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娟头皮发麻,心脏像被什么捏住,正一点点用力,恨不能让她的心脏碎掉,就像玻璃碎片那样裂开:“他,他也交代我,不放告诉任何人他回来了,有时候,我有种满足的错觉,他的世界真的只有我了,其他人,那些昆虫都消失了。”
“但是,他的世界是不容计划被改变的。”白颖珊说道:“他可能有强迫症人格,其特点是有意识的自我强迫和反强迫并存,两者强烈冲突使病人感到焦虑和痛苦,一方面他知道自己要什么,可是又控制不了自己对某些事物的控制,陷入了极大的纠结中。”
杜娟说道:“这是一种心理疾病。”
“没错,你应该带他去看心理医生,而不是对他盲从。”白颖珊看着杜娟,或许,在这些年的异地恋中,她也有了心病,自己不能医,更没有找过医生,两个精神病人凑在一起,还能发生点什么好事不成?
“说说后来的事吧。”杜娟突然觉得如释重负,靠在靠背上,轻轻地说道:“地下室弄好以后,他把军蚁搬过来,好在他对那些小东西很有经验,它们没有闹出什么乱子。”
“有一天,我们在地下室里恩爱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动作,两只眼睛就那么阴森森地看着我,给了我狠狠的一巴掌。”杜娟说道:“我忍了,谁让我对不起他了呢。”
白颖珊微微闭上眼睛,杜娟说道:“你觉得我很卑微吧,在他面前,我简直低到了尘埃里,失去了自我,在他提出那个要求的时候,我虽然抗拒过,但是,答应了。”
“我们把车子收拾了一下,改了颜色,准备了假车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寻找那些纯洁无暇的少女,哄骗她们上车,带到地下室。”杜娟突然冷静下来,双目不似刚才那般混乱:“他会要了她们,然后,把女孩们推进玻璃容器,让她们转瞬间转为一具白骨。”
“那些小东西很能干,而他能熟练地运用它们,我们干得很漂亮,一个,两个,三个,四个……我现在已经不记得有多少个了,或许,你们在我指定的埋骨地点,可以数清楚。”杜娟冷冷地说道:“就在离别墅不到三公里的树林里,湖边。”
“那地方的泥土异常肥沃,你们,挖出来数数吧。”杜娟的眼神直愣愣地。
那名记录的警员喉咙咕咚一声,用力地咽下一口口水,白颖珊看着杜娟:“她们临死的时候痛苦吗?”
“我不知道,她们没有叫。”杜娟说道:“向涛处理她们的时候,都是先将她们打晕,或是注射了麻药,有时候是混进饮料里让她们喝下去。”
“你知道吗?过程很快,那些军蚁覆在她们身上,转瞬间,真的是转瞬间,她们就成了一具具白骨。”杜娟说道:“那些,曾经只是在电影里看到的场景。”
“说说中间的那次意外吧,有一名清洁工死了,尸体死后不久,化成一堆白骨,出现在地铁站附近。”白颖珊说道:“如果你们有查看新闻,应该有关注。”
“那的确是一次意外,那名清洁工看到了我们搬运白骨的经过,她比平时早了半小时,她吓疯了,一直不停地叫,我们发现了她,”杜娟说道:“但是,那时天快亮了,我们必须处置她,我们不能让她死在别墅附近,会带来麻烦的。”
“所以,向涛动用了军蚁,数量不多,而且离开它们生存的空间,它们的存活时间便不长了。”杜娟说道:“后来看到新闻,她没有机会报警,应该说她让恐惧追赶着,一路狂奔着后来在你们发现尸体的地方死去,那些军蚁,在活一了阵子后也会死亡的。”
“它们只能在向涛的器皿里存活一阵子,里面有他刻意培养出来的温度与湿度。”杜娟说道:“这件意外发生过,我们沉寂了一阵子,然后,遇上了那个奇怪的女孩。”
应嫁神,铃儿,杜娟说道:“那个女孩逃走了,从一开始,她就没有上钩,而且,她,她一定不是人,为什么肌肉里面什么也没有。连血也没有……”
“那个女孩逃走以后,向涛突然陷入了愤怒与郁闷之中,他不喜欢事情超过自己的控制范围,他把气撒在我身上,现在还可看到那些伤痕,等了几天以后。”杜娟说道:“他要求再次行动,而我并不认为那是好的时机,在车里,我们发生了争执。”
“平时都是由我下车与女孩沟通说话,获得她的信任后带上车,他有时候,有时候不在,我们的穿着打扮与教养很容易让人相信,尤其我们还有一辆看上去不错的车。”
杜娟说道:“不是说过嘛,开好车的总不是坏人,那些女孩相信这一点。”
白颖珊居然无言以对,那名警员嘀咕道:“现的小女生太单纯了,坏人难道脸上写着我是坏人四个大字吗?”
杜娟看着他:“你一定没有女儿,女孩在青春期的时候格外反叛,对物质的认识并不清楚,她们只是喜欢用离家出走表达叛逆,却忽略了安全。”
那名警员正色道:“我不止没有女儿,现在连女朋友都没有,我不懂这些。”
“言归正转,说说向涛死的时候吧。”白颖珊打断了她的话。
“我们在车里发生争执后,他无法说服我下车,所以气怵怵地一个人下车了。”杜娟说道:“我看着他走向那个背着书包的高中女生,但这次,他太心急,所以对方起了疑心,迅速地走进了巷子里,他也跟了过去,其实,我当时下车了。”
“我下车后过去的时候,那个奇怪的女孩已经出现了,我看着向涛倒在地上,她开始趴在他身上吸血,那名高中女生不知去向,我疯了一样转身就跑,我不想死,我甚至没顾得上开车,跑到最近的主道上,打了一辆出租车回家。”
杜娟看着白颖珊,突然笑了:“关键时刻,我们也只能想到自己,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