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甸境内,湄公河岸边。
夏青凝,于亮,夏华宇等人看见货轮后,就全部扑了过去,而阿哲等人则是全部沉默着,低着头,从甲板上走了下来。
“好,好,全在,全在!”于亮看见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后,这才算松了口气。
“林军呢,军呢?”夏青凝冲着人群扫了半天后,就立即冲阿哲问了一句。
阿哲满脸泪痕,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而众人一看见他这个表情,全部愣住。
“军呢!军在哪儿呢?”夏华宇也是急迫的冲着阿哲问道。
“噗咚!”
阿哲直接摊坐在地上,哭着喊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什么他妈的对不起,我问你军呢!”于亮扯着阿哲的脖子吼道。
“警察追的太狠……他怕我们跑不出去……中途就下船了……领着丹哥和波哥走了……!”小卓同样哭着回应道。
“踏踏!!”
夏青凝听到这话后,大眼睛瞪的溜圆,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
“啪!”
于亮闻声一个嘴巴子抽在阿哲脸上,完全失去理智的吼道:“你他妈的怎么办事儿的,老大在你身边你都护不住?!他往哪儿去了?说!你看见他去哪儿了?!”
“炸了……船炸在了岸边……rpg打的!”船长替阿哲回了一句。
“噗咚!”
夏青凝听到这话后,娇躯发软,完全站立不住的靠在汽车车头,那个表情就宛若被抽走了灵魂一样,只木然流着眼泪,一句话都没有说。
“……小凝,小凝,还不一定!”夏华宇立即搀扶住妹妹的胳膊,言语急迫的就要劝说两句。
“别……别说话……我……我不想说话……!”夏青凝痛苦的捂着苍白的脸颊,声音极其微弱的回了一句。
“他妈的!我……我……!”于亮扯着阿哲的脖领子,胸口宛若要炸裂一般的压抑,无处发泄。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错……是我的……!”阿哲非常自责的跪在地上,用脑袋不停的砸着地面。
“滴玲玲!”
人群中有电话铃声响起,张奔低头扫了一眼来电显示后,就直接接起了手机:“喂?”
“……怎么样?!”
“军……军没回来!”张奔咬牙回应了一句。
向南沉默数秒,叹息一声回应道:“马上安排融府的人从缅甸出境,这边已经接到国内的协查通报,所以上岸的这帮人不走,肯定会被堵在这儿!”
“我明白!”
“马上安排,务必要保住军留下的这些孩子……!”向南再次嘱咐了一句。
岸边,夏青凝目光呆愣的看着漆黑无比的水面,凌乱的发丝随风而舞,就宛若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她似乎绝望了,似乎在默默等待,等待她的男人兑现诺言……
……
三日后。
云南省g安厅对外召开新闻发布会,就此次案件做了汇报。而云n本地媒体,和东三省的一些媒体,都对此次事件进行了报道,因为主犯林军就是东北的。
苏z,这座相对宁静而又美丽的城市之中,沈曼此刻正在自己开的化妆品公司内,吃着午饭,习惯性的用遥控器调着台,想找个跟行业对口的时尚节目看一看。但调着调着,她就调到了一个法制频道上。
“根据云n省公安厅最新公布出的消息,融府康年前董事长林军涉嫌杀人,贿赂一案,前xx军区参谋长徐占年畏罪在逃案,在今天有了确切结果……!”主持人面无表情的叙述着。
沈曼听到这话后,顿时呆愣,本能的放下了筷子。
“根据警方再三确认,犯罪嫌疑人林军,犯罪嫌疑人徐占年均死在了湄公河沿岸的火拼当中。省厅技术科的人员对爆炸地点进行了详细的排查,从大量的废墟当中,整理出了四个不同dna的尸体碎片。有两位嫌疑人的碎片还没有确定,但技术科的人员,已经将另外两人的尸体碎片进行了dna比对,并且已经确定,一条断裂的右小臂是犯罪嫌疑人林军的,一条左腿是徐占年的……但由于爆炸太过剧烈,并且引起了大火,很多尸体碎片还没有被整理出来,所以省厅技术科的工作人员,依旧在努力排查……!”
沈曼听着新闻,喉结缓慢蠕动的吞咽着唾沫。
几分钟后。
她一边吃着米饭,一边噼里啪啦的掉着眼泪,直到最后彻底崩溃,趴在办公桌上失态的哭着。
“咣当!”
办公室的房门被推开,一名比沈曼稍大两岁的青年走进来,皱眉问了一句:“你怎么了?曼曼!”
“……没什么……你出去吧……让我自己呆一会!”沈曼以为自己早都忘了他,但一个新闻的突然出现,以前的记忆就翻江倒海一般的出现在脑中。
那是她第一个正式恋人,那是她的青春,那是她永远也不可能忘记的一段日子……
噩耗来的太过突然,突然到她根本毫无准备。
……
h市警局。
“小可……你听说了?”
“听说什么?”郑可端着茶杯问了一句。
“你真不知道啊?”
“我刚休假回来,知道什么?”郑可依旧凶巴巴的冲同事回应道:“有话说,有屁放,快点哒!”
“林军……死了……!”同事观察着郑可的表情,轻声回了一句。
“啪嗒!”
话音落,郑可手中的茶杯不自觉的掉落在地上,摔的粉碎。
“……云南那边已经找到他的尸体碎片!”同事再次补充了一句。
“啊?啊!”郑可脸色煞白的点了点头,表情僵硬的回了一声。
“知道你们私交好,看开点吧,他要是被抓回来,更麻烦!”同事劝了一声后,迈步就离开了走廊。
郑可失魂落魄的走进卫生间,伸手往脸上泼了泼清水,眼圈通红的拿起手机,给林军发了一条短信。
“……我听说了,但我不信啊……你那么聪明……肯定不会……肯定不会的。爱你的人都在等着你,你说过,我们要做一辈子知心不换命的酒友,愿君安好,一切都好!”
发完,郑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难过,她一边往外走着,一边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下来。
相识七年,郑可有无数次机会和林军可以走到一起,但二人因为身份上的差别,自始至终无法兼容……
她知道自己爱着他,更知道如果这份爱不去挑破,那它就会永远存在,永远……
……
五日后,林军出事儿之前安排的代理律师赶到了南苏丹,对融府股权的分配问题,召开了内部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