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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尤物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直地望着梁宇。

我也不是什么不懂的年龄,但此时此刻,真有点不想跟着梁宇。

“你也会享受的。”

他诱哄我。

我没有动,他的脸色落下,“陆漫,你别想再惦记别的男人。”

他将手机拿出,点开,一张照片出现。

明亮的房间里,对方背对着光,我的脸十分清晰。

这是不久前我在楼下包厢里与邵景东对视的画面。

是谁发给他的?

是邵景东吗?

梁宇不是不喜欢不干净的女人,他将照片给我看,又是什么意思?

我的脸上还在痛,不想被打,“梁少,求你把我甩了。”

他有照片,坐实了我见了别的男人。

脑中出现不久前他对不干净女人的惩罚,我很害怕,脸都白了。

“梁少,是我不好,求你高抬贵手。”

他忽然勾起唇角,“陆漫,你好好想想你的弟弟……”

梁宇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找到我的弟弟了?

弟弟是我的软肋,可我还是不想被他玩弄,大约是我还剩下不多的羞耻心作祟。

梁宇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见一个座机号码,他皱着眉头接起。

我听见他语气不善地应了几句,挂了电话,起身。

看他的样子要走了,我才敢呼出一口气。

他像似看出我的心里所想,“陆漫,你最好守住了。”

梁宇盯着我的视线令我头皮发麻,他的意思我懂,让我守住这幅身体。

梁宇走后,我整理了衣服走出豪包,红姐就在门口。

“小漫。”

红姐知道我家的情况。

“拿着,这是你今晚应得的。”

有五万,这是领舞的天价。

我疑惑,懂规矩地抽出一叠递给红姐,“谢谢你的照顾。”

红姐倒也不客气,接过,“小漫,当初我应该给你提一提梁少的性子,如今你怕是很难脱身。”

还没有碰到邵景东的时候,我是打算豁出去的,可现在……梁宇的性子太偏激,像今晚……

我没有说话,红姐拉着我的手去她的化妆间,“啧啧,这么好看的一张脸,也舍得下手,真是可怜。”

她拉开抽屉拿出一盒药轻轻地涂在我红肿的脸上,她的目光有些恍惚,“我们这行最怕的就是遇错了男人。”

脸上有些刺痛,很快就传来一丝丝冰凉。

化妆间里一阵沉默,红姐拿起一盒女士香烟,白瘦的手指抽出一支,她娴熟地用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她递给我,“要不要来一支,很解压的。”

她抽得很熟练,虽是上了年龄却依旧风韵犹存,烟雾缭绕中的成熟脸庞透着几分厌世。

一支烟燃烧过半,半截烟灰摇摇欲坠,她缓缓拉开了白色的长袖衬衣,“可怕吗?”

以前我不知道她不管多热都穿长袖衣服是为什么,今天总是知道了。

她的皮肤很白青筋毕露,左手的骨头很畸形,像似反复被折断,很诡异。

“当年我也是遇人不淑,等事情发生再想脱身,已经没有余地了。”

“第一次他打我,事后给我道歉。”

“第二次他打我,给我打五十万。”

她狠狠吸了几口香烟,空气中都是尼古丁的味道,红姐的脸也模糊了,她的声音清晰地传到我的耳里。

“这事有一就有二,这只手被他折断……”

“我逃过,躲过,还是被他找到,这只手再次被他用棍子敲断……粉碎性骨折,好不了了……”

她又抽了一支烟,烟蒂燃烧后,她丢在垃圾桶里,抬手拍了拍我,“小漫,梁少的家里你知道吗?”

“他只是养子,”红姐是对我交心。

以前我就听说了红姐年轻的一些事,她那个年代家里子女多,红姐排行老大,家里父母重男轻女,红姐很早就辍学在社会上,她年轻漂亮更是娱乐城里的名角儿,就是很多政界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我不知她后来如何,看到她身体上的伤痕,我的眼眶红了。

“疼吗?”

“疼的。”

她的意思我知道,她想拉我一把,让我不要成为梁宇的禁、脔,梁宇不是一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可如今的我有什么资本再去选人,我着急着找我的弟弟。

“有些事只有你好了,其他的事才有机会。”

她拉下衣袖遮住她的左手,可她手臂上的伤痕深深留在我的脑中。

对面就是一尘不染的化妆镜,里面出现的女人皮肤很白、脸上的伤很突兀,脖子上的掐痕特别明显,一副受虐后的凄惨模样。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会是这样,当年那个爱笑、胆大的天真少女,早已没了原样。

“小漫,你是聪明人。”

我没有说话,红姐又点了一支烟,“现在的海城不再是梁家独大,政府招商引资,从粤城来了一位总裁,听闻那人垄断了粤诚的房地产,还投资了影视业,捧红了好几个明星,如今他要在海城修建一个很高档的奢华小区,集中世界的首富来购买,就是梁家也想攀上这颗大树。”

红姐的话里有话,如今我没必要再跟着梁宇,可以攀高枝,还是梁宇不敢得罪的大人物。

此时,我又想到了梁宇说的大老板。

但我能攀上这样的大人物吗?

对方这么有财有势,怎会看上我,我想他的身边也不缺各色美女。

红姐又说,“今晚天子壹号上了酒水。”

我知道天子壹号,是夜阑坊里最贵最奢华的顶配豪包,坐落在顶层中央坐北朝南,宽大落地玻璃能看尽海城江边夜景,上方的星空顶璀璨生辉,是身份的象征。

“天子壹号单独给你打赏了三万。”

红姐的视线从镜子里转到我的身上,“你这样的身材与脸蛋,如果非要找一个男人,为什么不找一个身份地位都最高的?”

她的手指划过我没有受伤的脸颊,经过起伏的胸,她微微用力,单薄的衣衫挡不住红姐的力气,我不禁颤了颤。

“34D,一尺四寸三……”

“天生的尤物。”

我不禁红了脸,从未被一个女人这么靠近过,小心翼翼避开。

“你有的我曾经也有。”

她是在说当年她的身材。

红姐说得我有点心动,能找一个身份更贵重的男人,为什么不找,而且我有资本,最重要的是寻找我弟弟需要一个各方面都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