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刹那,黑洞边缘所存在的巨大石碑,其上快速幻化出一尊人影,本该死气沉沉的雕像,也在瞬间有了灵动。
双眼入神,巧夺天工的右手轻轻一抬,黑色光晕弥漫,原本的石头在黑雾开始旋转的霎那,开始化作了血肉之躯
四方风起云涌,无尽的规则之力从虚无当中凭空衍生,天地自有九宫八卦,以至于当风清扬回过神来之时。
巨大的镇魂钉从天而降,一分为三,直奔风清扬本身而来,旋转之间,虚无坍塌,可就算是坍塌,也不曾毁坏此地的绝对封印。
火灵王狼狈的站起身,之前的碰撞余波,将他硬生生向后推出去了数百丈,此刻稳住身体停来观看前方,刺眼的光幕依旧不曾消散。
但其中流露而出的气息,却让他忌惮不已,那种神魂晃动,随时都要崩溃的感觉,让他浑身都在颤抖,这不是害怕,而是犹如遇到了不可言的巅峰大能。
生命层次的威压,以至于就算他有着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法力,可在这气息的扩散之,也只能稳住没有崩溃的身体,向后再次倒退。
这般恐怖的威压,他实在是无法想象,此刻身在碰撞中心的风清扬,到底是活着,亦或者说已经陨落?几乎是脑中念头刚起的刹那,他便将之彻底否定。跪求百独潶*眼*歌
若是对方陨落,那么此地将会从新陷入平静,可现在看来,威压志气相对于最初来说还要强上无数倍,那事实不言而喻,恐怕是对方又触动了什么了不起的存在。
……
风清扬深吸一口气,稳稳的站在原地,浑身血流如注,纵然如此,也不曾让他决心有半点动摇,相反的是,他体内所流转的法力以及狂暴的尸王血脉,让他意志更加坚定。
“劫道之力,谁说不能破开?”
他愤怒的咆哮,原本静止的身体呼啸之御空而起,伸出单手指着苍穹之上的雕像之人,目中隐约闪烁着疯狂之色,不仅如此,更有一抹不死不休扩散其中。
“蝼……蚁……”耳边,模糊的传来这么两个字,如同大道之音,似乎对方的意志已经完全融入此地大道,以至于对方的一个念头,一个想法,都会瞬间化作天地法则,成为金口玉言,至尊主宰,他说风清扬是蝼蚁,那么……风清扬就是蝼蚁。
随着此声的出现,虚空当中忽然裂开一条巨大的口子,亭台楼阁越加的清晰,甚至能够看到其中反射光晕的白玉雕栏,其中的真实画面,在此时此刻,彻彻底底的暴露出来,再也没有半点的虚假,也不曾有半点的海市蜃楼,这般清楚的出现,以及……浓郁到无法散开的劫道之力。
随着亭台楼阁的出现,方圆万张,忽然出现一张巨大的太极图九宫图,凭空而出,将此地彻底笼罩,旋转之,散发出一股超越灵界所有气息的威压。
风清扬浑身一震,与之同时,百丈之外的火灵王,同样倒吸口凉气,如遭雷击,心神晃动,上空旋转的太极九宫图,已经彻底超出了他的认知。
“难道说,此地封印的东西,根本就不是灵界之物?”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虚空所有一切,扩散而的威压,让他浑身都要彻底崩溃。
而风清扬,比之于他来说更是痛苦万分,他被太极九宫图锁定,其内部酝酿的威压,纵然是他,也无法抵挡,他几乎相信,就算自己是在全盛之时,想要抵挡着恐怖的威压,恐怕也无疑是痴人说梦。超越灵界的力量,并非说这里的力量就有这么强大,而是这扩散而出的气息。
环绕的三枚巨大镇魂钉,在太极九宫图出现之后,便轰的一声直奔风清扬而来,其速度之快,几乎无法反映,他本能的伸出手想要格挡,可终究已晚。
镇魂钉入体,他浑身运转的法力在瞬间冻结,如同万年寒冰那般,血脉停滞,就算是呼吸,也在瞬间开始暂停。
一枚镇魂钉直奔他的眉心,深深的将他神魂钉住,而剩余的两枚镇魂钉,则是依次进入了他的身体,随处而动,所过之处,经脉气血无不是全部陷入死寂。
更恐怖的是,风清扬能够感受身体的变化,但却不能对其施加号令,似乎这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那种渐行渐远的剥离,让明明对其本身熟悉的感觉,在骤然之化作了陌生。
这不是封印他的生命,而是封印他的身体,依旧会运转,但与他的神魂以及意志彻底隔断分裂。
身体四方,更是出现了三道明显的光点,这光点不仅静止了他流动的气血以及法力,更是在霎那之间稳住了对方原本开始崩溃的身体。
虽说被镇压,但也间接的控制了伤势,三道光点贯穿全身,当连接之后,一股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狂暴的卷动了他的神魂,那种被硬生生钉在原地的感觉,让他心头撼动,疼痛紧随神魂中的镇魂钉,将痛苦带进了他的身体最深处。
这感觉,让他几乎要暴走。
风清扬目光阴沉,原本的红色也渐渐化作了诡异的暗红,相对于之前的红,若说最初只是因为嗜杀而出现的癫狂,那么现在,此时此刻所出现的暗红,则是代表着他的无上第三意志,在此时彻底苏醒。
身体的分离,神魂的痛苦,不能悔其意志,却是更加将他体内的癫狂给彻底激发而出,他修炼至今,从未有过屈服,过去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
他是逆行而施为,与当今制定的天道规则恰恰相反,背道而驰,并非说他本身就想要这样,而是因为为了生存,为了守护。
他只能逆,忤逆一切,在他心中,什么才是逆?一切阻拦,一切反抗他意志的存在,皆可逆。命运之不曾屈服,哪怕是王者之劫的天威,他也敢于撼动,事到如今,就更别提这什么神秘的镇魂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