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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祭品被吃

“这是咋的啦?”听到丁珠的哭声,刘氏头一个闻迅冲出来,当看到她满脸伤痕,刘氏愣了愣,跟着像被鬼掐一样哭嚎着扑向她,“谁打的?告诉娘,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我五叔呢?都是他害的!我不活了,呜呜……他把我家老爷的腿都弄残了,往后我可怎么办呀娘!”

丁珠跺脚扭着身子大哭。

刘氏一听肺都快气炸了,她珠儿嫁去镇上才过上几天好日子呀?这下全让老五给毁了!她想找陆氏撕打,可陆氏从早起便不见人影,屋前屋后都找遍了。

“老五那天杀的也不知死哪去了!”

“我师父不在么?”

杨五七跟进来,听到刘氏这话心一沉。风清子不在,凭他一己之力想拦阻府兵撤回王府,无异螳臂挡车。今日也并非他师父功力尽失的日子,按理不应该玩消失啊,他属实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杨叔,你也不知道我五叔去哪了吗?我五婶也没看见了,他俩会不会去了镇上啊?”丁贵跑来道。

杨五七一听,寻思只怕还真有这可能。他师父如今性情变了,雍王府美女如云从前也不见他师父正眼瞧过谁,自附身丁老五他发觉他师父在女色上就跟变了个人似的,看见女子便挪不动道。

就陆氏那号妇人他都未必瞧得上眼,前儿他师父才从赵王府享受一番来的,见了陆氏大白天都扑了上去。

没准让那妇人一缠,他师父真个领着她去镇上买胭脂水粉啥的去了,他还是在这等等好了,横竖他交了伙食费的,不吃白不吃。

杨五七饿极了,他径直走去灶屋。今儿腊祭,供奉诸神和祖宗的整只炖鸡刘氏才从锅里端出来,听到丁珠哭她抬脚慌忙跑了出去,炖鸡还没来得及端去堂屋。杨五七进去时高氏和丁权正盯着炖鸡流口水,高氏想悄悄撕点肉下来,又不知从哪下手不会让人瞧出来。

她这里对着炖鸡犹豫不决,杨五七走来一看,扯下一个鸡腿就往嘴里塞,丁权一见,飞快扯下另一个鸡腿跑了。

“哎呀了不得了!”高氏瞅见丁权跑远才尖叫一声跑出来,险些和孟氏撞个满怀。

孟氏已在家里骂了一上午,丁珠进院之前她才偃旗息鼓,就为着陆氏丢下一岁多的杏儿不管。她可不认为老五会领着陆氏去镇上,她问过高氏和老三,夜里老五两口子也没拌嘴,她便料定老五赌瘾犯了,多半天没亮就跑去镇上赌钱去了。

至于陆氏,一准是起来发现老五不在,猜到他去赌钱了,不声不响赌气跑回娘家了。

这样的事儿陆氏从前又不是没干过。

她和老丁头在房里听到丁珠哭闹,原本不打算出来理会这事,想着他们五儿如今能挣大钱,他们犯不上再巴结吴丰阜。她是听到杨五七的声音出来的,打算命他去镇上赌坊叫回老五,结果出来听到灶屋动静不对,转来灶屋差点让高氏给撞倒。

“过节你瞎叫唤啥?”她揪着高氏要打,没等她手扬起来,刘氏就大叫着冲过来,一头扎进了灶屋。

一个个的发什么癫?孟氏气呼呼地推开高氏,扭着大屁股刚走到灶屋门口,被飞出来的刘氏砸个正着。待她怒骂着爬起,老大老二老三都闻讯赶了过来。

“狗娘养的!谁允许你吃祭品了?”老大赶来看到腮帮子鼓鼓的杨五七,气得冲进去提拳要揍他。

老二老三也跟着冲了上去。

他们几个哪是杨五七的对手啊,被他一脚一个同样给踹飞出来。杨五七在山上冻了一夜,饿了一夜,又受了府兵的气,此时心下对他师父风清子也存有怨气,自己领着个妇人去了镇上,把他们放山上吹西北风,饥寒交迫下他哪还顾得那许多,谁敢阻挠他进食他打谁,先打了再说。

他还不信了,他师父能为这一家子人跟他翻脸,再说了他还交了伙食费的!

“哎哟老头子啊,翻了天了!”孟氏一屁股坐到地上,拍打两腿哭嚎上了。

丁贵和丁权躲在偏院那边啃鸡腿,听着这边动静不对两人跑了过来,丁权见大伯二伯还有自个爹都躺在地上哀嚎,他扯扯丁贵衣袖,“哥,他打了咱的爹,快揍他!五叔不教了你功夫么,揍他!”

他话没落音,丁贵已“嗷嗷”叫着欲冲向灶屋,只是他没能冲进屋里,让高氏一把给扯住了。

“能的你!”高氏狠剜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他是你五叔的徒弟,你五叔教了你一招,不知教了他多少招,你能是他对手么?再说了,你五叔不是什么好东西,从前半点功夫不会,突然就会了,指不定是练的什么邪术,你往后离他远点,听到没?”

丁贵听了他娘这番话犹如被人兜头浇了盆凉水,是啊,杨五七是他五叔的徒弟,功夫肯定比他好,看来他五叔天下第一,杨五七是天下第二,他只能排在天下第三了!

“爷。”

他转目瞧见老丁头拄着棍子出来了,老丁头中风后还没能完全好,他出来看到几个儿子被打倒在地还没那么伤心生气,但看到杨五七吃了祭品,他差点没喷出一口老血!

那可是供奉诸神孝敬他老丁家祖宗的,他气得手中棍子在地上一顿乱戳,嘴里大喊着:“老五呢?快去把老五那个畜生给老子找回来,快去!”

“爹,你别急,我这就去。”老大拍拍身上尘土,抬脚刚走到院门口被几个凶神恶煞的衙役给拦了回来。

衙役后面还跟着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她们是来抓丁珠的,吴丰阜把丁珠发卖了,打头的婆子扫眼院内众人,眼光落到丁珠身上,嘴里还是问了声:“谁是丁珠?”

丁珠想着自己到底年轻貌美,还只当吴丰阜后悔了,打发这些婆子来接她回去继续享福的。她也不想拿乔,如今这穷家她是一刻钟都不想久待,看看这屋哪是人住的?哪比得上吴丰阜那儿的青砖红瓦房。

她上前几步,还挺了挺胸,脆生生地道:“是我,我是丁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