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鲤彻底被吕荼这种牵强思维给雷的无语了。不过吕荼却不想放过他们孔家,“孔丘丘虽然用侥幸的方法算出了这棵大树的高度,那荼荼问你,要是那棵大树呢?”说罢指了指树林中直插苍穹最高的那棵树。
众人傻眼了,难道还要接木头,这要是接下去,就算接上了也举不起来啊!计然见吕荼胸有成竹的样子恭敬的一礼道,“还请公子指教计量那棵大树的方法”。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回到吕荼的身上,那绒绒的小企鹅身板。
“荼荼也不知道怎么计算?但荼荼在想,你看这是什么?”吕荼说罢指了指自己的影子。
孔鲤冷笑道“不就是影子吗?”
影子?所有人都被吕荼的话给勾住了,影子和测量大树的高度有什么关系呢?
“你们看,荼荼的影子和爹爹的影子,他们为什么一个长一个短呢?”吕荼和齐景公站成一排后,小手指了指他们的影子道。
这?你傻啊!这是孔鲤第一感觉想爆出的话,可是立马收住了而是道“公子你还小,有所不知啊,这影子的长短和实物的长短有很大的关系,长的实物影子自然长,短的实物影子自然短…”
吕荼看着孔鲤一副大人训斥小孩的模样,不由暗骂孔鲤,怪不得你是个短命鬼,你一点都没学会你老爹孔丘的养气和神啊!
吕荼和孔鲤的对话仿佛一记耳光打的计然惊醒,是啊,同样的时间下,为何长的实物的影子就长,短的实物影子就短呢?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必然关系?”
计然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最后坐在那大树下观着影子思考起来,风一来,树干上的雪被吹掉,众人纷纷躲避,只有计然不动看着影子思考思考…
端木赐偷偷对着孔丘道“夫子,计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君子吗?”
孔丘看着那雪中端坐不动的计然,笑了笑“计先生是为痴信之人。”
“痴信之人?夫子,我们不懂的你的意思”
“痴者,是指一个能为其胸中所爱,其所志向,放弃所有的人,这种人一旦行动起来,外物于他而言皆是如空气般,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所痴迷的东西,这种人要么是大圣名之人,要么是大糟糕之人;信者,指信念,一个人要想有所成就就必须有信念,因为信念是意志的基础,我从未听说过一个没有意志的人会有大成就的”
“夫子您的意思是说这计先生将来定是位有大成就的人,是吗?”说话的是冉耕。
“伯牛啊,一个人将来是否能有大成就,不仅是靠你的痴信,也有机遇和天命啊!就像我家女儿曾经告诉我,她说她相信爱情,我告诉她,爱情固然是美好的,就像那歌中描述的那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可是又有多少人能抛开礼制奋不顾身呢?更何况男女之间的情感比那天气还要易变!她却说,父亲啊,你都不相信爱情,怎么会有爱情呢?就像你没有为了出仕而准备好修身一样,就算机会来了,也会与你错过!总之爱情虽然危险,但我仍然相信爱情。于是从中我顿悟了一个道理,一个人在这世间的意义在于尽人事,以待天命而已…”
孔丘在那里滔滔不绝诲人不倦,却没发现当他说到女儿相信爱情时,一个弟子的脸色变了几变。吕荼则是抱着齐景公的大腿差点睡着了,冬风呼啸着,所有人都在感悟着,感悟着大自然的馈赠。
当夕阳下山的时候,红红的光芒把白雪都渡上了金黄色,计然站了起来,他头上的雪也掉在了地上,他环顾着所有看他的人,他微笑了“齐侯,孔先生,公子,诸位士人,计然不才,其中的道理已经参悟大半,若是明天大家得闲的话,再来此地,然定然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计然要明日测量城外那棵最高的大树的消息在临淄城内外不胫而走,所有的人都不相信,若是不砍掉那树,他会有什么办法?那棵树的主家大将军国夏听罢,也是觉得有趣,打算明日带着国范前去看看。
至于那些向来标榜自己是智慧之人的大夫们更是趋之若鹜了,都想明日去见识见识去。大冬天里国人们也是闲的无事,有这样的热闹看,纷纷晚间早些睡了,待明日早起携妻带子看热闹去。
晚间,齐景公大宴计然,让孔丘晏婴范蠡等人做陪,范蠡见到计然后,或许是冥冥之中的那份缘的牵引,与他不经意交谈,却越谈越觉得相见恨晚,甚至喝高了范蠡哭闹着要拜计然为师,倒是弄得众人苦笑不得。
太阳高高升起,今日的雪橇大队蔚为壮观,要知道冰天雪地里,马车是前进不得的,有钱有势的人哪里愿意行走,打听府人府正在售卖传说中的雪橇,纷纷拿金购买。没钱的小户人家,倒是偷巧,把家里的大狗,驴子,恶,甚至大羊套上绳索,后面拉着一块大木板子,试了试,在雪中,别说,代步效果也很不错。
阳光升到树梢的时候,去那树林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吵吵闹闹的人声还有牲口的叫声,不知道还以为是逃难去了呢?
齐景公,吕荼和计然乘坐的是齐国一号雪橇,那是四匹白马拉的,很是威风。后面是晏婴孔丘孙书国夏梁丘据等人两匹马拉的雪橇大队。
众人到达目的地后,吓了一跳,那家伙人山人海的,仲由害怕出现乱子急请令齐景公让卫士去城外的飞熊骑兵营调一部兵马来,齐景公看了看情景却是拒绝了,晏婴等人也是赞同,若一个国君连国人都不相信了,那这个国君会是什么样的国君呢?反过来一样。
齐景公下了雪橇后,站在高岗上对着围观的人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接下来是计然,计然把自己悟到的道理讲了出来。
众人哗然,皆是不信。大将军国夏更是道“若诚如你说,这片林子,我国夏就赠送给你”。计然见闻微微一笑,开始让卫士们准备。
第一波卫士们,拿着标准的尺竿立在了那被测量的大树身边,顿时一个修长的影子出来。计然命卫士拿着准备好的量绳,测出了尺竿影子的长度。
第二波卫士也是用量绳很快的测出了那树影子的长度。
计然把这两项测出的结果对着众人一一公示,众人亲眼目睹,自是没有疑义。然后,计然拿出一个标准的齐国尺度来,让卫士们分别量出多少个尺度是尺竿和尺竿影子的长度,答案是三和五,最后计然又命卫士用尺度量出有多少其是大树的影子的长度,答案是八十。
接下来计然在雪中运用他悟出来的原理,用大树枝在上面写画起来,众人疑惑的看着他写的东西,孔丘环顾弟子道“计先生的算筹之法,真令人慨叹啊!”不一会儿计然把树枝掷在地上,长长舒了一口气道“如果我没有计算错的话,这棵大树应该有四丈八尺左右”。
他这话一落,国夏急命门客拿着大斧去砍那树,众人眼看着大树慢慢的倾斜,最后呼啦一声倒在了地上,雪花四溅。
齐景公一招手,卫士们拿着量绳去测量那大树的长度来。不一会儿卫士满脸的不相信之色大喊大叫起来“计先生真神人呐,计先生真神人呐,君上,君上,真的,真的,那大树是四丈八尺,四丈八尺!”
嗡!卫士的话一落,整个人群沸腾了,国夏不相信自己又跑过去亲自量一遍,扑腾一声,一屁股坐在雪地上,萌萌的,真被计然算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