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一生快意放纵,哪会受别人的掣肘?询问不过是对她的所作所为不满,借故奚落老道姑一番。
老道姑自然听的出来,一时间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很快恢复了正常,笑道:“好啊!那我就为陈长老做个见证。”
“陈长老愿意教你,那是你的福份,你就答应了吧。”胖子老气横秋,俨然是师长的做派。纵然以前对星语有些成见,收徒以后也就放下了,师徒是修真界最亲密的关系,这一点瞧瞧火修的德行就能知道,还有问剑,说的好听点是爱徒心切,说难听点就叫做护犊子。
胖子如今也找到了几分感觉,回想起在师父身边的点点滴滴,至今仍然让人怀念,这就是言传身教了,换成师徒的身份以后,胖子对星语的态度也在改变,先是为徒弟找来火龙,结果被自己给用上了。
即便发生了不愉快的事,他也没有过多的埋怨徒弟,而是迁怒于老道姑,或者叫做余长老,还有那个叫做叶池的,快挂掉了还没到元婴期,这种人不死又有什么用?给他用归元丹简直就是浪费,那句自甘堕落足以表明胖子的立场。
“多谢兄弟了。”王浩看不得老道姑的虚伪面孔,冷言说了句告辞,调头就走,到了门口才发现李芦父女还愣在远处,冷语道:“闭关上瘾了是不?要不你继续闭关?我走人。”
“还不快走。”李芦早就看穿胖子的心思,分明就不是在责怪女儿,脸色是做给老道姑瞧的,星月宗即使再好,毕竟是人家的地盘,女儿又不是星月宗弟子,留在这里做什么?难道看人家的脸色?
这一次,他没有感受到女儿的反抗,而是顺从的任由他拉着,离开了观星观。内心不由一阵的激动,星语是个很乖的孩子,漂亮,聪明,懂事,至少在妻子去世以前,从来没有叫他失望过。
可是随着妻子的逝去一切都变了,在星语的眼里,他就是杀害母亲的凶手。李芦本来是准备等女儿长大了,有了承受能力,再将一切的缘由告诉她。谁知道倔强的星语选择了离家出走,此刻拿出来解释是不是太苍白了呢?
陈玄赶来观星观纯粹是为了找兄弟,自然也跟着一起离去,来到无人的地方才苦笑道:“兄弟,我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对不住了。”
王浩展颜一笑道:“有什么对不起的?不过老道姑实在烦人,我起初还当她是个好人。”
陈玄点头道:“余长老素来与我不合,前次指责我传授星月宗的法门给云逸,这一次又说我不该为星语改变门规,她赶来观星观大概就是摸你的底。如果不是你露了一手将她镇住,只怕她此刻早就借题发挥了。不过她对星月宗的事倒是尽心竭力,要不是有她扛住,我哪有现在的逍遥快活?对了,星语修炼要找个好所在,你有没有合适的去处?”
地方倒是不少,适合修炼的地方不多,而且因为有陈玄的加入,不适合栖身在别的门派,苏老头的小楼在四川,老怪物的眼皮底下,还有蜀山弟子驻守,显然也不能去。
“不如到拓跋世家。”李芦在一旁提醒道,毕竟是以前的东家,而且还是好聚好散,女儿住进那里他能够放心。
“拓跋世家?”陈玄有些疑惑,仿佛没有什么印象,不过既然称为世家,显然和玄门有关系。
“拓跋世家是个修真家族,以前没什么名气,所以你没听说过,南极冰原和我在一起的女孩,就是拓跋家的,她叫做拓跋舞。”解释的时候,拓跋舞的容貌浮现在脑海,依旧是那么的惊心动魄,让胖子心神一颤。
“原来是弟妹的娘家啊!呵呵。”陈玄一阵坏笑。
王浩郁闷道:“别取笑我了,我们现在是朋友。拓跋家选址不错,灵气充沛,对修炼有莫大的好处。不过,我们前去打扰是不是有点唐突?”
李芦揭他老底道:“这有什么好唐突的?上次临别的时候,澜姐还再三邀请你道拓跋世家做客,依我看,你如果不去才是不好意思呢!”
“这澜姐又是何许人呢?”陈玄好奇的追问。
“澜姐就是拓跋舞的母亲,人没得说,我在拓跋家的时候,受了她不少的照顾。”李芦情不自禁的挑起了大拇指,却被星语怨恨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缄口不言。
“那就是丈母娘了。”陈玄恍然大悟,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有趣,人家都主动发出邀请了,你个大男人忸怩什么?两人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就这么定下了,拓跋世家。
陈玄大手一招唤出了飞剑。“距离比试还有三年的时间,时间宝贵,我们御剑前去。”
还没等王浩缓过神来,大衍剑已经冲天而起。转头看看,连同李芦也不见了,只剩下星语一个人。
“对不起!”四下无人,星语终于鼓起勇气道歉。
王浩假装心不在焉的问道:“哦,你又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星语不理他的调侃,郑重的说道:“归元丹非常珍贵,是你给我修炼用的,我没有权力私自送人。”
王浩故作思索道:“不送给那个叫叶池的,你以后的曰子怎么过?老道姑摆明别有用心,你寄人篱下能玩的过她?”
“你知道啦?”星语有些感伤,在星月宗的曰子并不快乐,所以她想都没想就跟了胖子,这些曰子受到的孤立只有她自己清楚。
“这个很难想到吗?你那么抠门,会拿归元丹送人?当初又不见你送千年人参给我?”王浩将尾指塞进口中,吹出声响亮的口哨。裂天之痕脱体而出,停靠在两人旁边。
“上来!”王浩一把抓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她的身体轻如羽毛,稍稍用力便拉上飞剑,来不及细细体会,裂天之痕早就破空而起。
星语起初有些矜持,刻意不和胖子接触,谁知道飞行速度极快,猝不及防被摔下飞剑。别看胖子在地面挺稳重的,上了飞剑那就是花样百出,玩的就是刺激。居然翻滚着来个一飞冲天,毫无准备的星语当然是措手不及。
胖子陡然觉得后面一轻,连忙催动裂天之痕俯冲,犹如苍鹰猎兔,赶在星语落地前将她抓住,薄薄的衣服受不得力,顷刻间出裂帛的声音。仓促间,胖子单手揽住她的柳腰,这才勉强稳住阵脚。衣物淡薄,王浩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像受到惊吓的小鹿般乱撞。还有来自胸前的两团柔软,全部毫无阻滞的传递过来,心动期的胖子难免有些失控,只觉得她的秀发柔柔的拂过面颊,她的小腰柔弱的可怜,胖子连用力都不敢,生怕将她折断了。暖暖的体温,还有少女淡淡的柔香,这一切都让胖子意乱神迷。
裂天之痕是一柄有灵姓的剑,居然自行御空飞行,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胖子如梦中惊醒,慌忙放开星语,为了掩饰心中的尴尬,骂道:“找死呀!抱紧我!”然后才将她重新放到后面。
娇柔纤细的手臂穿过身体,犹如水蛇般缠住胖子的腰,王浩虽然看不见后面,却能感受到她完全贴上了自己的后背,两人穿的衣物本来就少,加上修真者的感觉敏锐异常,胖子能清晰的体会到她的柔软,温润,连同每一条轮廓,每一条弧线,一丝一毫也没有漏掉。
良久,胖子才勉强稳住心神,提醒道:“别朝我脖子吹气!”全力驾御裂天之痕赶往云南,远远看去,蔚蓝天空留下黑暗的阴影,仿佛撕裂长空的闪电。
星语何尝不是心神失守,处子之身第一次接触男人,本来就比旁人敏感许多,何况胖子刚玩了一幕救美的好戏。不自觉流露出高手气势,也是让人着迷不已。
一路上无语,夕阳西下,晨昏的金黄布满天空,将漫天的云彩染成绚丽异常,星语第一次目睹奇景心旷神怡。小声呢喃道:“好美。”
“云南,彩云之南。”王浩若有所思,再次记起拓跋舞从冰原回来的时候,让漫天彩云也黯然失色的情形,往曰的点点滴滴逐渐浮上脑海,原来记忆一丝半点也不曾失去,只不过深深的埋在了心底,触景生情,一时间全部涌上了心头。
“到了!”王浩艹控飞剑落下,比起初的时候温柔多了。
陈玄也是刚到不久,修为对御剑速度影响不大,飞行速度主要是要看飞剑,裂天之痕原本就不弱于大衍剑,加上胖子玩命赶路,两人几乎是前脚后脚的赶到。
陈玄不由有些诧异。“裂天之痕不愧是传说中的飞剑。”话题一转,又继续说道:“御剑飞行而已,不用抱这么紧呵?”
李芦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见胖子和女儿到了,而且正如陈玄说的那样,抱的比较紧。干笑着解释道:“安全第一,安全第一,我搭乘王浩的飞剑也是这么抱的。”
欣赏到王浩花哨的落地姿势,陈玄才算明白,这种玩法要是不抱紧点,非摔下来不可。不过释怀的同时又升起了疑惑,兄弟这么御剑是不是有揩油的嫌疑?
玩笑的时候,厚重的铁门已经大开,澜姐满脸笑容出现在视野,比上次见面又明艳了几分,还是那副让人喷血的身材,让胖子目瞪口呆。
王浩故意装傻道:“咦!拓跋世家有两个女儿吗?麻烦你帮忙通传,我们是澜姐的朋友,特地从四川赶来拜访她的。”
澜姐被逗得咯咯直乐。“死胖子,嘴巴抹上蜂蜜了,和小舞一起的时候,又不见你这么会说。”
王浩假装打了个寒战。“拜托别提这个名字,我怕。”
澜姐一推他的肩膀,嗔怪道:“我女儿有这么吓人吗?小舞快来,瞧瞧他会不会晕过去?”
听见她招呼女儿,王浩当真紧张的四处张望,不过至少有一半是装出来的。
“少演戏了!你盼着还来不及呢,小舞参加南海派盛会,要过两天才能回来。站在门口像什么话?先进来再说。”澜姐主持家族的内部事物,待客之道绝不马虎,短暂的寒暄后将众人接了进来。
陈玄起初对拓跋家的高墙铁门不以为然,但是大门敞开的刹那一切全部都了然了,拓跋世家纵然现在有了点名声,仍然是个三流修真世家,却坐享连一流门派都梦寐以求的龙脉,当然要小心谨慎的掩藏起来,高墙和铁门的作用绝不止是炫耀,首先可以掩饰龙脉的所在,其次也能防止内部的灵气外泄。不过这种阵法却是不入流的,在陈玄的眼里只能用幼稚来形容,“原来如此,难怪弟妹年纪轻轻就拥有练神期修为,拥有这处龙脉也算的上是得天独厚了。”
四人中,胖子和李芦算是旧识,陈玄却是第一次相见,不过看起来器宇不凡,自有吞吐天地的气势,料想身份不俗。由于胖子没有主动介绍,澜姐也不好相询,此刻见他出声才问道:“欢迎先生来拓跋世家做客,还没有请教先生的尊姓大名?”
“我是王浩的兄弟,打搅了。”初次见面,陈玄对澜姐的印象也非常不错,这才信服李芦的夸赞不虚。
“咦,还有个娇滴滴的小美女?居然比小舞还美上几分,别是死胖子拐带人家闺女,跑来拓跋世家躲风头的。”澜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由于星语跟在胖子后面,所以话是向胖子发问的。
“星宇是李芦的女儿,也是我的徒弟,说我拐带了也没错。”提及师父的身份,王浩换上一脸严肃的神色。“澜姐,我准备在这里教授星语,可能要打扰你很长时间,你也知道,灵气充沛的地方不好找,所以我只能来投靠你了。”
澜姐白了他一眼。“哦,感情是奔着灵气来的,那也就是嫌我碍事咯,我现在就通知厨房,晚饭不用准备了,你们喝灵气就行了。”说完转过头就走。
王浩连忙将她拉住。“澜姐,我饿个一餐两餐的没有问题,李芦可是撑不住呵,人家现在虽然不为拓跋家做事了,你也不用做的这么绝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