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地狱狱卒的粪便,或许会让蔬菜长得更好,或许会毒死蔬菜,故他才会偷偷摸摸,不想让杜小舞看到。
杜小舞烧好洗澡水后,又去做饭,她买了米和肉,打算给魏冲做顿好吃的,补补身子。
幸福总是来得太快,魏冲一边吃饭,一边看着杜小舞傻笑,那模样,活脱脱像傻子入洞房,摸不到床。
杜小舞满脸羞红,更显娇艳,嗔道:“相公,你在看什么?”
魏冲情难自禁,柔声道:“我们结婚吧!”
“结婚?”杜小舞显然不知道“结婚”的意思,一脸茫然。
“就是成亲!”魏冲只得解释。
杜小舞却是愣住了,脸上的红晕褪去,幸福的确来得太快,快得她完全反应不过来,此前都是她无意提起成亲,却都被魏冲三言两语糊弄过去,这回却是魏冲先提,只一眨眼,她便泪下如雨,哽咽难语。
看到她最终缓缓点头,魏冲欣喜若狂,扑过去捧着她的脸,在其额头上狠狠亲了一下,杜小舞登时臊得满脸通红,娇骂一声,起身跑了出去。
如此魏冲更有动力,只要打败王胖胖,成为正式的地狱清洁工,到时候,月入黄金百两,便可风风光光迎娶杜小舞,让她过上好日子。
翌日卯时,魏冲准时出现在鬼门关前,这回没有任何人迎接,只有那阴森恐怖的鬼门关,和那些把门鬼王,鬼牌发光,再次将他带到了倒刺地狱。
站在地狱门口,魏冲长叹短吁,看来在试用期,地府只会让他进入倒刺地狱,地狱的脏乱程度,超乎他的想象,时间只有一个月,貌似不大够用。
魏冲正纠结该如何开门时,鬼牌发光,直接打开了倒刺地狱的铁门,他道了声谢,来到那死角,臭味扑鼻,但他没有一丝犹豫,奔过去直接开挖,杜小舞同意嫁给他,给了他无尽的动力。
突然,他的脑袋被人一把抓住,整个人被提起来,他扭头就看到了兽鬼丑陋的脸,看到兽鬼貌似又要打喷嚏,急忙喊道:“不要!”
“阿嚏!”
喷嚏很响亮,现实很无情,魏冲再次被鼻涕包裹,虽然紧闭嘴巴,但他感觉还是吃了不少,很想狂吐,又怕一张嘴会吃更多。
兽鬼将魏冲扔在地上,道:“已经可以了,你挖的这个茅坑,够我们用一阵子了,你跟我来,有个地方更需要打扫。”
魏冲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他还只是个临时工,决不能闹事,但兽鬼羞辱他的仇,他都记在心里,等以后有机会,定要让兽鬼知道他的厉害。
倒刺地狱是个独立的大山洞,很像钟乳洞,有无数栈道和吊桥相连,一路走去,可见许多小兽鬼,说是小兽鬼,但也比魏冲高几个头,那些小兽鬼双臂都夹着鬼魂,有说有笑,整个地狱,欢声笑语。
但对那些鬼魂而言,这里可是真正的地狱,等待他们的将是最残忍的惩罚,他们一直在大叫,但那叫声如若蚊鸣,被地狱深处更凄惨的叫声盖过。
兽鬼经过,所有的小兽鬼纷纷让路,他们好奇地看着魏冲,魏冲则好奇地看着那些鬼魂,这些鬼魂,生前多是屠夫,为贪口腹,杀害生灵,炮烧煮炙,死后就会堕入倒刺地狱。
转过一个拐角,眼前豁然开朗,那是一座巨大的洞中谷,谷中长着一棵火烧的大铁树,树上长满铁刺,刺长有十六寸。
那些小兽鬼带鬼魂来此,站在高处,纵身跳下,狠狠将鬼魂摁到铁树上,那些原本朝下的树刺,转而向上,惨叫如潮,许多鬼魂还没沉到树底,皮肉已被割尽,但下一秒那鬼魂再次复生,然后被狱卒带到高处,再次跳下,周而复始,永受铁树倒刺的折磨,直到刑满释放。
魏冲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多看,回想他也宰了不少生灵,这只怕死后就要到这倒刺地狱来,想到小兽鬼拖着他,让铁树倒刺不断刺割他,就全身发寒,双腿发软。
“那个……兽鬼大哥,怎样做才不会堕入倒刺啊?”魏冲头皮发麻,小声询问。
“你杀生吃肉了?”兽鬼嘿嘿冷笑,笑得魏冲满心惶恐。
杀生吃肉,堕入倒刺,魏冲可是杀过不少鸡鸭,踩过无数蚂蚁,这死后堕入倒刺是肯定的了,但佛法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尽管兽鬼不指点迷津,他坚信只要他多做善事,死后就能免遭地狱之苦。
兽鬼带他到了一座山洞外,道:“这是我的寝宫,已经有好几亿年没打扫过了,今天不清理干净,不许回家。”
言罢兽鬼转身离去,去督促狱卒惩治罪人,只留下魏冲,呆然无语,半晌才进入山洞,洞中充斥着腐肉的臭味,鬼牌散发柔和光芒,只见洞壁上满是蠕动的蛆虫,恶心至极。
还好这里的味道,比掏茅坑好多了,魏冲一手拿着簸箕,一手拿着笤帚,从洞口开始,全方位无死角地进行清扫。
山洞幽深潮湿,除了蛆虫,还是蛆虫,但到了尽头,却有臭味传来,只见在一个角落,粪便堆积如山,魏冲差点晕倒,兽鬼也太懒了,上个厕所都在寝宫就地解决,难怪这里蛆虫成海,又脏又臭,其实这也不奇怪,地狱狱卒,哪个会讲卫生?
兽鬼的寝宫虽大虽脏,但清扫起来,并不费力,比在粪堆里挖井轻松多了,不过两个时辰,他便清扫得干干净净。
兽鬼回来一看,惊得下巴差点落地,干净的寝宫,看着都赏心悦目,转身一把抱住魏冲,大声道:“倾脚头,多谢你了。”
魏冲被勒得呼吸困难,还是不忘套近乎:“兽鬼大哥,我叫魏冲,以后你的寝宫脏了,尽管吩咐,分分钟给你打扫干净。”
兽鬼很是满意,松开魏冲,笑道:“魏冲啊,你看这四周的山洞,都是我的手下居住的地方,里面也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