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
蔡瑁愣了下，旋即努力回想那日情形，他隐隐记得自己阿姐，想至此，他一副恍然的表情。
难怪他总感觉那日他阿姐不对劲。
而且屋内的气息他当时猜到过，可是没敢说出来，现在想想极有可能是自己阿姐和张绣好上了啊！
这么说来，张绣岂不是自己姐夫了？
蔡瑁抿了抿嘴角，他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可一时间被绕的想不明白。
“那可不就是一家人。”张绣心安理得说着，“你阿姐同我说，如今乱世，刘表只善守成，迟早被灭。”
“故，她联络与我，说愿助我攻取荆襄，待他日席卷中原之日，扶持你们蔡家问鼎世家之首。”
听张绣说完，蔡瑁又信了几分。
这些确实符合自己阿姐的性格。
“你应该知晓，你阿姐私密处有颗梅花痣，这回你总该信了吧？”张绣满是无语的表情。
“这，这，”蔡瑁咋舌。
看来自己这个大姐夫是没得跑了。
现在想想，估计是刘表那老东西不中用，这也难怪自己阿姐旬日里这么暴躁，可遇上张绣却...
种种迹象表明，自己阿姐恐怕真的和张绣图谋荆州，只是自己阿姐没来及和自己说，想至此蔡瑁沉声道：“这么说，都是真的了？”
见蔡瑁已经信了多半，张绣心中大喜，故作无语的表情，斥责道：“不是真的我喊你过来干嘛？难不成真喊你过来叙旧？”
“额，”蔡瑁一时无言，好像也是。
“只是让我诧异的是，你阿姐竟然和你只字未提，还是说你阿姐暗示过，可你给忘了？”张绣一脸费解问道。
“暗示……，”蔡瑁努力回想，接着眼前一亮，急声道：“好像是有，那日你来之前，阿姐说过你想取荆州。”
“你走后，阿姐便呵斥与我，让我在府堂上帮衬你一二，原来那日你便和阿姐达成共识了？难怪了。”
张绣嘴角咧了咧，有些懵逼，旋即讪笑道：“你阿姐自然会让你帮衬与我，因为那时候我实力尚且弱小，不足以抗衡刘表。”
“你阿姐未同你说，恐怕是担心你弄巧成拙，不小心的暴露出去，如此你蔡家定遭灭顶之灾。”
“嗯嗯，”蔡瑁认可的点了点头，自己阿姐一直嫌自己蠢笨，这不是没有可能，想至此其沉声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说着，他将目光看向张绣。
俨然，他已然信以为真，而且张绣说的种种由不得他不信，尤其那日他与自己阿姐在书房所做之事，回想起来还有些臊的慌。
若是常人，也万不可能将蔡瑁说服，关键张绣睡过他姐，种种迹象让他真的信了。这恐怕徐庶等人都难以想象的事。
“这个简单，我们只需里应外合，便可一举拿下襄阳。稍后我会令人露出缺口，你乘势冲入襄阳城。”
“若得以入城，汝立刻派兵抢占城门，攻取城墙，派人扼守城内各个道口，待我军杀入便可一举破敌。”
张绣神情郑重说着。
“好，我这就带兵入城，待拿下襄阳后，阿姐定然大喜。”蔡瑁扶着佩剑，神情满是喜悦道。
“嗯嗯，将军此行当心，待攻下襄阳，那蔡家便是荆襄之主，吾麾下精甲尽交将军之手掌控。”张绣神情郑重道。
蔡瑁用力点头，信以为真。
接着，张绣与其又简单交代两句，二人各自退去。
张绣纵马归营，徐庶等人早已翘首以待，此时见张绣归来，徐庶上前急声道：“主公如何了？”
张绣露出无奈之色，“这蔡瑁也太……”
不等张绣说完，崔钧抱拳道：“主公不必自责，您与其攀谈良久，恐怕刘表已经心存怀疑了。”
张绣：“…………”
“州平啊，我是说蔡瑁太好骗了，其愿与我共襄大事，赚取襄阳，迎我军入城。”张绣抿了抿嘴角，他感觉自己都不太信。
“共襄大事，赚取襄阳？”
“主公，万不可掉以轻心啊！其好端端的岂会如此，恐怕此人别有用心，故意诱骗我军放其与刘表汇合的。”
徐庶赶忙解释了句。
“主公，元直所言极是，蔡家可是第一个恭迎刘表的人，岂会因主公三言两语，便心存他念？”崔钧也是沉声道。
张绣皱眉，不排除这点可能，当即道：“这样，稍后放任蔡瑁过江时装的明显一些，如此刘表恐怕也不放心。”
“届时，只要刘表不敢放任蔡瑁进城，定会将蔡瑁彻底逼反，如此断了城内人军心，襄阳定可不攻自溃。”
“可是主公……”
“好了，元直州平你们二人勿要再劝，吾心中有数。”张绣摆手正色，旋即道：“甘宁，将水寨露出破绽，放蔡瑁过去。”
“切记，做的明显一些，让刘表可见，如此其定怀疑。”
“诺！”甘宁不喜应下。
他本以为又能痛痛快快打一场，到头来还要配合放人，当真无趣。
“黄忠，传令三军，准备好攻城器械，待时机成熟，给我一战而下，攻取襄阳，呈鲸吞之势。”张绣沉声喝道。
“诺！”黄忠点头应下。
张绣这一番布局，也是看的徐庶等人心惊肉跳，这也太冒险了。不过张绣执意如此，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当然，蔡瑁麾下有大军数万，就算想拦，也没多大意义，放就放吧。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考虑接下来。
若蔡瑁果真反叛也就罢了，若蔡瑁真的是诈降，与刘表兵合一处，那襄阳恐怕难取，甚至张绣还要退守南阳。
如此一来，文聘三军恐真的成了孤军，可以说损失惨重，最起码短时间不可能再有机会攻取荆州了。
此时，江面上。
蔡瑁登上楼船，当即派人上前刺探张绣水寨，重要的是看看张绣把缺口放在何处，此战他务必攻下襄阳。
他清楚，就算张绣骗他，就算荆州易主，可他蔡家依旧能如日中天，只不过他蔡家想看见跟进一步的希望。
刘表守成之辈，断无可能了，只能将希望寄托给张绣了。
不一会，斥候飞速来报，“将军，敌军水寨东面布局松懈，我军可一举冲开。”
蔡瑁眼珠微动，看来张绣没有骗自己，更是打消他最后一丝疑虑。
“传令，艨艟斗舰准备冲营，冲开敌营后不准恋战，直抵襄阳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