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商不商量有什么区别？”电话那点传来沉稳的声音。
“怎么没有区别，你知不知道我答应了米亦不杀她的，就算你要杀……至少也别给她看到。”
如果不是把尸体丢在H.K名下的产业，米亦根本不会知道这件事，可是偏偏……
“小寒，我说过，女人是会误事的。”
“够了，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是你，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下得去手。”许泽寒愤怒的扔了手机，再次坐下，眼里一片冰凉。
电话那头被挂了电话的许景阳眼里杀意四起。
……
米亦做噩梦了，半夜从黑暗中惊醒，额头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爬起来，喝了一大口水，镇定了一些，才坐在床头仔细回忆起那个梦。
她好像梦到了肖慢，梦到肖慢掐着她的脖子，问她为什么不救她，为什么不听她说话，随即画面一变，变成了无穷无尽的黑暗，她不停的跑，身后不停的有人追，就这么一直跑，最后她就醒了。
接着画面又回到了以前在精神病院的时候，她拼命反抗，可还是被米染推了进去。
靠在床头，米亦想起以前在精神病院的那些日子，提心吊胆，神经紧绷，她苦中寻乐，和一群疯子也玩的好。
其实肖慢一开始并没有很疯，她清醒的时候多过发疯，只是后来……镇定剂打的多了，也就真的疯了。
所以那时候米亦一边装疯，一边又不能太疯，你不疯，那些人也会让你疯，如果你太疯，她们又会想办法让你安静。
这个度不好把握，米亦想，她也最多能坚持一两个月，还好有季靖北接她出来。
其实被送到景冠精神病院的人，都是被家人放弃的，让她们自生自灭，想出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米亦不知道肖慢是怎么出来的，也不敢想像，如果那时候不是季靖北来接她出去，只怕那几针下去，她如今也成了疯子。
忽然就很想季靖北，想他身上的淡淡的冷香，总能让她安定。
正想着，窗户边就突然传来了动静，是有人在爬上来。
除了季靖北还能有谁。
正想他他就来了，果然是心有灵犀。
米亦兴奋的跳下床，朝着窗户边跑过去，窗户被打开，熟悉的身影一出现，米亦直接扑了过去。
季靖北刚跳下窗站稳，米亦就直接扑倒了他的怀里，满身的沐浴清香令他沉醉。
“万一是个贼进来，你就准备这么迎接他？”季靖北收紧了手臂，闻着属于她的味道，想将她揉进怀里。
可也担心她这安全意识，太弱了。
“不会，我知道是你。”
“为什么知道是我？”
“心里的感觉，还有你的气息，我一闻就知道了。”说着米亦还嗅了嗅，果然是属于他的味道。
“嗯，这鼻子快赶上黑豹了。”季靖北故意逗她。
可是手臂又紧了几分，就摸到她后背出了很多汗，有些湿，再联想到这大半夜的，她还没睡，就明白了。
“是不是做噩梦了？”
今天白天看了尸体，可能收了惊，做噩梦也是可能的。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米亦的什么心思，从来都逃不过季靖北的眼睛，只是看他拆不拆穿而已。
季靖北低头看着米亦没穿鞋的脸，眉头拧了拧，一把将她抱起，放在了床上。
“是不是今天吓到了？”
米亦摇头，怕倒是不怕，她只是想到了肖慢死前的一系列表现，心里有些难受，如果不是因为她，或许肖慢还不会死。
“你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肖慢她……”
“放心吧，都安排好了，她的家人说什么不管，只要一笔钱，我给了。”
按理说，这事儿其实和季靖北无关，只是刚好死在了他的产业门前而已，如果季靖北不想赔偿也不会怎样，可是他想让米亦放心，让肖慢安宁，就给了这笔钱。
米亦心里替肖慢可悲，她死了，作为亲人的他们竟然什么不管，还想着要钱，还好她没有家人。
不对，她现在有家人了。
“肖慢死之前，我见过她两次，总觉得她好像有话跟我说，可是我听不清楚。”
“她的舌头被割掉了，你当然听不清楚。”
季靖北本来不想告诉她这个消息，可是不说，她会想更多，还不如实话实说。
舌头被割掉了了……
米亦胃里一阵翻滚，她捂着心口，狠狠的跳动着，觉得气愤，又感到不可思议。
“谁这么残忍？”
米亦觉得整个胸腔都在燃烧着，到底肖慢做了什么，这些人要这么对她？
季靖北抱紧了她，让她靠在胸膛，轻抚着她的背。
足足过了五分钟，米亦才缓解了一些。
“靖北，你说肖慢她是想跟我说什么？”
米亦真的很后悔，当时如果她多一点耐心，愿意给肖慢一个机会，说不定可以让她写下来。
“小亦，根据我们的检查，肖慢确实已经疯了。”
也就是说，真的疯子的行为是很难解释的，可能并不是为了跟她说什么，只是一个疯子无意识的动作而已。
是这样吗？
为什么米亦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她越想越觉得肖慢有话跟她说。
“小亦，这件事我会处理，人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再多想了。”
米亦也不想多想，只是脑袋里总是莫名出现肖慢死的时候的样子。
“小亦，别管这些事了，你搬回来吧！我不放心你。”
“有什么不放心的，不是还有你在吗？我相信你不会让我出事的。”
季靖北派了不少人在暗中保护，可凡事都有意外，谁也没办法完全掌握命运。
“这样吧！等许景阳给我举行的接风宴会过后，我就搬回来。”
米亦做了决定，季靖北只能顺从，反正也没多久了。
“我还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季靖北起身开始脱衣服，忙了一天有些累了。
米亦想上去帮他，却被他按着坐下，“我自己来，你躺着休息。”
“你说要跟我商量什么事？”白天的时候米亦就提过了，应该是件比较重要的事情。
“我想收养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