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书听完知夏的话,更是紧张的不知所措了。连忙眼神着急的看向谢君之。
谢君之接受到剑书的视线,只淡淡的开口,“进来坐下吃饭,你想所有人都去请你?”
剑书闻言,立马丢下知夏扒拉的手,飞奔进屋,在王福身边的空位置上坐好。
气的知夏坐到位置上后,对着他的方向连哼好几声,以表达对他忘恩负义的不满。
剑书讨好的拱手连连求饶,又是夹菜又是道歉,才算是彻底的灭了知夏的怒火。
看的众人是哈哈大笑。
饭桌上的气氛很是和睦。
大家谈笑风生,很是热闹。
接近尾声时,一群人中,只见悠子泽时不时的朝着谢君之偷看。
当谢君之的视线刚刚和他对上,他又立刻移开,假装给自家姐姐夹菜吃酒。
别别扭扭的模样和他很是不相配。
欲言又止的神情,让人看到都觉得有些心疼。
这一幕,被谢君之看在了眼里。
他心下了然,大概可以猜出悠子泽这般不爽朗的原因。
到底是十二三岁的孩子,再怎么装的成熟,也是藏不住自己心思的。
吃过午饭后,谢君之主动开口问道:“泽哥儿,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我……我能有什么话跟你说?”悠子泽说话声猛地提高,真正的欲盖弥彰。
谢君之又道:“你确定?”
“我有什么不能确定的……”声音却是没了刚才的气势,到了最后都像是被人消了音。
谢君之见悠子泽没有改口,也不着急,又闲适说道:“那好吧,你和你姐姐再好好叙叙旧,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准备回府了。”
话音刚落,只见悠子泽的脸“涮”的一下冷了下来。
看着谢君之的眼神里仿佛淬了冰,“我说了你又不会答应,你又何必在这假惺惺的问我。”
“你说都没说,又怎知我不会答应?”谢君之神情平淡的反问。
“我想让我姐姐今晚在家住一宿,明日再回国公府,你可答应?”
“我答应。”
“你说的可是真的?”悠子泽急切的向谢君之求证。
“这还能有假,自然是真的。”谢君之一脸淡然的回道。
“啊啊啊……我真的是太开心……”悠子泽边说边跑,拥抱在场的每个人。
到了谢君之面前,不敢伸手抱他,却也还是忍不住虚抱了一下,语气兴奋的开口,“姐夫,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姐夫。”
说完又发疯似的在院子里乱窜,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其兴奋的状态。
悠老太爷们听到谢君之的话,也都很高兴。
一时之间,小小的院子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就连本应置身事外的谢君之和剑书,好似也被感染,两人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比起一开始上门时情形,谢君之和剑书离去时的景象可谓是两极反转。
悠子泽一改之前爱搭不理的态度,竟是满脸笑容的和悠老太爷他们一起送谢君之出门。
不仅如此,更让人跌掉大牙的是,还邀请谢君之常来玩。
谢君之笑着说,“好”。
一时之间,衬托得好像谢君之、悠子泽、悠老太爷、王伯他们才是一家。
而站在一侧,看着他们在那互相寒暄的悠子衿,反而像极了谢君之一开始来的样子。
静静的站在一侧,无人问津。
悠子衿不由的抿嘴发笑。
这场面比她一开始想象的实在好太多了。
她在心里假设过很多种场面,唯独没有现在这一种。
不是害怕自家人不以礼相待谢君之,而是害怕,谢君之觉得自己的家人没礼数。
毕竟她知道,就算泽哥儿再怎么不喜谢君之,也不会无理的对待。
因为她的祖父定不会允许。
她都能想到,在她回家的前一天晚上,祖父肯定是给泽哥儿好好交代了一番。
然而谢君之不一样。
不说她与他本就不是正经夫妻,就算是真的夫妻,他在对待礼数上,定是要求周到万全的。
毕竟他自小生长在国公府这样的官宦之家。
想到这,悠子衿朝着谢君之露了一个感激的笑容,边走到众人面前边解围道,“祖父,时辰差不多了。有什么话,等大爷下次来的时候你们再慢慢说。现在,赶紧让大爷先回去吧。”
众人这才罢休,放谢君之和剑书离去。
其实,悠子衿还是挺佩服谢君之的,也就一顿饭的功夫,他就把自己家里的人全都收入囊中。
她想,这可不仅仅是因为给每人带礼物的原因,更多的是他自身的魅力吧。
虽说两人是假的协议夫妻,可该走的场面,总得要走的。
所以,悠子衿站到谢君之身侧笑着说道:“祖父,你们先进去吧,我去送大爷到巷子口。”
“好好好,那我们就先进去了,你去替我们送送君之……”悠老太爷笑着回道。
因为天还未黑,街上还有许多来来往往的行人。
巷子不是很深,差不多五十来米,不长也不短。
时不时的有人从巷子里行色匆匆,穿梭而过。
只有悠子衿和谢君之两人慢悠悠的走着。
让人有种他们仿佛要走到地老天荒的感觉。
悠子衿站在谢君之的右侧,两人一言不发的并列而行。
剑书站在离两人五步之外,深怕打扰二人。
在快到巷口时,悠子衿才缓缓开口,“今日,真的是难为你了……同时,也很谢谢你。谢谢你没有觉得他们不知天高地厚,谢谢你愿意配合他们。”
谢君之转头道:“我并没有觉得为难,还是你觉得我应该为难什么?”
悠子衿道:“那个……就是……他们吃饭的时候……”
谢君之闻言轻轻一笑,道:“哦,你说的为难是指这个啊!”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并没有觉得为难,反而觉得很有意思。相反,对比在我家吃饭时的情景,我更喜欢在你家吃饭。”
悠子衿道:“……我还以为你会嫌弃我们家不懂规矩了?或者会说竟然敢让下人和你一同吃饭,实在是有失体统呢!”
闻言,谢君之无奈的一笑,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迂腐、死守规矩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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