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与后天完全不同,这个不同不只在于自身,还在于天地。
天地说白了,也是后天,你成了先天,就等于把自己与天地隔绝了开来。但天地是海洋,你就是一小水滴,如何隔绝的了呢?
我们说先天高于后天,若有一条先天之河,足以不停的扩张。只是,人还达不到先天之河的高度。而且人与河不同,河在吞吐天地元气时,也会发散自身的先天之力,慢慢改造四周。可人是为了进化自身,是掠夺天地能量,是只进不出的。
所以这一步要做的,就是要把人的呼气,变作吸气。
这不是说的嘴鼻,而是毛孔、穴道。
最重要的就是穴道,在这一阶段,你要孕养穴道,构筑穴道间的关联,让穴道内敛,以体内内力带动整个身体的呼吸,隔绝自身能量散发,并引天地元气入己身。
这就是无漏之身了!
说来似乎很简单,做来却非常不易,是个极为耗时间的功夫,还有理顺自身的整体关联,不能出一点差错。唯有如此,才可顺利的构建先天之体,进入先天境界。
走出房间,林长生呼了口气,本清新的空气入了口,让他微微皱眉,丹田气海中的内力更是自动跳跃了一下,涌出一股力量,瞬间把一部分空气排挤了出去,让他咳嗉了两声,颇觉不适应。
他苦笑一声,闭住呼吸,缓缓运转体内内力,直抵口舌之间,再呼吸时,直接把外面浑浊的能量挡在了口鼻之外。吸入的只是元气。
“只是刚刚引动体内先天之气,就如此敏感。先天与后天的不同,果然奇妙。”
他赞了一声,大步走出了房间。来这里三年多,马上四年了,自己不仅找到了第五张金页。还进入这一步,大喜。
“林师父,你出关了……”
远远的,有人招呼了一声。林长生道:“是啊!李三哥,村长可在家中?”
“在呢?我刚才还看到他了。”
“多谢了。”林长生走到村长家,喊道:“村长……”
“林师父,你出关了,快进来。”
二人坐下,村长给他倒了杯热水。林长生道:“村长,我来就是问问,可有李家大哥他们的消息?”
村长摇摇头,道:“你闭关这几日,我也去过县城了,除了看到通缉的告示,没有他们的消息。唉!这一家子,还真叫人担心。”
林长生笑道:“有告示就好。这说明他们一家子没有危险。”说着。他话题一转,道:“村长。不瞒你说,我来此也有近四年时间了,差不多也该离开了。”
村长大吃一惊,道:“林师父,你要走……这,这……这不行。你走了。那些孩子怎么办?”
林长生道:“村长,你放心吧。我回再教导那些孩子一段时间,给他们打好基础再走。有了他们几个,以后村里的孩子,也可以直接教给他们。让他们为孩子打根基。”
“不行,不行,那些臭小子哪里够资格……”村长大摇其头,拉着林长生道:“林先生,您再想想,起码也帮我们把这群孩子教好。”
林长生苦笑,道:“村长放心,我会教好他们的。”他心道:“我说话是给你留给底,省得我哪天消失了,你着急。”
经历了李家大哥的事,村子冷寂了几日,可很快又恢复了平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一切与过去一般,只是偶尔百姓谈论时,难免唏嘘。
对这种情况,林长生除了感慨,也只是感慨了。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所以人们才需要力量,需要力量才保护自己,来反抗那些所谓的“大人物”。
不知不觉,又是两个来月的时间,林长生把基础的东西教完了,也传授了那些学生们下一步的东西。今夜,是大年夜,他看着四周热闹的百姓人家,突然生出寂寥的感觉。
自从林老汉死后,他就没有亲人了。穿越来穿越去的,居无定所。孤身一人,还真是可悲啊。莫名的,他竟是生出一种想要成家立业的想法。
很奇怪!
他自嘲道:“莫非自己处男久了不成……”
淡淡的金光在他体内亮起,慢慢覆盖了他的周身。林长生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自语道:“又来了吗?这次好多了。”话音中,他的身影消失,全不见了踪迹。
再次出现,林长生没有任何不适的打量着四周。后面,碧海连天,一个风浪,海水拍岸,打湿了他的鞋子。林长生眺望四周,自语道:“这里,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是了,这是送别黄药师等人的海边。莫非,又回到神雕侠侣的世界了不成?”
他有些奇怪,见四周无人,随意选了个方向,放开步子快走。
行到半夜,他见前面水波淋淋,走到近前,微微一乐,道:“是钱塘江。”他摇了摇头,沿着江岸行走,不多时,突然听到一句:“打渔的大哥,费心送我过江,当有酬谢。”他微微一愣,暗道:“这么晚了,还有人吗?”抬头看去,远远的,隐约可以看到一人影站在岸边,而江中则不知何时有了一艘小船,船上挂着灯火。
他眉头一皱,暗道:“大半夜,怎么还有船?还是小船?”
他心思一动,脚下陡然加速,人离岸而出,踏着水面,逆流而上,当小船到了岸边时,林长生突的立在船头一角,轻声道:“船家,也载我过江。”
二人都是一惊,船家马上道:“好,好,好,您稍等。”他转向那岸边大汉,道:“客官可要上来?”
大汉点点头,纵身上船,船头登时往下一沉,林长生与那船家都吃了一惊,船家道:“这船沉重,客官,你带着什么?”
林长生目光也看向大汉背后包袱,眉头动了动。
大汉笑道:“没什么,是我身子蠢重,开船罢。”目光瞥了林长生一眼,有丝戒备。
小船张起风帆,顺风顺水,斜向东北过江,行驶甚速。航出里许,忽听远处雷声隐隐,轰轰之声大作。大汉道:“船家,要下大雨了吗?”
船家笑道:“这是钱塘江的夜潮,顺着潮水一送,转眼便到对岸,比甚么都快。”
林长生与大汉齐齐放眼东望,只见天边一道白线滚滚而至。潮声愈来愈响,当真是如千军万马一般。江浪汹涌,远处一道水墙疾推而前,天地间如斯壮观奇景,真叫人大开眼界。
正正瞧之际,只见一艘帆船乘浪冲至,白帆上绘着一只黑色的大鹰,展开双翅,似乎要迎面扑来。
林长生心头一动,拿眼看向汉子,暗道:“原来是这一出。巧了!”他微微一笑,侧头看向船家。那船家正对上他目光,心头一惊,猛的跃起,跳入江心。
大汉吃了一惊,戒备的看向林长生。林长生对他一笑,遥遥看着驶来的天鹰教大船。
碰的一声,两船正好相撞,天鹰教帆船船头包以坚铁,一撞之下,小船船头登时破了一个大洞,潮水猛涌进来。
大汉又惊又怒,纵身高跃,落向帆船的船头。林长生依旧站在小船上,他瞥了一眼破漏处,右手往船身上轻轻一划,掀下一块木板,身子一飘,踏在木板上,随浪而动,紧贴天鹰教帆船。
不多时,船上突然抛下一人,林长生看时,一道白练斜入江心,卷住那人腰间,把那人带回了船上。抬头看去,却是船头站了一青衫瘦子,双手交替,疾速扯动白练。
林长生哈的一笑,身子飞闪,瞬间立身墙头之上。他悄无声息,那人丝毫没有发现。扫眼一看,汉子已经昏倒在地了。
‘俞岱岩吗?也好,想来你知道的事情不少。’
他身子一掠,卷起一缕清风,正在拉人的殷素素大吃一惊,抬眼看去,船上那里还有俞岱岩的身影。她浑身一冷,只觉遇到了鬼怪,飞速把殷野王拉了上来,眺望四周。
远远的,声音传来:“俞岱岩,我借走了。”
‘是什么人?’殷素素只觉浑身发冷,但聪明灵动的她,马上想到:“如此轻功,莫非是青翼蝠王不成?不好,若真是他,这事传入武当,恐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