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摩罗墨舞母子相认,一切便变得顺利多了,广阔的海域距离对于血夜族的飞船来说,也就是片刻的事情,红眼号直接被庞大的飞船收了进去,而后快速飞往普陀岛。
令凌修一行人瞠目结舌的是,普陀岛是一棵大树,确切的说,是一棵根深扎于海底,茁壮无比的巨树,裸丶露于海面上的部分呈冠型,足有半个田径场大的飞船跟它相比,竟如沧海一栗,渺小得像是一颗玻璃珠放在一张餐桌上。
普陀岛上绿叶成荫,空气清新,血夜族成员全都居住在岛上凿出的树屋之中,往来通行自有可以自由升降的电梯,空中还有许许多多来回穿梭的小飞船,虽然居住的方式有些古老,但在这里却是随处可见科技的力量:空中田地、智能机器仆人、杀伤力巨大的音波武器……
据摩罗墨舞介绍,他们血夜族成员总共就只剩下了三百余人。
以前从竞技岛发回来的信息,被摩罗厉炎安排在竞技岛的亲信拦截,她之所以能够得知凌修的存在,是因为有摩罗剑这个对她忠心耿耿的部下,毕竟摩罗厉炎无时无刻都不再觊觎着族长之位,她自是会做些提防措施,而事实证明,这些提防措施是非常有必要的,如若不是摩罗剑,她怕是要错过自己的儿子了。
在普陀岛,凌修、张一飞等人得到了最好的接待,血夜族在医学领域亦是比原世界先进不知道多少倍,治疗的机器能够再生骨骼、肌肉、皮肤,只要人还没死,无论是病痛还是缺胳膊断腿,在这里都得获得新生,成为一个完整健康的人。
只三天的时间,所有人的元气便恢复了!
摩罗墨舞对凌修嘘寒问暖,把凌修当成了孩童一般对待,真是有种抱在怀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感觉,总之,小到生活习惯,大到饮食穿衣,关心得无微不至。
有一次还拿出凌修婴儿时期穿过的绿色衣服,说是要给他亲手缝制一顶帽子,直接惹得凌修落荒而逃。
“哈哈哈……”
在摩罗墨舞安排的住房内,传出张一飞爽朗的大笑声,之所以大笑,自是从凌修口中听说了摩罗墨舞要把凌修小时候穿过的绿色衣服缝制成一顶帽子的事情。
“笑你妹啊!”凌修用力推他一下。
张一飞倒地,却还是大笑不止,眼泪都笑出来了:“绿帽,哈哈哈……绿帽,老凌,干妈长得像个仙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咋就不灵光呢,不想想,这绿帽子能戴么,是个男人就坚决不能戴啊,绿了的滋味可不好受!”
“能不能正经一点?”凌修没好气的叹息一声。
“sorry~sorry,让我笑两分钟先,哥实在是忍不住啊!”
张一飞干咳几声,努力的平复一下情绪,而后站了起来,憋着笑重新回到凌修近前。
“你还笑?”凌修气不打一处来。
“不笑了不笑了,有什么好笑的,不就是给你缝一顶绿帽子嘛,这是关心,这是母爱,一点都不好笑,真的!”张一飞嘴上这么说,却实在是憋笑憋得难受,两个肩膀都上下耸动了起来。
凌修面无表情的看着张一飞,倒想看看他能笑到几时。
笑着笑着,张一飞突然把手搭放在他的肩膀上,道:“老凌,我现在很羡慕你,真的,不兴吹牛逼的!”
这句话虽然说的轻松,但张一飞的眼睛却是微红了一圈。
凌修目光变得柔和,他很清楚自己这位老兄弟定然是想起了在原世界变成了丧尸的父母。
“唉……”
张一飞重叹了一口气,目光投向窗外,一种伤感的情绪弥漫上心头,“你说哥是不是作,我爸我妈在世的时候,哥就只顾着泡妹玩乐了,还尽给他们惹是生非,没有一天是好好孝敬过他们的,现在想想,自己那时候真是混蛋到家了,如果有时光机,老子一定回到过去痛k自己一顿。”
说着说着,这视线就模糊了。
凌修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张一飞,这个家伙一天到晚都没个正形,没有任何烦恼似的,这个时候的他,特别的罕见。
张一飞回过头,看到凌修的目光变得黯淡,不由挥挥手,哈哈一笑,一扫而光脸上的忧郁:“不说了不说了,在这种该高兴的时候说这些话简直是他娘的煞风景。”用力拍拍凌修的胳膊,“老凌,兄弟我真心为你感到高兴!”
“嘭~”
房门这时被推开,漱瑶叫着凌修的名字跑了进来。
一看到张一飞那一双红红的眼睛,不由一愣,而后好奇的询问:“张一飞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张一飞当即就涨红了脸,叫嚷道:“哭个卵,我一个大老爷们怎么会哭。”
漱瑶跑到近前,指着他的眼睛:“这不是眼泪吗?”
“靠,有眼泪就是哭啊,沙子进了眼睛,吃了太辣的东西都会流泪,这怎么能算哭呢,漱瑶mm,你对哭的定义也太狭隘了。”张一飞擦掉眼泪,一本正经的教育道。
漱瑶也认真的思考,消化着他的话语。
凌修这时转移话题,询问道:“不好好在你自己的房间呆着,来这里干什么?”
“哦,是风老头叫我来告诉你一件事的,说你妈妈跟你舅舅在后山打起来了。”漱瑶指着后山方向道。
听闻此话,凌修脸上当即变色。
张一飞瞪大了双眼,道:“卧槽,难怪这岛一阵一阵的震动,原来是我干妈跟那凶恶的舅舅打起来了。”
跟凌修是好兄弟,他也是脸皮厚厚的,每次见到摩罗墨舞就喊一声‘干妈’,有这样一位美若天仙的干妈,那是相当的有面子,当然,摩罗厉炎这个干舅舅就算了。
……
凌修和张一飞赶到普陀岛后山,那里有众多的血夜族在围观,风老头和姜浩峻也身在其中。偌大的后山其实是普陀岛这棵巨树延伸出来的一块地势复杂的区域,在他们赶到时,战斗已经告一段落。
两人相隔十几米站着,摩罗厉炎完败,大口大口的喘丶息,狼狈非常,嘴角溢流着一抹血迹。
“墨舞,你为什么要执迷不悟,那个小畜生是我们血夜族的耻辱,我们必须把他抹除!”摩罗厉炎咬牙吼道。
“他是我儿子,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你要敢伤他一根毫毛,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哥,我一定一刀一刀把你身上的肉全给割下来喂豺狼。”摩罗墨舞眼露煞意,向前踏出一步。
“嘭~”
脚下的地面在她的右脚下崩裂,整座普陀岛都在剧烈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