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清子的二徒弟杨五七已经废了,但他本来就是三个徒弟里最废的一个,简宁关心的是日照会不会也修炼了挪魂大法,如果是,又懂巫蛊之术,那还是蛮讨厌的,会是个比风清子更难搞的家伙。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迟早会知道风清子已尸骨无存,与其让他日后找到丁家村,危及到刘瞎子与他们一家,不如先下手为强,能收拾就收拾了,也算为民除一害!
“说啊,哥,是不是他伤的?”月娥也很想知道谁伤了她哥,还在庄院上她就问过月婵,只是没得到答案。
“那个日照是从前族里的那个吗?若是,他是我们的族人,为何要伤你?”月娥那会虽年幼,但也记事了,嘎脑族人一向团结,鲜少有自相残杀的时候。
她在范兆学提到日照这个名字时,回忆了一下那天蒋爷带来的几个人,实在没什么印象,她只记得日照这个名字,从前长什么模样记忆里早已模糊。
“快说呀,哥。”她又催促道。
“说吧,究竟怎么回事儿。”秦薏帆也纳闷,月婵跟了他几年,一般人近不了他身,更别说伤他了。
月婵瞅眼秦薏帆和月娥,用最简短的语言讲述了事情经过,日照自撞见他兄妹二人认出他后,隔天就来找过他。
日照想让他为雍王效力,只有雍王继位,他们才有望重建嘎脑族。重建部落,是每个幸存的嘎脑族人的使命,月婵当然也想。他不但想重建嘎脑族完成族长和他爹的临终遗愿,更想找到圣女。
可是,他不愿为大宴国的皇帝卖命!
他们嘎脑族正是拜大宴国皇帝所赐,才遭至灭顶之灾。
月婵拒绝为大宴国的皇子效力,那日两人不欢而散,今儿一早月婵在自个房里看到一封密信,是日照约他去花间巷碰面,说有要事请他相助。
他约他在花间巷碰面,月婵担心他会用月娥来胁迫自己,当时也没顾上去想,他住在衙门里,日照是如何把密信送到自己房里的?因心里挂念着月娥的安危,他连跟秦薏帆禀告一声都没来得及就匆匆赶去了。
月婵赶去找月娥,结果被告知,有人出重金请月娥去唱曲,这出重金之人不用想他也知道是日照,只好在花间巷等着他。等了约摸一刻钟左右,有人前来引他到了日照下榻之处,两人没谈拢,打了起来。
念在同族的份上,月婵处处忍让,对方人手又多,他一个不慎被砍了一刀,还被他们用张网给网住,这才落入日照之手。
再睁眼,他看到的竟是自己的妹子月娥。
他所知道的就是这些。
丁有田听罢,问道:“密信是范师爷放去你房里的?你如何得知是他?”
“我问过。”
“问的日照?”
“是。”
月婵平日跟在秦薏帆身边就像个影子一样,能不开口绝不开口,跟个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今儿算是话说得最多的一次。
“那你知道城中蛊症是被人下了蛊,秦大哥也中了蛊吗?你兄妹二人能不能解?”简宁问道。
月婵闻言怔住了,他还真没往这上面想过,“大人,你感觉如何?”他上前几步,看向秦薏帆。
“丁兄的娘子给我看过了,略松活些,可还是提不起神。”秦薏帆想坐起来,月婵忙抢上前虚按了一下,“大人,莫动,待我查验一下,看他下的是何蛊。”
简宁道:“我用大豆查验过,只秦大哥嘴里的大豆胀皮脱落,此法是否真能查验,准吗?”
“能。”月婵说罢,闭目,看似进入放空状态。
简宁凝神盯着他,看他到底要怎样查验蛊虫,看着看着,忽见他右耳动了动。再看,又动了下,随后有东西自他耳朵里一点点探出,还一颤一颤的。
要不是亲眼所见,简宁打死也不信,人的耳朵里居然会钻出一只活蝉。
在场人都被震惊住。
那蝉扇动双翅,飞到月婵面前,简宁看到月婵和阿蛮那回一样,嘴唇急速动着,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他看上去像在跟蝉交代任务,待他睁开眼,那蝉扇动翅膀掉头朝秦薏帆飞去。
蝉儿绕着秦薏帆头脸飞行几圈,尔后落在他额头上,隔会,当它扇动翅膀飞开,秦薏帆额头现出一大一小两个浅浅的印记,一个看去像是壁虎,一个看去像是蜗牛。
梅娘惊得脸色都变了,情急下她抓着简宁手道:“妹子,求你想法子救救我家相公,他身体里怎会有篆愁君和蝘蜓呢?这可怎么了得!”
“别急,月婵一定有法子可解。”简宁拍拍她手,安抚道,自己内心也是被震撼到。
“这是子母蛊。”月娥道:“只有杀死母蛊才能彻底治愈。”
“就是说必须先找出母蛊寄生之处,对吗?”简宁不记得是在网上还是哪部电视剧里曾看到过,关于子母蛊的解说,只是从前没怎么注意,总以为是不存在的传说。
“是,只有找出母蛊并消灭,秦大人及城中百姓才有救。”月娥话落,心里一动,她蹙眉想想,继而转向月婵道:“哥,你留在这,我回去一趟。我想,我或许能找出母蛊。”
“我陪你一道去。”
“不可。”
梅娘扯住简宁,摇摇头道:“妹妹刚回来,还是好好歇会,我相公自会派人同如烟姑娘一道前去,你放心罢。”
这里人其他人不知道简宁的本事,月娥却是知道的,一个举手投足不经意间就能解穴的人,岂会是泛泛之辈?
何况,简宁还有她从未见过的独门暗器防身,她上前执了简宁另一只手,笑对梅娘道:“夫人放心,这位姐姐不是你想的弱女子,她同我前去最好不过,定能帮上我的忙。”
“我也同去。”丁有田今儿也是大开眼界,他冲梅娘揖了一礼,“嫂夫人放心,我会护着我家娘子周全,不会令她涉险的。”
简宁算是知道什么叫大言不惭了,偏他还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这是搞不清状况呢?
谁护谁周全呀,真搞笑。
她暗白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