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安澜喜欢女儿,可是生了个季灵儿偏偏任性刁蛮,一点儿女孩子的样子也没有,比生儿子还操心。
米亦的出现,正好如了她喜欢女儿的心愿,所以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了米亦。
“他敢!”方安澜脸色一板,两人都笑了。
“小米啊!你在许家还好吗?”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季怀清此刻脸上也带着丝丝的笑意。
米亦回许家,一直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她嫁人了,一般婆家是不会让她这么回去的,不过好在季怀清和方安澜都没有怪过她。
“还好,许家人都对我挺好的。”
“那就好。”
“对了,爸,您知道我妈生前有什么朋友吗?在墨城。”
“朋友?”季怀清努力的回忆,不过无奈,他和白晴的关系真的算不上太好,所以并不了解,他摇摇头,“不太清楚,我和白晴只有因为婚约的事接触过几回而已,对她的私生活并不太了解。”
米亦微微失落,随即又想到什么,“那爸您能给我说说二十几年前的那场大暴乱吗?”
那场大暴乱米亦上网用了很多渠道都查不到,而许景阳说他当时不在墨城,不清楚,季靖北也不愿意多说,米亦想,季怀清当年肯定有经历那场暴乱,说不定知道些什么。
季怀清有些诧异,那场暴乱很久没有人提起了,米亦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
“许景阳说,我妈就死在那场暴乱里,所以我想多问问。”
米亦用的是许景阳,而不是我爸这样的称呼,可见她根本还没接受许景阳。
季怀清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你说白晴是死在那场暴乱里?”
米亦点头。
说是这样说,实际上她还是有些怀疑的,只不过目前什么都不了解,便没有多说什么。
“难怪这么多年没有她的消息,原来被封了,我怎么没往这件事上想呢!”
当年,季怀清花了不少时间去找白晴,打听她的消息,可是都没有,原来是被政府封了消息,难怪……
“那场暴乱……影响太大,我到现在都不敢去想,不知道死了多少无辜的人。”每每提起这件事,季怀清眼里都是哀伤夹杂着愤恨。
这也是墨城为什么这么多人恨暗夜组织的原因。
当时季老爷子刚刚退下来,季怀清虽然没有做军人,而是一心投入到了商场,可是多少受了老爷子的不少影响,对这种事特别关注。
暗夜组织是在三十年前就成立了,神秘狠毒,无恶不作,一开始很低调,可是几年后,突然强大。
暗夜最神秘的就是他们的老大,从来没人见过,也没人知道到底是谁,就连军部都查不到底细。
唯一的一次,也就是二十二年前那一次,通过线人掌握了暗夜组织的毒品交易地址,这是一个庞大的交易,听说暗夜的老大亲自出马的,所以惊动了整个军部,几乎墨城一半的军队都出动了。
可是不知道怎么,还是走漏了风声,计划不严谨,最后不得不硬拼,毕竟半个军部的人,厮杀起来暗夜还是处处吃亏。
就在这种时候,暗夜组织突然流窜到了市区,随意屠杀,因为路人太多,军方的人也跟分不清哪些是路人,哪些是暗夜组织的人,不敢开枪,开了枪又杀错了人,就这样,死了很多无辜的人。
最后还是没能抓住暗夜,不过也算给了他们一个教训,杀了他们不少人,这也是暗夜有史以来拜的最惨的一次。
之后暗夜就消失匿迹的很长时间,过了好几年才又慢慢活跃起来。
这件事当时的影响太大,怕传到中央,所以这件事被政府镇压了,一直到现在,军方在没有完全的把握之前也不敢随意的去动暗夜,怕重蹈复撤。
这就是暗夜组织为何越来越猖狂的原因,因为在他们眼里,人命如草芥,杀人不眨眼。
“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场暴乱,当时我才三十几岁,刚刚从H.K下班出来,就听见了一片枪声,随即整个墨城都被枪声覆盖,漫天的哀嚎声让整个天空都成了黑色。”
那样触目惊心的场面,即使米亦看不到,她也能想得到,甚至能感觉到那种痛心。
“我真的不知道白晴也在那里,否则我……应该去救救她。”季怀清双手掩面,后悔不已。
那种场面,谁去了,也救不了任何人,说不定还会搭上自己。
“爸,这不怪你,你去也无济于事。”
只有死亡,是最让人无力的,因为你再强大,也斗不过老天爷,决定不了任何人的生死。
“爸,我可不可以再问您一件事?”
“什么事?”
“靖北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白晴和许景阳的女儿对吗?”
季怀清一愣,他看向米亦,只见她的脸色波澜未惊,对这件事只怕早就有了答案,他再隐瞒也没意义。
季怀清点点头。
“但是小米,小北他对你是真心的。”方安澜急着解释,生怕两人因此有误会。
可是她的解释在这答案之前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行了,阿澜,你去忙你的吧!”就连季怀清知道,别人的解释没用,还得米亦自己来发现,或者说季靖北自己去表示。
否则,别人说什么都没用的。
“爸,我和靖北的事,我会自己考虑的。”
“嗯,爸知道,你是个有自己想法的孩子,但是有时候做人不能想的太清楚,该跟着心走的时候得跟着心里的感觉来。”
跟着心走……
“爸,靖北对你和白晴的事也全都知道吗?”
如果都知道,那会不会他是因为愧疚米亦,所以……
米亦不敢深想,即使她很爱季靖北,但是如果季靖北回报她的不是一份真挚纯粹的感情,而是愧疚,就算再好她也不会要。
米亦的心思,季怀清一眼就看穿了,米亦这害怕的样子正好说明了她的在乎。
季怀清笑道,“小北这孩子,做事向来有自己的打算,但是他绝不会因为愧疚,而拿自己的婚姻来弥补。”
米亦松了一口气,随即有些无地自容,自己那点心思,只用了两个问题就被季怀清看穿了,更别说季靖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