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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颈脖上的红痕

视线渐渐模糊,可我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金色纽扣上的花纹,上面的R字样已经深深刻入大脑,我的鼻子一酸。

折腾来,折腾去,最后还是背梁宇取走了。

他大约是恨我骗他,才会死里折腾,我一向月经不调,以为是月经来了,没想到是撕裂,流了两天,肚子也疼得厉害大约一周才恢复。

我上前几步,颤动着唇,“你……”为什么?

话到嘴边,我没有问出,像梁宇这样的男人,现又掌握不少产业,身价不菲,脾气自然大。

我已经吃亏了,现在再得罪他,对我真没有一点好处。

但心里始终有结。

以前是我想救出我的弟弟,现在我却不愿意了。

“怎么这样看着我?”他放下醒酒器,一八八的身高,垂眸看我。

“没,”我掀起一丝嘴角的弧度,但好像有点难。

“这酒可是我藏了十年的,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

他面对我一点也不遮掩。

红酒很香,凭借我这些年的喝酒经验,价值不菲。

“梁少,我今晚喝了很多酒了。”

我总能有点脾气吧。

他放下压在唇边的红酒,薄唇咂摸了一下,舌尖抵了抵脸颊,“陆漫,别惹我。”

眼里的警告很浓。

我想着自己的处境,算了,何必找麻烦,不过是一杯酒的事儿。

“恭喜,梁少又离目标进了一步,”我举杯。

他带着蛇骨手串的手伸出,酒杯清脆一响,他扬起唇角,“你喜欢演戏,我倒是能给你定制一部。”

“很感谢梁少的厚爱,目前我已经签了合约。”

“姓陈导演的剧尚可,他俩是有点才华,但这个选角就不敢恭维了,男主角尚可,女主角嘛,一个香江的便宜货。”

梁宇的话很直白他说出了圈里不成文的规则。

他顺势坐在陈旧的沙发上,打量着四周,全是嫌弃,“这里也太差了,我在海湾区有一套公寓,你住那边吧,我来找你心情也舒畅点。”

他是要养我?

可我一想到那晚的事,我直抗拒。

“梁少是干大事的男人,我怎能耽误你宝贵的时间。”

“这里环境是差了点,却是我大三下学期时常住的地方,怀念当年嘛。”

梁宇不容许人拒绝,但我要是住在他的公寓,很多事就不是我愿意与否了。

现在这里条件差,他兴许不会在这里做有些事。

“哦?”梁宇将红酒放下。

我从一边的抽屉里拿出一本陈旧的相册。

他接过,翻开第一页,就看见一张合照。

十二岁的我,两岁的陆浩,年轻时的父母,那时我父亲办了一家小型加工厂初有成效,他的脸上是意气风发,母亲那时才三十几岁,年轻漂亮,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那时的你长得不错。”

“你弟弟长得还行。”

他翻着相册,“你弟弟倒是可以送去H国整一整,钱,我出。”

此时,我只当着梁宇夺走我第一次的补偿。

可我弟那边……

“谢谢梁少,”反正事情已经发生,我只能向前走。

我也想将钱还给邵景东。

现在他的身边已经有王雯,我总不能再花他的钱。

“懂事,”他空出的手落下,顿时我就偏开了头,带着薄茧的手落在我的脸颊上。

梁宇的眉头蹙了一下,指腹沿着我的轮廓线下移。

“梁少,我们喝酒。”

那晚虽与他有了进一步的接触,如今我清醒着却有些抗拒。

我给梁宇倒了一杯,他没有说话,接过压在唇边,眸色如外面浓浓的夜,从透明的高脚杯看着我。

他的眸光令我无从闪躲,下意识端着红酒喝下。

高脚杯被梁宇拿过放在小桌上,宽大的手掌扶着我的后脑勺,头低下。

我的眼前一暗。

男人身上的荷尔蒙在发酵,我意识到他的下一步,又偏开了头,却被他使力按住。

我抗拒,被他制住,他的唇落在我的嘴角。

呼吸声在彼此的耳边响起,“梁、少,给我点时间……”

我低着头,半晌,后脑勺的力消失,抬眼,我看着梁宇皱起的眉头,以及他上下打量着我的眼神,好似很复杂。

头发微乱,我抬手拂过。

片刻后,传来了关门声。

梁宇走了,我终是呼出一口气。

桌上的红酒还有一大半,我没有收拾,头晕乎乎的,我走到一边围帘挡住的小床,躺下。

不知何时,外面又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打树叶沙沙作响,我又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很热,浑身就像着火似的,很渴。

我咬着唇,等了许久总是等到一丝清凉,不由得发出一声叹喂。

可也只是片刻的缓解,我还是很热,双手胡乱地抓着,终于找到一汪冷泉,不由得沉溺其中……

梦醒,我脑中还有一些模糊的放映,我的双腿缠住一抹滚热……

怎么又是一场春、梦?

起身,薄被滑落,我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那套,只是有些皱。

我起床,有热气滴落,不由得红了脸。

从洗手间出来,我看见镜子里的自己白皙的脖子上起了三团红痕,我挠了挠,大约是蚊子吧。

夏日的棚户区,尤其是夜晚蚊虫很多,昨晚我忘记点蚊香了。

洗漱完,我在脖子上涂了些散粉,换上T恤牛仔裤拿着遮阳伞去公交站,饥肠辘辘,在路边买了一个煎饼吃下,两小时后到片场。

还是那个位置,迈巴赫静静地停在边上,这次我没有再看,我靠着墙往里走。

身后车门开启,王雯的声音娇滴滴地响起,“你真不陪我进去?”

“哎呀,你陪我嘛?”

“好不好?”

我加快了脚步。

苏月就在片场的不远处,她见我到来挥着手,我上前,她递给我一瓶酸牛奶,“昨晚你喝多了,喝点,养胃。”

“不用,我吃过早饭了,”我有点不习惯别人对我好,但内心深处却有股温暖在蔓延。

苏月也不与我多说,直接塞在我的手里,“那边凉快,我们去坐一会。”

刚坐下不久,陈生就喊苏月上场,我独自在椅子上,手中握着酸牛奶。

盛夏的阴凉处,一道暗影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