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斯兰议会把伊朗教会开明派和保守派的斗争摆到了明面上,不管是在议会中的争吵还是在对伊朗舆论的占领,保守派教士难以能够有效的动用自己的实际实力。
在伊斯兰议会中,因为开明派教士的存在,使得保守派教士提出的决议无法通过。
在舆论宣传上,保守派拥有最多的高级教士,但是只有少的可怜的媒体愿意支持保守派教士发声。
通过皇室资本和帝国监察局的新闻审查机构,伊朗百分之9十以上的报刊和百分之百的广播台受到巴列维的控制。
保守派的教士连在报纸上发声都难,而开明派教士确可以堂而皇之的在伊朗的官方广播上传播自己的思想。
谎言说上千遍就成为了真相,更何况络绎不绝的来自公共广播里不同教士对经义进行同样的革新讲解。
回归正题,对于酒的定义也正是开明派教士在公共广播中辩论的主要话题。
开明派教士从各个角度寻找论点来对饮酒进行论据。
有时候他们会套用中立派教士的观点,论证饮用低度数的酒是为了增强对恶魔的抵抗力。
有时候他们也会对酒精进行科学的分析,大抵就是说外涂酒精可以消灭细菌清除伤口,那把酒精喝进身体里面就可以对身体进行净化。
所以饮用酒精是对身体的净化,不仅不会损伤身体,还会消除身体里面的病毒和细菌。
当然,开明派教士所说的这个观点是错误的,实际上这就是开明派教士用来忽悠伊朗农民的说辞。
伊朗教会的开明派除了用上面两种角度进行论证外,更多的时间其实是在论证什么属于酒类。
开明派提出的说辞是先知存在的时候,没有说不准喝威士忌、龙舌兰这类饮品,先知没有禁止即是许可!
开明派的这种言论在保守派教士看来和脱裤子放屁1样,多此1举。
先知在世的时候又没有听说过什么威士忌、龙舌兰,怎么可能会明确的提出禁止信徒饮用威士忌和龙舌兰?
但是开明派教士就是抓住先知没有禁止饮用威士忌、龙舌兰这点不放,先知没有说不准喝那就是可以喝!
辩经嘛,自然就是在经书中死扣字眼。
开明派教士的在这上面的坚定,搞的保守派教士1时半会分辨不清开明派教士的立场到底是什么了。
开明派教士1边否定《古兰经》,说保守派教士坚守的教义是经过篡改的、是假的;1边又坚信《古兰经》中的教义,说保守派教士在恶意篡改先知的教义。
感情你开明派教士信的教义就是真的,不信的教义就是假的?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其实开明派教士抹黑保守派教士的手段和后世美国人抹黑苏联人的手段如出1辙。
西方1边说苏联对华约阵营其他国家的原材料进行掠夺,把华约国家事实上沦为苏联的殖民地;
1边又说苏联在华约其他国家极端发展重工业,导致华约其他国家国内民不聊生。
占据了伊朗国内舆论上风的开明派教士可以4意的对保守派教士进行抹黑,把各种渎神的罪名安置在坚守传统的保守派教士头上。
不管开明派教士的所作所为是多么无耻,但是只要达成了目的那就是优秀的做法。
在开明派教士持之以恒的宣传之下,在伊朗保守的社会上掀起了1股批判宗教的风潮。
伊朗文学界涌现出来了许多讽刺伊朗宗教的作品,就比如伊朗左翼作家萨迪克·赫达亚特专门写了1本讽刺教士在伊朗农村,利用自己对宗教教义的垄断权,4意压榨农民财富的短篇小说。
以往赫达亚特写的小说大多都是讽刺巴列维统治下的伊朗人民在权贵逼迫下的悲惨生活。
不过,两次5年计划改变了赫达亚特对巴列维的偏见。
虽然伊朗的权贵阶级该腐败的还是腐败,该纸醉金迷的还是纸醉金迷;但是至少伊朗的权贵阶级(巴列维)会关心底层民众对死活,会想办法改革提高伊朗底层民众对生活水平。
赫达亚特看到了巴列维做出的改变,自然改变了批判的对象,赫达亚特批判的对象转为了不思进取的不做改变的伊朗教会。
赫达亚特可以说是伊朗进步派文人领头者,赫达亚特把批判对象从巴列维当局变为伊朗教会,引导大量的进步派文人的写作风向改变。
伊朗教会为巴列维吸引了伊朗文人大部分的口诛笔伐,如果光从伊朗的文学层面看待的话,伊朗教会只能用声名狼藉来形容。
有伊朗教会作比较,巴列维当局俨然就是进步派人士!
文人啊,文人。
伊朗文人在对伊朗教会的批判上绝不留情的,伊朗教会从头到尾被伊朗文人骂了个遍,就连伊朗教会内部的开明派人士也不例外。
当然,这些批判伊朗教会的文人并不是对伊朗的宗教进行批判,他们批判的是伊朗的教会和教士。
伊朗文人在文人的身份之外,也是伊斯兰教徒,所以没有做出对自己信仰进行批判的事情。
他们批判的是人,而不是神。
虽然伊朗的文人也是伊斯兰教徒,但这不会代表他们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
就比如伊朗的第1家公开营业的酒馆就是赫达亚特的好友伯佐尔格·阿拉维在德黑兰开业的。
阿拉维和自己的好友赫达亚特1样,都是伊朗的进步派文人,并且也有国外留学的经历。
出于打破宗教权威的考量,阿拉维不顾家人好友的反对,毅然在德黑兰开了1家酒馆。
阿拉维引用伊朗教会内部开明派教士对酒类的解释,他开的这家酒馆只卖低度数的本地酒和威士忌、龙舌兰这类非本地酒。
阿拉维原本以为自己开在德黑兰街头的酒馆会引来暴徒的打杂,但是事与愿违。
德黑兰警察局专门派出了1支警察小队蹲守在阿拉维的酒馆门口,保护阿拉维的酒馆不被保守派宗教暴徒攻击。
至于为什么德黑兰警察局会派出1支警察小队保护阿拉维的酒馆?
这当然是受到了伊朗政府高层的指示,准确来说是受到了巴列维的指示。
德黑兰居然有人敢冒大不敬的风险,堂而皇之的在德黑兰的街道开上1间酒馆。
巴列维对此表示:不管是谁要打击伊朗宗教势力,我巴列维都去帮帮场子!
阿拉维开在德黑兰街道上的酒馆就是1拳打在伊朗宗教保守派要害上的拳头,每卖出的1瓶酒都是对伊朗宗教权威的1次打击。
巴列维表面上是开放的饮酒,实际上是对伊朗宗教权威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