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的一声,肉眼可见的虚空褶皱逐渐叠加,猛烈的震荡之力传遍整个万魔区域,犼尊之影,赫然出现。
巨大的犼尊之影,硕大的头颅对着中央的黑色骷髅发出一声咆哮,目中闪过一抹与风清扬一般无二的冰冷。
庞大的身躯,奔向此刻被三大意境镇压的黑色骷髅,带着一股滔天戾气轰然冲去,迈动的脚步,就算是虚空都在这践踏之下轰鸣颤抖。
这吼声、践踏声、荡平下方大地,将其摧毁成一片狼藉,原本下沉的大地,在此刻支离破碎,遭受如此灭顶之灾的摧残,无数碎石向着四方击射而去。
而位于镇压当中的黑魅碎块以及黑色骷髅,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轰然爆发,犹如困兽之斗,绝境之下的最后一击。
四周一片安静,罪恶之城哗然,抬头,白天已被夜幕遮盖,夜空之上的月光冰凉,洒在大地上,若这里沒有发生战斗,仅仅只是观赏的话,或许会是一片良辰美景。
但若是将目光看向大地,便会心神震撼,这是怎样的一片狼藉,方圆百丈大地齐齐下沉,不仅如此,就连下沉的大地都被再次掀翻。
那景象,宛如被一只拳头从天而降轰然砸下,风吹过,一股恐怖之气弥漫四方,深深的震荡着四方观战之人的内心。
而这夜幕的中央,则有一人悬浮需虚空,他手上握着一块黑色骷髅浑身破败,像是被万千剑气击穿的筛子。
而在距离他不远的废墟之中,则横空贯穿着一口巨大的青铜古棺,古棺腐朽,但其上那若影若现的铭文,却是不停的闪耀。
咚咚咚的震荡之声不停从其中传來,紧闭的棺盖摇晃,似乎即将打开,但每一次晃动,都会使这青铜古棺上的铭文闪烁一次。
每一次,都会透露出一股悠远厚重的镇压以及封印之力。
不甘的吼声从棺内传出,但所迎接的却是风清扬一阵内笑,他多聪明,早在斗笠男子跑路的那一刻,他便明白。
这黑色骷髅的确是封界之物,但黑魅不是黑色骷髅幻化的那么简单,而是实实在在的封界之人,只不过瘦了重创蜷缩在骷髅之内而已。
若不是今日风清扬偶遇,等他有朝一日恢复巅峰的话,只怕是此人必将成为掌界的一大祸害。
暗暗冷笑,灵界的大能,高高在上的圣尊不可能察觉不到这强大的咒道之力,之所以沒有降下惩罚,只怕是其中也有着许多猫腻啊。
“若是猜的不错,恐怕圣尊也不是铁板一块。”
风清扬暗自嘀咕,想着天意圣尊、渡厄佛尊、以及罪恶之城的城主,这三人都与他牵扯着因果,有朝一日必然会去了结。
葛的,一股黑色气息忽然从骷髅之内扩散而出,顺着他的手一头扎进了他的身体,速度之快,简直是闻所未闻。
在场所有人,都不曾发现这点变化,唯有一直紧紧盯着他的的朱雀堂主,在黑色骷黑芒出现的刹那,将其印证在眼中。
“赶紧离开这里。”
她惊呼一声,招呼着众人离开,若是寻常之人大喊大叫,或许众人会不置可否的冷笑,但这出声之人是朱雀堂主。
众人心中暗惊,纷纷向后再次倒退一千丈,就在身体刚刚停下來的瞬间,但见千丈之外的中心,风清扬所在之地忽然传出一股绝世威压。
风清扬睁开眼,双眼布满了血丝,加上他本就残破不堪的身体,在此时看起來是如此的恐怖以及狰狞。
尤其是他血丝不断增加的瞳孔,使得他身上的恐怖之气越加浓烈,濒临到爆炸的边缘,瞳孔之内,更是跳动着一抹火焰。
这火焰不是其他,正是之前黑魅化作白骨眼中的火苗,逐渐扩大之下,似乎要将他彻底燃烧,在这撕扯之下,风清扬发出一声咆哮。
吼声充满了愤怒,更是蕴含着疯狂,荡平虚空,传遍整个罪恶之城第三层,凶威弥漫,一种蕴含着咒道之力的气息再次扩散而出。
“这是骷髅本尊的残念,想要夺舍我的身体。”
风清扬神色愈发狰狞,大脑的震荡,让他理智在一寸寸的减弱,但在沒有完全消失的刹那,他却快速开始分析。
当偶遇斗笠男子,再到被地上的黑色骷髅吸引,以及最后这几乎是两败俱伤的战斗,不难猜测,这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一个早就布好了的局。
一个针对他的局,或许是为了夺舍其他人,但风清扬的到來,属于僵尸的独特气息刺激了骷髅之内的残念,因此才有了之前的一番战斗。
“斗笠男子,你到底是谁。”
“而且,这残念不仅仅只是一律亡魂,更是有着这本尊的咒道,若是被他成功夺舍,从此我便陨落天地间,而他却会在我的体内重生,支配我的身体。”
“况且,一旦我失守,将永久的**,永世不能翻身。”
千丈之外的众人,不明所以,可依旧能够看到风清扬的变化,此时的他,几乎被一黑一红的光芒分为两半。
红色的那一半身体瞳孔之内一片冷漠,而黑色的,则是异常的狰狞,他的身体在颤抖,以至于头发都在此时化作了两种颜色,泾渭分明。
而此时他的脸上,则是青筋暴露,时而狰狞,时而冷笑,不明所以的人恐怕会以为他遭受了重伤。
但此地汇聚的魔头,基本都是第三层最强大的一群,只是一眼,便发现此时他的状况,这分明是被夺舍的征兆。
“夺舍,居然是夺舍。”
“谁敢对他夺舍,难道不知道他是九重天宫的人吗,”
众人神色复杂,有幸灾乐祸,但更多的则是遗憾,若是被夺舍成功,那么这在他们眼中几乎形同绝代天骄的人便会陨落。
他眉心处,也就是识海的地方,一直沉睡其中的圣尊意念,在此刻开始猛然摇晃,似乎随时都要惊醒。
但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被风清扬硬生生压制了其苏醒的念头,若是连这都扛不过去,那还何谈自己的无上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