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川语小学办公室,
傅秋语第一次没有发懒的翘小皮鞋,当咸鱼睡觉。
而是看起了数学书。
笃笃笃!
她抬头,“请进!”
推门进来的人,
让她有点意外,
她微微一愕,随即淡然的问,
“有事吗?”
来人竟然是苏俏,
话说,她最近好像都没有看到过苏俏诶。
此时,
苏俏忧虑忡忡的站在门口,
双眼凹陷,无精打采,头发也乱糟糟的,小小年纪竟然,鬓角竟然有了几根白发。
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似的,
身体更削瘦了。
身上的衣服,是刚来下乡时候穿过的。
那时候穿着正好,
现在却有几分晃荡,
是真瘦了。
苏俏张了张苍白的唇,手指紧张的揪着衣角,小心谨慎的看着傅秋语:
“表姐……不,小傅校长,我想求你一件事儿!”
她声音沙哑着。
跟刚来下乡时的那种骄横,对自己颐指气使的嚣张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坐下说吧!”
傅秋语看着苏俏并没有什么恶意,淡淡说道。
这难道是老贾家歹竹出了半颗好笋吗?
难说!
先看看她要干什么?
苏俏全身上下灰扑扑,又脏又破,她看了看干净的椅子,没有坐下来,而是小声的问:
“小傅校长,我知道你和陆大队长关系好。”
说完,她的声音就更低了。
带着乞求的问:
“能不能,让大队长把那个推荐大学的指标给我?”
说完,苏俏长长松了口气。
眼神儿紧紧的盯着傅秋语,十分羡慕。
她也想活成这个样子。
穿着讲究干净,坐在明亮的办公室里。
傅秋语听完,看了苏俏几眼,这孩子还挺精明,不愧是贾玉珍的崽儿,还知道找自己顶用。
“你妈给你出的主意吗?”
苏俏一怔,身体也僵了。
她沮丧的点点头,然后眼睛里冒出了泪花。
“她给我出完主意,就死了。”
贾玉珍死了?
傅秋语有点不相信。
这人竟然舍得死!
苏俏知道傅秋语不相信,又接着说起了贾玉珍去世的前前后后:
“我爸和她离婚,转眼就娶了车间工人王菊,听说现在都怀孕了!”
“那天,她呕了血,一口气没上来就死了。”
“听医说,有点血不知怎么流到了她气管里,给呛死了!”
“她一直不想死,让医生救救她!死死的抓着医生胳膊,把医生胳膊都给掐青了!”
傅秋语咂舌,这贾玉珍得多么不想死啊!
临死还有这么大劲儿!
啧啧啧!
竟然把医生都给掐青了,真是小母牛掉进大蒜坑——算你牛逼啊!
“临死前,她提着一口气告诉我,村里每一年都有一个推荐大学指标,让我找你试试!”当苏俏絮絮叨叨说完。
傅秋语吐了口气,指尖转了下桌上的那支钢笔,她想了想说:
“毕竟是我帮贾玉秀揭露你妈的,你难道不想找我报仇?”
苏俏红着眼睛摇了摇头:
“不,我恨我妈,为什么要那么残忍的对待一个人!”
“她简直不是人!”
“她是魔鬼,我不想成为魔鬼的女儿,我想要离开这里,想到一个谁也不认识我的地方去。”
说完,苏俏近似咆哮的大吼着,随后便是泪流满面。
直到苏俏情绪稳定下来,
傅秋语才缓缓开口:
“这个事儿,我试试,我不能打包票,毕竟前边的知青都比你来的早,所以你的机会很渺茫。”
“别抱啥希望!”
苏俏感激的看了傅秋语一眼:
“谢谢小傅校长。”
看着苏俏离开,小心翼翼的帮自己关上门,傅秋语叹了口气。
一堆知青里,资格老的知青多的是,凭什么轮得到苏俏?
虽然她有一丝怜悯之心。
但至少要公正。
她抚额,深呼吸三次,静下心来,接着看高考课本。
后来,想了想,
直接把办公室的门锁上,然后闪进空间看书。
空间里的流速慢!看书时间长!
刚看了一会儿,
就听到走廊里,有老师窃窃私语:
“听说,瘟疫跑出来了?”
“真的假的,不是关犭者,眷了?”
“咋还能跑出来?”
“靠,这是个大瓜!”
“我一会儿没课,走,去看看去!”
“走!”
噌的,
傅秋语来了精神,她立刻闪出空间,拉开办公室的门,就走了出去。
吃瓜不积极,思想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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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傅27良一走,陆老头儿就以温玲玲影响恶劣为由,经大队部研究,决定直接关了犭者,眷。
哈哈!
记得,
当时温玲玲的尖声嚎叫,把犭者圈里的犭者都给吓懵了!
当场吓得一头新出生的小犭者崽直接吐了白沫。
为此,
陆三狗拿着算盘,噼里啪啦的算账,讹了温玲玲五十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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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秋语随着吃瓜大军,去了第二个知青点——陆建设房子那里。
好多知青都在这里租了一间房子。
如仇海明,马小凯,杜招娣,向晚晚,温玲玲等人。
还有一拨村民涌进院子,早吃着了新鲜的水灵灵的大瓜。
“怎么回事?”
“听说,温玲玲从犭者,眷跑了!”
“现在正在知青点睡大觉呢!”
“这人真牛!”
“犭者,眷可锁着门呢!”
“所以跑出来,够牛掰!”
紧接着,村里的妇女主任,带人就气势汹汹的杀来了。
这么多年。
就没有人敢从犭者,眷不干活,还撒丫子跑了!
这温玲玲简直是蝎子拉屎——头一份!
狗屁的温玲玲!
小傅校长起外号起的真好,这人就是瘟疫,去哪儿哪儿出事!
看看,连犭者,眷都跟着出名了!
很快,大队长陆建海赶来了。
他身边跟着陆青,还有陆三狗抱着一个算盘。
村民们让开一条路,
陆建海走到知青点跟前,对妇女主任,扬扬下巴,
“砸门!”
敢跑,好啊!
还怕她不跑,没理由收拾她呢!
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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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咣咣!
砸了几下,没动静。
妇女主任一脚踹开门,气轰轰的就来到炕前,一把薅住睡得死沉死沉的温玲玲头发,
她立刻在温玲玲耳边展开狮吼功,
喊道:
“赶紧起来!”
噌的,
温玲玲被吓了一个激灵,睁开惺忪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众多村民,还有眼前的妇女主任拽着自己头发。
头皮疼的紧,她一把推开妇女主任,大叫:
“滚开!”
推完人,温玲玲懵了,她不是在犭者,眷吗?
可眼前,这不是她租的张寡妇家的房子吗?
这是做梦吗?
她有点恍惚,这咋回事?
昨天,她明明被人锁在犭者,眷里了,
怎么出来了?
这一跑,可是变了姓质?
她更懵了。
心里还有些害怕!
(°ー°〃)
看到瘟疫装傻充愣,没反应。
被推得一个趔趄的妇女主任,站稳后,可不管她这一套,
直接从桌上抄起一个装着半缸水的搪瓷缸,朝着温玲玲的头,翻手一倒,
哗!
就泼了下去!
“啊!”温玲玲一记尖叫,抹了把脸,终于清醒过来。
“温玲玲,说,你为什么逃跑?”妇女主任叉着腰,对温玲玲进行shen问。
温玲玲惊了一身的冷汗。
她没有从犭者眷逃跑啊,昨天她靠着犭者栅栏还给咪噔着了呢!
逃路,
这可是大问题,犯了错,还逃避惩罚!
不一小心,
就要下放啊!
要命!
她急的赶紧澄清:
“我没有想跑,我真的没有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回到这里了!”
陆建海走上前,痛心疾首的说:
“不思悔改,还跑出犭者,眷,这下,你问题大了。”
“大队长,我真的没跑,真的没跑,肯定是有人把我从犭者,眷薅到我屋了。”
温玲玲找不到借口,只能盲懵了一个理由。
陆三狗冷笑:
“谁有病啊,齁沉齁沉的,把你从犭者,眷扛过来?”
“没猪俊,想的倒挺美!”
噗嗤!
吃瓜群众们一下子被陆三狗给逗乐了。
温玲玲急的眼泪都冒了出来,
“我真没有跑!”
“我真没有跑!”
陆建海看了眼不上的人们:
“又不想要工分了,赶紧去上工!”
然后,他指着温玲玲说:
“敢从犭者,眷跑出来,一点也没有反醒。”
“从关一周,改成关半个月。”
“检讨书不深刻,重写,这次是写两千字!”
温玲玲一屁股坐在地上了。
一点精神儿气都没了。
她今天晚上,决定睁着眼睛睡觉,绝对不从犭者眷跑了。
她不会梦游吧!
浑身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家里也没人有这个梦游症啊!
这是咋拉?
呜呜呜!
傅秋语心情超好的好:是哪家大兄弟,心地这么好,把温玲玲从犭者,眷拎出来了!
太棒了!
温玲玲被多关一个礼拜!
爽!
这大兄弟的骚操作简直太对自己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