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振说,想知道元凶的目标,把阴阳书拿出来,秦方也如是说,乔宇何尝不知道不见兔子不撒鹰,对方对阴阳书虎视眈眈,在没有看到阴阳书前,绝不会轻易露面。
如果阴沉木棺是针对秦方的诱饵,阴阳书是带出元凶的唯一诱饵!
赌上的是白颖珊的命!
“放我走,我明天还有一场拍卖会。”秦方突然说道。
“什么时候了还想着现实中的事?”陈汉恼怒道:“就你这幅身子,拖着尸臭去拍卖会?”
“那是我的工作,让自己认同自己还是个人的工作。”秦方咬牙切齿地说道:“就算有一天成为一堆烂肉,化为风,我也在这个世界上用白手套的身份活过!”
“德性。”欧阳振闷哼一声:“和以前一个鸟样。”
秦方喉咙“咕咚”一声,扭头不理会他们,闭上眼睛生闷气。
乔宇上前检查他的腐烂程度,已经稳住了,扭头对欧阳振说道:“差不多了,派人跟着他就好,别惹出事。”
“三张七星符够他受的了。”欧阳振说道:“陈汉,你跟着他。”
人善被人欺,五行中,被克的一方是弱者,陈汉颇只有答应,至于阴沉木棺如何处理,乔宇决定拉回古董店,哪天秦方又需要治愈,不得乖乖地去古董店?
等陈汉和秦方一走,欧阳振闷哼一声:“太嫩。”
“你是老江湖,他不过是巡捕房出身,玩邪的,当然比不过你。”乔宇闷哼一声:“邪高一尺,魔高一丈,你是那只魔。”
“你们俩在说什么?”燕南觉得越来越不懂了:“什么邪啊,魔的。”
“那家伙没说谎,但是……”欧阳振说道:“我和他是死对头,哪只眼睛珠子转在盘算什么,我一清二楚,这家伙八成被招安了,吐露的消息看似有用,其实全是无关紧要的,目的是催你们快启开封印,盯着他才是王道。”
燕南无语,看来众人清醒,唯自己浑浊,“陈汉知道?”
“陈汉未必看出了,但一直贴身跟着,多少能看出猫腻,他可是古董收藏家。”欧阳振讥讽道:“总要用自己一肚子坏水派点用处,但是,事情是从民国年间开始的,这一点毫无疑问,那家伙在民国开始试验五行,也和你的曾爷爷扯上关系。”
可惜,四家人的曾爷爷,加上白素素,要么轮回,要么魂魄无存,当年发生的事情已经不能得知,要是自己和白颖珊能够想到前世的事情就好了,可惜啊,该死的孟婆汤,估计阴间也懊恼不已吧,世上没有后悔药,否则吃它一百颗。
欧阳振说道:“明面上陈汉跟着他,我也要去了,这里交给你们。”
真是高明,一明一暗,保让秦方无所遁形,只要露出马脚,必定抓住!
不愧是混过帮派的,心眼忒多。
送走了欧阳振,两人对视一眼,棺材移动是个麻烦事,燕南出去叫车,足足半小时才找来一辆拉猪的车,刚把棺材抬上去,司机嫌不吉利,嘟嚷起来:“咱这是拉活猪的车,拉个这东西,感觉不是一回事,你们去买挂鞭炮放放,给冲冲。”
燕南说道:“生死不忌,哪来这么多事?”
“我天天在路上跑的人,图个吉利。”司机死不肯拉,索性蹲在路上:“不放鞭炮不走。”
乔宇没办法,正准备去买,燕南说道:“你浑身是伤,还是我去吧。”
乔宇也和司机一起蹲在路边,司机是乡下人,长年在外面跑,一身糙皮,突然掏出一根烟递给乔宇:“来一根?”
“我不抽,谢大哥了。”乔宇瞅司机一眼,只见他双眼乌青,牙发黑,说道:“大哥,晚上少走西边的道,那边不干净,听到有人叫你的名字,别停车,别回头。”
司机一怔,咽下一口口水:“你咋知道的?”
“我是干那个的,通阴阳,晓得不?”乔宇白活起来了:“大哥没事多喝点茅根水,利尿去热的,和女鬼那个过,小心肾啊。”
司机的眼睛瞪得乌溜溜地,脖子不自觉地仰起来:“女,女,女鬼?”
“送你两张符。”乔宇说道:“车费算便宜点,一百八啥的不要了,一百吧。”
司机往地上吐了一口,干脆地点头:“成,一百。”
他退回来八十,燕南买了鞭炮回来,正准备放,司机一马按住了:“不用放了,车上有个活神仙,我安心了。”
乔宇听着话不对,司机转过头笑了,露出一口黑牙:“你就坐我车上给镇镇。”
“成是成。”乔宇说道:“一百块还回来。”
看着乔宇把车费全部收回来,燕南暗暗称奇:“你干了什么?”
“啥也没干,就两张符纸,一百八,划算了。”乔宇说道:“我和他在前头,燕哥你在后面跟上。”
一路回到古董店,棺材刚放在店门口,守门灵就吱哇一声乱叫:“阴沉木!”
帮忙抬棺材的司机猛地抬头:“什么声音?”
乔宇横了一眼,守门灵赶紧闭上嘴巴,司机放下棺材,赶紧闪人,大仙的世界他不懂,两人小心翼翼地将棺材抬进后院,放进杂物间,守门灵如同看到至宝,美滋滋地扑过来,正准备钻进棺材里,闻到腐臭味,“呸”了一声:“好臭!”
守门灵一脸嫌弃地避到一边,白安安走进来:“怎么抬到这了?”
“姑姑,想来想去这里最适合。”乔宇说道:“你收到消息了?”
“听说了。”白安安说道:“黄轩现在还在昏迷,在警局挟持人质,这孩子真是疯了,危害公共安全罪肯定跑不了,会坐牢的。”
乔宇闷声道:“他是被迫的,情况紧急,来不及反应。”
“乔宇,关键时刻要来了。”白安安有些不安:“刚才,阮老板来过了,送来了那本天书的翻译版本,你们先看看?”
白安安如此谨慎地说话,让乔宇心里一咯登,那本册子是一海留下来的,里面藏着什么信息,让自信淡然的白安安如此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