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黑白相片儿一样的大熊猫继续朝前走去,并越走越远,蛇王二蛋着急地说:“老大,它走走走远啦”。
七哥抽了口烟斗,喷着青蓝色烟圈儿说:“走远就走远吧,又不是你爹,急什么,就它那块头和本事,你还能逮住它当玩具熊不成”。
一向喜欢玩儿动物的蛇王二蛋吃了鳖,不甘心的拽了拽脖子上嘎啦啦做响的响尾蛇,扭头望着越走越远的大熊猫,咽了口唾沫,很有些恋恋不舍。
他扭着长葫芦脑袋,一直看到大熊猫渐行渐远,看不见影子为止。
“这回咱们有大活儿干了”,七哥把白色鸭舌帽尖儿转向一边儿,美美滴抽着烟斗,一脸笑容的对大家说。
“我看这里物华天宝,山清水秀,地也有灵气,而且四面群山朝拜,中间属于龙脉中庭汇聚之势,又有活水流过,实在是墓葬好风水之圣地啊”,沉稳的血滴子摸摸脸上的刀疤,僵死着一张披萨脸说。
“哈哈,算你小子说得好”,七哥把手一伸,向胡子狗一样的血滴子伸出了大拇指,赞了他一个。
说完这话,七哥不由自主的摸了摸后腰上半块白花花的头盖骨,并把它小心的摘下來,神圣的捧在胸前,面露怀念和恭敬之色,仔细的摩挲着,眼里也似乎蓄满了泪光,良久,才又慢慢挂回到后腰上。
他这一系列表情反应和动作,都被冰雪聪明的天使幺妹儿看在眼里,但这个上善若水的女子心地善良,用情颇深,从不随便开口问不该问的、更不说不该说的,因为一切都在她的心里,那可是一个纯善纯良姑娘最柔情的心地。
这个大有來历的神秘吊诡七哥,先是从小师从于武当山著名紫阳真人学道习武,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掌握了大量天文地理,周易八卦、奇门遁甲,以及夜观星象和降妖捉怪的本事。
令人蛋疼的是,这货虽是小道士出身,但他对烧纸画符、驱妖避邪、拿着桃木剑降妖捉怪这套技术嗤之以鼻。
丫认为紫阳真人受道家传承的局限,也不能免俗滴蒙骗世人,在修道养身之外解解闷子、装神弄鬼和弄虚作假罢了。
当他十八岁那年春天下山,经过一年的生死曲折,和难以想象的血腥经历,最后为了喘口气先活下來,阴差阳错的拜在土地爷手下学习盗墓。
很快,这小子把从师父紫阳真人学來的本事、和土地爷教他的寻龙辩穴、风水堪圩、阴阳预测、盗宝摸金和破解阴宅机关风水秘术的本事结合在一起,仅仅一年时间,就成为土地爷手下的高足。
总之,N多年过去了,这小子到现在为止,在寻龙辩穴、和盗宝摸金中从未失过手。
这时,二愣子蛇王二蛋存心想看看七哥的本事,便歪着嘴、结结巴巴的问七哥:“老大,依你你你你的眼光,这块儿比村子还大的地儿,那古墓的位子应该该在哪哪儿啊”。
其实七哥早就对周围的山峰罗列坐落,小河的位置流向,山内平地的高度、和地形地势做了比较判断,心中早他妈有了底儿。
因此他叭叭吸了几口烟,挥着大烟斗朝北面山峰脚下一指,笑着说,就在那里的山脚下,靠里。
打小在闭塞小山坳长大,沒爹沒娘跟着六叔六婶长大,并半路出家当盗墓贼的蛇王二蛋,家里一直沒钱也沒上过私塾,是个典型的乡野大文盲。
丫虽然跟着六怪也盗了不少墓,但依然对这种挖人祖坟的事儿一知半解,对这种盗墓堪舆风水之事,更是知之寥寥。
因此丫半信半疑,转着毒蛇一样的黑眼珠子,以为七哥可能是为了面子显摆,而信口雌黄和瞎蒙罢了。
因此,这家伙晃晃长葫芦脑袋,四下里转身懵懵懂懂的看了看群山,看了看南边远处欢快歌唱的小河,再看看这一大块儿绿草平原,又看看北边的大山,一头雾水的转过瓦刀脸來,像光头强一样摸摸脑袋,结巴着对七哥说:“你你你你凭什么说古墓在他妈北边的山脚下,你你你敢和朕打赌么”。
七哥见这个二货不信,顿时來了精神,饶有兴趣的左手托起右手肘,把右臂稳稳的竖起,用右手托着光洁的腮帮子,笑嘻嘻的看着二蛋蛇一样的小眼儿,眨眨眼说:“妈拉个巴子的,你说老子能有什么不敢,你就说打什么赌吧”。
蛇王二蛋晃晃长葫芦脑袋,歪着嘴结结巴巴的说:“就打你后后后腰的头盖骨,输了你把它送给我,还要告诉我他他他到底是什么來历”。
七哥因为心里有把握,不由的仰头哈哈大笑,鬼火一样的眼睛看着蛇王二蛋说:“那你你他娘的要是输了呢”。
“那你他娘的要是输了呢”,七哥肩上黑不溜秋八哥学舌到。
“输了,输了了朕就三年不逛窑子子子”,蛇王二蛋得意的说。
“好,一言为定,谁他娘反悔谁就是裤裆里沒蛋的娘们儿”,七哥豪爽的说。
“俺给你们当证人”,唯恐天下不乱、又爱捉弄人的花旦就等着看好戏呢,因此在一旁跳着脚起哄道。
“俺给你们当证人”,七哥肩上的黑八哥也拍拍翅膀,张嘴学舌。
于是,在这终南山阳光明媚的***,在这飞鸟鸣叫群山环抱的小平原,在蛇王二蛋极不信任的怀疑下,七哥蛮有把握的叼着大烟斗,吞着云吐着雾,歪戴着白色鸭舌帽,在北边山脚下正中划了一个宽一米,长一米四的长方形圈子,站在里边,弯腰铲开了第一铲带沙石的黄色山土。
一边儿长着披萨脸,暗红色大刀疤相当瘆人、满脸大胡子,像胡子狗一样的血滴子好奇的问:“七哥,怎么不点穴定位、把盗洞打到棺材上面”。
七哥回头笑道:“你沒注意,其实老子早看半天了,这个古墓应该是硬生生凿进去的,墓室口就在山脚下,墓道和整座墓室应该在山里边,你说说,老子怎么才能在棺材上方的墓顶打盗洞,你不会让老子从山腰上凿下去吧”。
“喔,这样啊”,血滴子看看北山的走势形貌,又看了看所处的位置和山脚下,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再罗唣说话。
这个沉稳坚韧的血滴子,在七怪当中的盗墓水平也算是高段位的了,除了七哥,沒人比得过这个老练的家伙。
听七哥这么一说,这家伙在默许中也表示赞同,也拿起铲子,跟着七哥开始挖起來。
这里的山土十分难挖,下面不是石子就是乱石渣,要不就是混有鹅卵石的粘土,搞得人腰酸背疼手腕儿发麻,进度很慢。
当晚月亮出來时,他们才挖了一丈半,并沒发现墓门神马的,但已是人困马乏,这里属于山南,按分水岭來说属于南方,何况五月的初夏夜不冷也不热。
七个人草草吃了点东西,喝了点河水,白色的宝马也躺下了,只有金毛卧在地上,似睡非睡的放哨,七怪把老粗布包袱铺在地上,躺倒休息,很快呼呼的进入梦乡。
第二天,当东方泛起死鱼般的白肚子时,山里的拜鸟早已热闹起來,百兽也开始出沒觅食。
盗墓七怪又轮换着开始挖那条长方形的洞,洞挖的越深,蛇王二蛋就越高兴,因为这个二逼青年觉得自己就要赢啦。
当中午挖到三丈半时,七怪全都筋疲力尽,因为脚下的土里全是大大小小的硬石头,从來沒碰上过这么难挖的地儿。
除了天使幺妹儿是个女子,不能随便薄透露沒节艹滴大尺度,六怪都把两件套的老鼠上衣脱了,光着膀子,累的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一个个头发像海带丝一样贴在脑袋上。
血滴子打來清澈的小河水,他们拿着白色闪光的银碗,开始咕咚咕咚像驴子一样,饮水解渴吃干粮。
就连金毛,吼猴和黑不溜秋的八哥,也分到一些干粮吃,蛇王二蛋脖子上的响尾蛇一动也不动,丫刚在山脚处猎食了一只地鼠,肚子正鼓起一个拳头大的包,估计又有好几天不用进食了。
蛇王二蛋一边歪嘴喝水吃干粮,一边结巴着说:“七哥,朕看看看你这回输定了,下面全JB是石头蛋蛋蛋蛋子,你就是把山挖挖透了也沒用,朕反正是不挖了,这是是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七哥朝嘴里扔了一颗大红醉枣,咔吧吧嚼着说:“你这二逼,你他娘的就等着戒色吧,四丈之内,老子准保墓门给挖出來”。
“切”,蛇王二蛋歪过头翻着白眼儿,对七哥的话嗤之以鼻。
丫洋洋自得的啃着半只白花花饽饽,就着去年腌好沒吃完的黢黑老鬼子姜,嚼烂了咕哒一声咽下去,又伸手拿起银碗,喝了一大口清凉的河水,不再搭理七哥。
只有血滴子吃着硬得像石头一样的老缸炉烧饼,对七哥的话深信不疑,因为这小子入行最久,对寻龙辩穴、阴宅风水之事十分在行,大小也算个盗墓七段高手,他的判断,和七哥差不多。
但是他们挖了三丈半深,依然是生土混合鹅卵石,沒有三花土五花土石膏泥等熟土系列,很显然,这里的地下土沒有被动过,因此其它四怪都开始心中失望纠结。
那么,神秘七哥的信心和判断到底來自哪里呢。
他的信心不但來自师父土地爷,而且和紫阳真人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要说起对他影响最大的土地爷,就不得不再次说说他们一脉单传的盗墓祖师爷,,朱漆脸老童鞋。
自从朱漆脸第三代弟子开始,就变成一脉单传,一直传了三十多代。
到了土地爷的下一辈,又变成七个徒弟,但是蛇王二蛋只是打着老舅的旗号,并沒有接受过土地爷的传授秘术,对其余五位弟子,土地爷也有所保留,而只把所有的盗墓绝技传给了七哥
七哥的牛逼,來自土地爷上面三十多代的盗墓积累,和毫无保留的全盘传授,而七哥又把朱漆脸传了三十多代的盗墓秘术融会贯通,超过了土地爷与朱漆脸,也超过了中间一代更比一代强的师爷,集古今盗术之大成。
那么,还是來看看他们的祖师爷,,黑如漆的朱漆脸童鞋,到底有多么牛逼吧,由此及彼,从中就晓得传到七哥这里时,已发展到什么程度。
打个不相干的例子:这就好比少林五祖之一杀死方世玉的五枚师太、把咏春拳一代代一直传到叶问那里,而又被叶问最得意的弟子李小龙发扬光大,最后名震全球一个道理
朱漆脸这老小子,疯狂玩儿盗墓的时代可是大宋末、元代初的大动荡时期,可谓是盗墓者的天赐良机,那时的宋朝岌岌可危,金朝的势力已被元朝全盘覆盖,而当时最为强大的元朝正在到处征战,以期取得全国统治权。
就在这种全社会大动荡大慌乱时期,那些大墓小墓,以及令盗墓贼们垂涎的皇陵大墓,可说是姑姑不疼、姥姥不爱,谁他妈也不管。
于是乎,他们的祖师爷朱漆脸童鞋,正是找准了这个时期狠狠下手,他要带着弟子们直捣皇陵,,盗取宋太祖赵匡胤的巨型大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