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解开了领口的纽扣,一颗又一颗,头顶忽明忽暗的灯光将他暗沉的脸色定格在她的眼中,被狠狠的刺了一下。
他是认真的,米亦在他眼中看到了被情欲染红的眸子,她害怕,身体不自主的瑟缩起来。
“总裁~”门口突然传来了石蒙的声音。
米亦心口一松,知道自己逃过一劫。
石蒙一般不会来缇香苑,尤其像这么急的敲门,一定是有什么大事,而且是公司的事。
“进来。”季靖北松开了米亦,在一旁坐下。
石蒙在门口看到李婶和周伯就已经觉得气氛不对了,不过事情紧急,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敲门。
现在进了门之后,一股寒气逼来,冷的他想退缩。
“什么事?”
“总裁,公司那边说,今天南关那边的工程,有批材料,被暗夜抢了。”
所谓抢了,那必定是比较恶劣的行为,对季靖北公司的打击也是不小,暗夜组织向来张狂跋扈,没想到这次竟然把手伸向了季靖北。
“总裁,暗夜这么狂,我们要不要……”
“去公司在说。”
季靖北转头看向沙发上的女人,脸色柔和,“乖,在家等我。”
留下一句话,季靖北就离开了,和石蒙一起去了公司。
他前脚刚走,米亦后脚就收拾好了东西,准备离开。
“太太,你这是……”李婶一见米亦拖着行李箱,特别惊慌。
“李婶,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她转身走的很潇洒,什么都没带走,只有自己来时的几件衣服和妈妈的遗物。
可是离开了这个大门之后,为什么心里这么的难受,外面的广阔天空,自由的呼吸,仿佛都变成了一张巨网,压着她,喘不过气,闷得心里生疼。
缇香苑这里根本打不到车,所以她拉着行李箱走了很远,仿佛到了世界的尽头,才终于看到了一辆车。
管她什么车,赶紧伸手拦住,不然她的腿就要断了。
赤——
因为米亦的突然招手,黑色的路虎突然刹车,在马路上发出尖锐的声音。
米亦赶紧跑到车前,敲了敲窗户,随着车窗落下,一张熟悉温和的脸出现在眼前。
“白先生?”
“米小姐,这么巧?”
还真是挺巧的,随便在路上拦一辆车,竟然都能碰到熟人,到底是缘分太深还是墨城太小。
“米小姐,你这是离家出走?”白洛辰看到了米亦手里的行李箱。
米亦笑笑,“白先生能带我去市区吗?”
米亦实在是搭不到车了,既然遇上白洛辰,只能找他了。
“上来。”
白洛辰的车上,除了司机没有别人,他穿着燕尾服,应该是刚刚演出回来的。
“可以跟我说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吗?”
米亦看了一眼车内的行李箱,故作轻松的耸肩,“如你所说,离家出走了。”
“为什么呢,吵架了?”
米亦再次耸肩,其中的理由,她说不清楚,白洛辰也没有多问,毕竟家事难断。
“那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去哪里?
她不知道,这个城市除了米家,她只认识明浅,米家肯定不会去,至于明浅,她也不敢去,因为陆振铭肯定会告诉季靖北的。
“送我去市区的酒店吧!随便一个就行了。”
没想到她米亦,到头来,只能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流落酒店里。
“老孙,去我市区的那套公寓。”
米亦一惊,不是去酒店吗,这什么意思?
“你一个女人去酒店不安全,我不放心,刚好我有一套公寓在市区,你先去我那住着吧!”
“这不好吧……”
“我和米小姐也算朋友一场,今天又被我碰上了这事,我肯定要帮帮忙,只是一套公寓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
白洛辰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米亦再拒绝反而矫情了。
“那好吧!就打扰你几天。”
对于如今的米亦来说,未来该何去何从都很难决定,不去先住下,计划一下未来吧!
“到了。”
白洛辰说的公寓,是在市中心极佳地段的一套公寓,一进门,米亦就被这装修所吸引了。
纯正的中式装修,很符合白洛辰的气质,不过看的出来,这里并没有人住。
“我平时住在公司附近的那套公寓,这里没人住,你就在这里待几天吧!”
米亦很满意,客厅的落地窗还能看见整个墨城的夜景,要是她有钱,她也想在这里买一套住下来。
“谢谢你,白先生。”
白洛辰留下来喝了一杯茶才准备离开,米亦觉得和白洛辰在一起的时光很舒服,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不早了,我先走了,米小姐早点休息。”
走到门口,白洛辰突然停下来看向米亦,“米小姐,心情好了就回去吧!离家出走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米亦有些愣神,这话说的,怎么感觉像她长辈似得。
“我知道了。”
她和季靖北之间的事情太复杂,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的,所以她不打算告诉白洛辰离家出走的原因。
白洛辰离开后,米亦便收拾东西躺下了。
睡前刷刷新闻,便看到了米凯胜的情况,自从上次婚宴上的事情发生以后,米家在墨城算是出名了。
尤其米染,被温氏退婚以后就一直待在家里,整天买醉,一蹶不振,还有米凯胜,人还在拘留所,公司也失了温家这个后台,公司一天不如一天,只差一口气了。
看着这些新闻,米亦心里并没有多高兴,只因为米凯胜那句,“你根本不是我的孩子。”
虽然后来米凯胜在拘留所极力的否认这件事,说只是玩笑,可米亦的直觉觉得这件事还有蹊跷。
有时间,她想再去问问米凯胜。
深夜
缇香苑发生了重大重情,但凡今天见到太太离开没有阻拦的人,一律围着别墅跑五圈。
“总裁,太太她……在白洛辰的公寓。”
看到男人深眯的眼眸,石蒙赶紧补充解释,“不过太太是一个人住的。”
这句解释,丝毫没有让男人的情绪有所缓解,反而眼中酝酿着更大的怒意。
敢离家出走,还住到别的男人家里,果然是胆子很大。
“石蒙,备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