痛的哀悼,阿姨,请你给我们点时间,我们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扁正阳急忙扶着快要晕厥的中年女人,沉重的道歉。
“交代?你们要怎么交代?让我们老无所依?还是让我们守着你们的大门始终没有一个回应?”一个中年男人挤过来,撕着扁正阳的衣领,失去儿子的心情可以理解。
“叔叔,是我们公司对不起牺牲的同事们,但我们公司已经制定了应急预案,人死不能复生,我们绝不会让同事们白白牺牲,请给我们点时间,补偿、慰问、安葬一切后事,我们公司绝不会耍赖。”扁正阳任由中年男子撕他的衣领,且还非常小心的生怕碰到任何人。
扁正阳不知自己是怎么从人群中出来的,进入相关部门预留的应急部门办公室,扁正阳鼻青脸肿,一身衣服被撕成了破烂,还能清晰的见到不少脚印。愤怒的家属,对他可没有手下留情。
应急部门的工作人员见扁正阳这么惨,都脸色沉重。家属们越是愤怒,后事越难处理。徐燕默默的找来一件男士外套让扁正阳披上,问道“扁总,眼下该怎么办?”
“请律师来一趟,同时委托相关部门出面协调,就说我们公司愿意将相关补偿标准提高一倍,同意我们补偿方案的明天就可以凭协议拿到补偿金。”
“什么?这会不会太高了?”整个办公室的人都被吓了一跳,提高一倍,每名死者的赔偿就是三百多万,三十名死者,总计赔偿高达九千多万。
“去吧,就照我说的做。”
米国弗罗里达州港口医院,一间独立的普通病房内,秦浩已经苏醒,麻醉的后遗症已经消失,他才能意识清醒的和人交流。
看着父母、众位岳父岳母、爱人,秦浩苍白的脸色带着深深的愧疚道“抱歉,我让大家担心了。”
“说什么胡话,你没事就是天大的喜讯,你早点把身体养好,等着你去处理的事可不少。”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孩子以后有的是福气,但以后不能在粗心大意了,做什么事都要小心谨慎。”
“钱够用就好,不要太拼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
责备之中是真正的关心与爱护,秦浩心里愧疚的同时暖阳阳的,这就是家人,无论你怎么样,家人总能给你无微不至的关怀。
长辈们没有占用太多时间,把空间留给了秦浩与他的红颜知己们。最忐忑的是扎木儿,她不知道自己是该走还是该留。
陆金权没有欺骗她,秦浩是有很多爱人。且,他的爱人们不仅天姿国色,还个个都是女中俊杰,她们的优秀,让扎木儿自惭形秽。
林傲雪扫视了众女一眼,见众女都欲言又止,知道是因为扎木儿的原因。直接问道“老公,你爱扎木儿妹妹吗?”
这突兀的问题,让气氛瞬间尴尬了。扎木儿小脸一红,急忙埋着头,耳朵却仔细的听着,生怕漏了秦浩的回答。
“我去,这是哪跟哪?扎木儿是我的好朋友,但绝没有爱。”秦浩吓了一跳,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且斩钉截铁。别说他没有对扎木儿产生过爱,即便是有,他可不敢承认。
秦浩的回答让众女眼睛一亮,可扎木儿的心却瞬间惨痛,埋着的脸已经毫无血色。
秦浩并不知道她已经深深伤害了一个单纯女孩的心,抹杀了她生根发芽的爱情。他只是把扎木儿当朋友,真没有任何爱慕。
林傲雪这下却为难了,这下怎么办?身为女人,她能理解扎木儿此时的心痛。虽然扎木儿没有吐露她喜欢秦浩,但她的行动,已经证明了她的爱。
“秦……秦大哥,能看到你苏醒我就放心了,我爸妈还在机场等我,我们要回俄罗斯了,有空,请你一定到俄罗斯做客。”
扎木儿单纯不假,也非常懂事,秦浩说出对她没有爱慕时,她就已经失去了继续呆着的理由。
“木儿,谢谢你,有空我一定去俄罗斯做客,再见。”秦浩微笑的点点头,心一狠,这才是对扎木儿最好的选择。
“再……再见!”扎木儿强颜欢笑,此刻的再见,其实谁都清楚,是再也不见。
林傲雪送扎木儿离开,杨若兰坐在病床边,古怪道“可惜那么一个漂亮、单纯,还是金发的小妹妹,有些人恐怕心里已经后悔了吧。”
秦浩示意微笑,这是一道送命题,不回答才是最好的选择。
扎木儿的离开没人放在心上,但秦浩不知道,因为他,会不断的有人因他而付出惨重的代价。
比如,林傲雪将扎木儿送出医院,两人道别后林傲雪就返回了医院。她刚进医院的那一刻,一辆疾驰而来的商务车在扎木儿身前一脚急刹停下,车上下来两个蒙面人,一人蒙着扎木儿的嘴,另一人抬起扎木儿的双脚拖进车里。
全程不超过十秒钟,扎木儿挣扎中,双眼盯着医院的住院楼,两行清泪诉说着无尽的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