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朝堂上变成了两大势力大战,梁丘据猛攻,陈乞猛守,田穰苴岿然不动,其他势力则见机行事,发现有机会的话定会狠狠咬上一口。
孔丘看着朝堂的纷争暗叹,本来以为鲁国的政治倾轧已经苛如猛虎,现在看来齐国的朝堂更是一群白眼狼乱战!
梁丘据给田穰苴安排的十大罪全都被陈乞和部分清流派势力联合推翻,不过两派互不相饶的样子看得听得齐景公头疼欲裂,这帮家伙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君上,蠡有事启奏”范蠡从热闹的人群走了出来。
他这话一落,整个朝堂顿时静了下来,这“范大杀”想干什么?
齐景公见是范蠡脸色好转起来,“范卿,请讲”。
“君上,范蠡想要参一人”
嗡!范蠡的话一出,众人再次惊的差点屁股坐在地上。范蠡在众臣面前只表过两次态,第一次查田赋拿下了近五十名大夫,第二次献媚迫使所有的大夫捐钱到肉疼,这一次又要参人,不知是谁个倒霉蛋要倒霉了。
“范卿,你要参何人啊?”齐景公被这帮大臣们彻底打败了,他本来以为范蠡是来救火的,好嘛,他也是来放火的!
吕荼看着范蠡,摸着胸口的虎牙,暗道,范蠡啊范蠡,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别人救火都是用水去浇,你倒好,在别处再放火,这样所有的人的目光与注意力都被会转化。
“君上,臣下要参掌管礼仪典法的大司寇”
范蠡的话又再次引爆朝堂,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向了大司寇高张,只见他脸色乌黑道,“范大夫,我不懂你的意思”。
“嘿嘿,高大夫,高司寇,蠡有个问题想问大司寇,有人咆哮朝堂应该定什么罪?有人轻易污蔑他人,他人又污蔑对方又犯什么罪?”
这?高张闻言一滞,眼珠儿转了转,突然想通了范蠡的真实意思,一蹦三尺高道,“来人呐,把梁丘据,田穰苴,陈乞,陈恒,鲍牧,杜扃等人拉出去鞭笞三十”。
高张的话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就连那齐景公都萌萌了,这高张疯了?梁丘据陈乞杜扃等则是回过味来,纷纷告罪不已。
仲由早就看不惯这帮人了,手一招呼,虎卫们上前就要拉这些大夫出去。齐景公一见动了真便咳嗽道,“高卿,这些人虽咆哮朝堂但也是为了寡人好,为了齐国,还请高司寇权且把这些人的罪记在身上,允许他们戴罪立功”。
高张本不愿错过这收拾政敌的机会,但转念一想要是把田氏势力,请流派势力和媚臣势力全都得罪了,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于是借着齐景公的台阶下了去。
上位的吕荼看着这帮忙活大半天的朝臣们结果自己什么好处也没得到,反而捞了一身的不是,暗自摇了摇头,这些人啊!
朝堂静了会,这时久久闭眼的田穰苴发话了,“君上,穰苴的确有罪”。
轰!整个朝堂再次爆炸。陈乞更是急的大汗直冒,这田穰苴到底想干什么?他是不是想田氏死,他才开心?
梁丘据则是大喜,高张也是喜形于色。齐景公道,“田卿,方才梁卿所奏的十大罪状皆是沾露之罪,寡人早已不放在心上”。
“君上”田穰苴本欲再说,齐景公却是堵住了他的嘴道,“田卿不用说了,寡人任命你为齐国的大司马,不知你可愿意?”
“君上”田穰苴感动的泪水纵横,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孙书见闻暗自擦了脑门的冷汗,还好不是走狗烹!
“好,既如此从今日起你田穰苴就是寡人的大司马”齐景公把大司马的大印让宦官递了下去。
国夏一惊,他是齐国唯一的上将军,如今有了大司马,那他听谁的,急忙道,“君上,大司马职位已废除多年,齐国不应再有大司马之职”。
高张见闻也是吓了一跳,军方的势力一直是他和国夏掌控,要是再安排田穰苴过来,那岂不是挖他的根与肉。想到这里急忙跳出来反对。二人的背后势力一看,哪能不知领头人的意思,他们也担心自己的利益受损,哇哇大喊劝阻起来。
陈乞则是大喜暗递了个眼色与鲍牧,鲍牧知其意第一个附和赞同,他的势力也一个一个上前捧场,顿时朝堂上两派再次嘲了起来。
齐景公大怒“看来非得鞭笞,你们才长记性”。
众文武被这话吓得顿时无音了。
“寡人告诉你们,不仅寡人要恢复大司马之职,更是要改官职,晏相宣读诏书吧”齐景公根本不给人考虑的时间。
晏婴上前宣读道“任命晏婴为齐国国相,孙书孔丘老聃老莱为国老,任命田穰苴为齐国大司马,任命国夏为齐国大将军,任命弦章为大行,任命杜扃为大谏,任命高张为大理,梁丘据为大司农,吕青为大宗,陈乞为太史,鲍牧为太祝…范蠡为职计…艾孔为府人,宰予为临淄令,高柴为司田…弦施为虞人,田开疆古冶子公孙接…为虎贲将,孙武,国范,高鸷,鲍息,晏圉,陈恒…为尉将,仲由为卫尉中郎…地方上各邑之首为令,其下有常伯,常任,准人…分掌民事,官吏任命,政务,差役等,冉求为即墨令先推行新政...”
齐景公颁布的任命和地方官制改革如同从九天之上下来的紫雷,轰轰轰,整个朝堂上雅雀无声,只有耳旁那轰轰轰如同修真者要渡劫的声音。
“怎么都不说话了?刚才的劲头哪里去了?”齐景公铁青着脸。
“臣下职计司范蠡叩谢君上隆恩”范蠡率先反应过来,二话不说,扑腾一声磕起头来。吕青看了一眼范蠡又看了一眼齐景公当下也不再犹豫,两膝一跪,“臣下大宗吕青,叩谢君上盛恩”。
吕青虽然和齐景公是一个祖父的,但由于齐国一直的任贤不任亲的制度作怪,所以他虽贵为国家血脉,但只是个清闲的大夫,如今赋予他大宗的职务,专门管理吕氏子孙,显然是齐国任人唯贤的制度要变了!能为国家效力,他吕青当然愿意,所以第二个表态。
梁丘据是第三个表态的,他表态比较感天动地,哭的稀里哗啦的,他只是齐景公的宠臣,所谓宠臣不过是冷水衙门的闲散大夫罢了,如今被自家君上任命为大司农,掌管齐国田桑牧渔事宜,这样的权职,怎能不让他兴奋的死去火来的。艾孔也是,他只是一画师,没想到庄贾死了,自己接替了庄贾的职位,成了掌管齐景公财物的府人,他哭的比梁丘据还感天动地!
接着是那些涉世不深的武人,譬如齐景公的三大力士,田开疆,古冶子,公孙接还有孙武,仲由,国范等人。
中间派的弦章是第五波表态的,他叩谢了齐景公之恩,他能不叩谢吗?他本来只是一名不掌握实权的大夫,如今自家君上命自己为大行,大行啊,那可是掌握对外事宜的权臣!还有他的儿子弦施,如今也被任命为了山川河泽的虞人,那也是权重的活!他一家可谓一炮走红,二话不说赞成。弦施一见老爹表态了,自己扑腾一声,跪倒在地谢恩。
宰予,高柴等是第七波谢恩的,他们的官职没升没降,当然除了冉求之外,从一个白身一跃成为即墨城令。
吕荼看见冉求出场,心里压抑不住激动,天哪,那个孔丘允文允武的弟子,冉求,那个文帮助鲁国季氏改革田赋成为鲁国最富,武打的齐国溃逃的牛人也出仕了,而且是即墨这样的大城之令,看来事情越来越不按史书记载的走向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