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子衿自然是乐意为他按摩的。
只是这伤在身后,若要为之按摩,定然每次都需将上身的衣服脱掉……
想到此,悠子衿不禁面露难色,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
她微微皱起眉头,嘴唇轻抿,轻声问道:“柳御医,这……男子按摩不行吗?”
床上躺着的谢君之听到悠子衿的话,原本平静的神情瞬间一滞。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而这边的柳御医,似乎早已料到悠子衿会有此一问。
他脸色不变,当即毫不犹豫地回答道:“这个自然是不行的,男子的力道太重,极容易将伤口撕裂开来,反而会加重伤情。”
他的语气坚定,让人丝毫不起疑。
听到柳御医的话,谢君之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心下顿时感觉无比轻松。
他微微转动脖颈,目光恰好与柳御医交汇,投去一个赞赏的眼神,眼神中还带着几分安心。
柳御医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回以一个胸有成竹的“交给我”的笑容。
“这样啊……”
悠子衿喃喃自语,眉头微蹙,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和纠结,似乎陷入了两难的困境。
看着悠子衿为难的神情,谢君之那原本苍白的脸上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他努力侧了侧脸,眼神温柔地注视着悠子衿,轻声说道:“夫人,没关系的,到时候我让剑书力气稍微小点就行了……”
“丫鬟我自然是不会用的,你也知道若兰的事情,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允许丫鬟近身的,到时候交给剑书就行……”
说到这里,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委屈。
剑书站在一旁,也赶忙表态:“少夫人,您放心,到时候我会格外小心,稍微减小点力气,保证不会让主子的伤口撕裂开来。”
他的语气诚恳,眼神坚定地看着悠子衿,在向她立下保证。
谢梅之见状,也连忙在旁边附和道:“嫂子,实在不行的话,就让我来帮我哥哥揉吧。”
她的脸上露出急切的神情,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虽说我们现在年纪大了点,是应该避嫌……不过,现在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嘛。”
谢梅之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她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为难。
剑书则在一旁看着两人,再次急切地表达着自己的意愿,“没事,大小姐、少夫人,我一定会控制好自己的力气的,不会伤到主子的……”
他的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似乎在为自己争取着机会。
看着两人奋力抢着给谢君之按摩的模样,悠子衿心中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着两人说道:“你们两个都别争了,还是我来给他按摩吧……哪用得着你们?”
“不说别的,就说我是他的妻子,照顾他是我分内的事情。”
“更何况他这伤也是为了我才受的,我自然应该好好照顾他。”
悠子衿的语气中充满了坚定,她的眼神中透露出对谢君之的关心。
两人听了悠子衿的话,对视了一眼,然后默契地回应道:“那就麻烦少夫人(嫂子)了。”
他们的脸上都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神情,似乎对悠子衿的决定感到非常满意。
悠子衿并没有看他们,只是随意的点头。
而后转身朝向柳御医,面带感激地说道:“今日真是太感谢您了,您放心,我一定会按照您的方法来给他按摩的。”
柳御医笑着点点头,说道:“那就好,这方法也很简单,只要您每次上药前在这伤口的边缘处,轻轻推磨半刻钟就差不多了。”
“之后再上药,一日要换三次,到时候就麻烦少夫人了。”
悠子衿连忙点头,这时候的她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判断力,她只顾着慎重地将柳御医的话全部一股脑地放在心上。
她全神贯注地聆听着柳御医的每一个字,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导致谢君之的伤口好不了。
她的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她的眼中缩小成了谢君之的伤口。
也因此,她并没有注意到谢梅之那一脸得意的神情。
谢梅之偷偷地朝着谢君之眨了眨眼睛,那神情仿佛在说:“哥,你看我够不够意思?”
谢君之竟然破天荒地朝她偷偷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谢梅之见状,差点惊讶地叫出声来。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更是张成了一个方形,脸上满是惊讶的神情。
她简直无法相信,眼前的男子是她那不苟言笑的哥哥。
还好谢君之及时地将食指放在嘴畔,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谢梅之才如梦初醒般地死命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被悠子衿发现他们之间的小动作。
交代好了一切,柳御医这才如释重负地对着悠子衿等人说道:“若是没什么其他事,老夫就先行一步了。”
“日后若是还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差人唤老夫前来。”
“今日真是辛苦您了,多亏有您在,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悠子衿又转过身,对剑书说道,“剑书,你去送送柳御医吧。”
剑书闻言,立刻点头,然后迈着步子上前接过柳御医手中的药箱,带着他一同往屋外走去。
眼看着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人,谢梅之快速地看了她哥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她才不要在这当电灯泡,现在可是她哥哥哥嫂子言归于好的好机会,可不能因为她再毁了。
到时候别说她哥哥了,就说她自己也定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思及于此,她立马毫不犹豫地提脚朝门外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来,对悠子衿说道:“嫂子,你留在这儿照顾我哥吧,我出去送送如烟姐姐和林可歆。”
她的步伐轻快而有力,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仿佛在完成了一项重大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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