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华和木槿进了院子,在院子里焦急等的春尧立即迎了上来。
春尧仔细看八小姐的神情,八小姐娴静的脸上并没有过分的焦虑和担忧,便知道这婚事还没有坐实,这才放下心来。
容华躺在床上,微微闭起眼睛,该做的她已经尽量去做了,能不能改变结果,只剩下耐心地等待。
将容华屋里的事做好,春尧回大太太屋里上夜,木槿就从三等丫鬟里挑了一个出来,交代她一会儿睡在外间,自己还是睡在暖阁外。
一切收拾停当,木槿刚要将从侯府带回来的东西也收起来,就听外面的丫鬟急急喊了一声,“六小姐,八小姐已经躺下了。”
研华气势汹汹地走进来,看到木槿手里的东西,不容分说伸手拿过来,“听说是义承侯夫人交代下来送给我礼物。”
刚才蔡夫人交代这些东西的时候,陶府的丫鬟婆子都在,怪不得研华这样快就得到了消息。
研华眉目中颇为得意,义承侯府她虽然没去,蔡夫人却交代了东西给她带来,连病怏怏的二小姐都没有,若不是对她另眼相看的,也就不会有这份惦记。再想到容华已经定了要嫁到尚书府去作妾,就更觉得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干脆将盒子打开来看,瞧见里面的宫花的确比平时得来的都要精巧,就有了都拿走的意思,当下也不客气,将盒子交给香巧,“妹妹既然已经睡下了,我就不打扰了。”
木槿眼看研华拿了东西就走,正欲阻拦,就听里面容华叫了她一声,这才转身回了暖阁里,脸上都是愤愤不平,故意高声道:“我去太太那儿回了太太,就说六小姐将东西都拿了去,看六小姐怎么说,这府里总还是有规矩的。”
木槿就是想抬出大太太来压压六小姐气焰,就算大太太偏着六小姐,还有规矩在那里摆着的,闹起来六小姐也得不了好。
容华道:“算了,都是些小玩意儿,她喜欢让她拿走好了。”
木槿替容华装了一肚子委屈,“都是府里的小姐,凭什么让她这样作践,就算是府里有了那种传言,她也不能这样嚣张,太目中无人了。小姐心慈面软,将来她就要骑到咱们头上来呢。”
容华安慰了木槿几句。还不就是这样,不论到哪里都要攀门头,看身份,本来就是庶出的小姐,再嫁的不好谁还会正眼瞧,好在这件事还没有到最后,说不定还会有转机。
“要不然,”木槿想起今天赵宣桓和容华的事来,“让姑爷先将小姐要了去。姑爷对小姐有那份心,一定会对小姐好的。”
赵宣桓?
容华淡淡看了木槿一眼,“早点休息吧,别胡思乱想。”
要论地位,以正妻妹妹的身份嫁过去,虽然算得上是贵妾……
容华微微一笑。
这样的名头,她却也是不稀罕的。
要论感情,她和赵宣桓……有时候有情却不如无情。若是无情,她还能尽力在宅门争斗中一搏,若是带了感情,成了整日为男人拈酸吃醋哭哭啼啼的女人,谁又能长时间怜惜她的眼泪?这世上有哪个男人知道痴心难求的道理。
再说赵宣桓也不过是个庸物罢了,不值得她再牵肠挂肚。
这次利用赵宣桓帮了她,不管最后是个什么结果,他们之间都算两清了。
陶府渐渐归于寂静,热闹的义承侯府仍旧灯影重重,特别是大奶奶屋子里,更热闹非凡。
淑华在一旁问秋荷,“大爷在园子里到底碰到谁了?”
秋荷摇摇头,“那婆子也没看清楚,事发突然,大爷又将人都支走了,谁也没看见。等到丁贵家的派人再去看,人早就走了,兴许也是那婆子看错了。”
“看错了?”淑华扬起声音,“这话是敷衍谁?”淑华特意走到门口,“打扮成狐狸精似的在园子里闲逛,她以为她想的什么别人不知道吗?存的是什么心肠?”只要想到赵宣桓被精心打扮的贾三小姐吸引了目光,淑华的胸口就像被气炸了一样。
再想到自己已经有了身孕,“就怕再怎么算计,到头来还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正说到这里,淑华一眼看到门外有个小丫鬟在旁边吓得瑟瑟发抖,于是厉声道:“你进来。”
那小丫鬟急忙低头进来回话,“回大奶奶……大爷说,今晚他在书房……睡了……”
宁愿在书房睡,也不愿意回到屋子里来,平日里要不是有婆婆在一旁说着,赵宣桓说不定一年到头也不会想来睡上一晚。
他们的夫妻生活更是枯燥乏味,他甚至在她面前衣衫都不曾脱全,有几次过程中她偷偷地睁开眼睛,大胆地去看他的神情,看过之后不禁失望透顶,他面无表情,神魂都不知道去了哪里,脸更是离她远远的,生像她有多不堪入目一般。
那时候她才知道,赵宣桓不是不能,他是不想,他宁愿在她面前无欲无求,过着索然无味的日子,也不愿意和她一起欢愉。
她实在不明白,他心里那份欢愉,到底是留给谁的?这府里的女人他个个视若不见,却对谁怀着情?这一次他竟然为贾三小姐遮掩。
那个女人……只要遂他心的,她偏是拼了死也不能让她进侯府的大门,淑华紧紧地攥起拳头。
要不是秋荷提醒,淑华长长的指甲定会将手心刺破,秋荷道:“奶奶,这个时候你可千万不能动气啊,要小心……”
是啊,要小心,淑华的手无意识地摸向小腹。如果她真有了身孕,这个孩子就是在那晚他醉酒迷离之际得来的……想起来纵然讥诮,却也管不了那么多。
淑华稳住心神,“去将二小姐送我的香囊拿来。”从嫁入义承侯府开始,每当她孤独无助的时候都会去闻一闻瑶华送给她的香囊,里面的香气总是能让她镇定下来。
想到瑶华,淑华不禁心里生出愧疚。府里人都以为瑶华的病是小时候失足掉进了池塘,其实当年是她不懂事和妹妹抢一个母亲缝的荷包,才让妹妹掉进了池塘,妹妹救上来之后,就落了这个病症,这么多年都没能治好。
她以为妹妹会因为这个恨她一辈子,谁知道妹妹却没有怪她,对别人也从不提起这件事,还是她将实情原原本本告诉了父亲母亲。
上一次母亲说起,“当年要不是因为你,哪里有她后来的祸事。”
虽然是玩笑话,却是实情。这些年她心里着实愧疚,瑶华还宽慰她,就算治不好也没关系。
瑶华就因为这样,从来不会争什么,人也没有脾气,才会越发惹人喜欢。
秋荷忙将二小姐缝的香囊捧过来,淑华将香囊凑到鼻端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香味入鼻,她的心情果然慢慢平复下来,“落栓,休息吧!”
淑华进了内室,脱掉外衣躺在床上,将手里的香囊放在枕头下,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她迷迷糊糊,似是梦见阿鼻地狱,里面都是些面目狰狞的小鬼张牙舞爪地冲她迎面而来,再往里面走,一个妇人被放在一盘偌大的石磨上,一个赤裸上身的小鬼正拿着鞭子不停地抽打着那妇人,那妇人被抽得哀叫连连。
那小鬼仍旧不肯放过,搬来一块大石猛然扔在那妇人的肚子上。
石头落下来,淑华忽然觉得自己变成了那妇人,肚子上更是沉沉地一痛,她惊骇莫名,立即惊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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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了~浑身疼,尤其是经常疼的腰背,酸的不行,坚持不住鸟,要去躺着。
这次流感太严重了,就因为坐长途车身边有个咳嗽的,就传染上了。
嘤嘤嘤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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