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威严而又严肃,但这听在叶世宽的耳朵里,最关键的是,这真的是来自华雄的声音!
那声音和说话的内容,瞬间便让叶世宽心头发寒,紧张到了极点。
华雄的份量有多重,他叶世宽比谁都清楚。这个人,不只是他曾经年轻时候在部队里的连长,如今,更是堂堂的军部中将,镇守深城的部队一把手!
即使华雄是军界中人,他叶世宽是政界里的人,两者之间并没有直接的上下级关系,但是,对方的权势和能量,远比他叶世宽要强大,这样的人说话,叶世宽根本不敢不重视。
“老连长……”叶世宽惊疑不定,看了一眼叶凌风,目光忍不住闪烁了起来。
“我言尽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华雄却没有再多说什么,便当先挂断了电话。
叶凌风收起手机来,也没有说话,只是自顾喝茶。虽然说刚才华雄只是三言两句,听起来并没有说什么具体的事情,但叶凌风相信,那已经足够给叶世宽造成震撼了。
此时,两人都没有开口,不是心照不宣,叶世宽需要时间思考,而叶凌风,也不介意给他时间让他想清楚。
叶世宽的内心,可以用翻江倒海来形容。
他听得出来,华雄刚才的那两句话,是在警告自己。甚至,叶凌风把华雄搬出来,就是在利用华雄镇压他,想让他妥协!
叶世宽意识到了这一点,心里愤怒而又不甘,但却根本不敢发作,哪怕他再不把叶凌风当回事,但是知道有华雄在帮叶凌风撑腰,他却不敢不重视,不敢不认真琢磨,自己到底该不该妥协?
叶世宽脑海中不断地闪过这段时间的事情。
宋炳贤一家三口,一个接着一个栽在叶凌风手里,而且无论是过程还是结果,都是诡异到了极点!他很清楚,那一家人,这段时间不知道动用了多少的手段,派出了多少强人来对付叶凌风,但是这小子,现在仍然是毫发无伤地坐在自己跟前喝茶,看似人畜无害,实际上非常强势!
而除了宋炳贤之外,自己也对他动手了,不只是动用了明面上的手段,其实暗地里,也给叶凌风下了绊子,可是这家伙,仍然是安然无恙!
原本以为,他华夏军方通缉犯的身份,足以置他于死地了,可是结果,仍然是一点事情都没有!
这种种的结果,再加上此时华雄的这一个电话,让叶世宽心头一阵发寒。他怎么都琢磨不透,叶凌风到底干了些什么,为什么可以一次又一次地化险为夷,就跟玩儿似地,从那些本来必败无疑的困局里摆脱,还显得那么轻松?
这个人,当真是运气好到逆天!可是,这能说是运气吗?
叶世宽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这个念头,他相信一个人的成功需要一点运气,但却不敢相信,叶凌风能走到今天,靠的是运气!
而撇开运气,这个人能轻描淡写地扳开那一座座大山,这能耐实在是太可怕了!这样的人,能和他为敌吗?
叶世宽眯眼打量着叶凌风,目光闪烁,迟迟不知道该怎么决定。他很清楚,自己接下来对叶凌风态度,不只是决定了两人的关系,更可能关系到了彼此的前途,乃至于生死。
“老叶啊,叫上小叶出来吃饭啊!”老伴在外面喊了一句。
叶世宽回过神来,再看向叶凌风,闷声道:“宋炳贤的问题,你怎么解决?”
叶凌风悠然道:“宋炳贤?呵呵,深城已经不会再有宋炳贤这个人了,所以,也谈不上什么解决不解决的了。”
叶世宽闻言,顿时脸色又是一变。这话,好大的口气!
宋炳贤是什么人?那可是韩国大财团天都集团的掌门人,他所掌握的资源和能量有多庞大,难以想象,可是在叶凌风的口中,那宋炳贤却就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而已!这到底是自大,还是真的胸有成竹?
叶世宽盯着他,再次道:“你解决了宋炳贤,我怎么办?”
叶凌风嘴角微动,道:“叶书记是在深城发展的问题操心啊?这方面我是个门外汉,不过我觉着吧,您拿宋炳贤的钱,其实还不是在帮宋炳贤挣咱们华夏人民的钱?与其这样的话,那还不如咱咱们国人的,那至少都算是自家人,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叶世宽心头一突,感觉叶凌风这话像是另有所指,也因为他这话,想起了自己所收过的宋炳贤的那张支票。
他闷声道:“这话太虚,我要点实在的。”
叶凌风淡淡道:“宋炳贤有钱没错,但是深城有钱的企业还是很多的,比如宏图,比如浩源。刚好,我和他们的关系都不错,如果叶老有什么需要的,我可以试试帮你做个中间人,这对于您的施政效果来说,未必比跟宋炳贤合作差,相反,还可能因为咱们都有交情,合作起来更方便不是?”
“你这么有把握说动那两家帮助我实施我的政治计划?”叶世宽追问道。
“呵呵,生意上的事儿我不懂。不过,做生意讲的不就是个诚意和交情吗?宏图和浩源,应该都很愿意在挣钱的同时为深城人民做贡献,至于交情吗,那就得看叶书记的了。”
叶世宽是聪明人,听得出来叶凌风这话的意思,这是在要他表明态度了。
如果他叶世宽愿意和解,乃至于妥协,那用宏图和浩源取代宋炳贤就有希望,但如果他不想要和叶凌风之间的这份交情,那当然就什么都免谈。
叶世宽知道,在杨思语被叶凌风虏获了芳心之后,宏图早晚会是这家伙的囊中之物,但他不确定,那个神秘的大集团浩源,是不是也能被他叶凌风说动,参与到他的政治计划当中来,为他提供资金。
而话说到这个份上,他也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只能选择赌一把了。
权衡了一切之后,叶世宽心里有了决定,这个决定让他非常沮丧,不甘心,因为那意味着要对眼前这个后辈屈服。但是,不屈服,自己可能将会像华雄所说的那样,粉身碎骨!
这个结果,他不敢尝试!
想到这里,叶世宽一咬牙,站了起来,朝着叶凌风露出了一个笑脸:“走,小叶啊,别让你大妈等急了,咱吃饭去,边吃边聊。”
“呵呵,行啊,这茶喝得,我也饿了。”叶凌风嘴角微扬,站了起来。
“哈哈,那一会儿多吃点,陪我喝两杯,我从老杨那儿讹来的花雕可一直都还没有找着机会喝呢!”
茶室的门被打开,叶世宽和叶凌风大笑着相继走了出来,两人已经没有半点之前剑拔弩张一样的谈判气氛,更像是两个气味相投的忘年交。
叶凌风爽朗地笑着,心里知道,叶世宽选择了和解,虽然有些事情还没有完全掰扯清楚,但调子算是定下来了——休战。
这其实已经达到了叶凌风登门的目的了,接下来,事态会怎么发展,不取决于他叶凌风,而是由叶世宽来决定的,简单地说,那得看叶世宽能拿出多少诚意来,清理掉之前这些事情留下来的手尾。
无论如何,两人至少是表面上恢复了一团和气,一顿酒菜吃得也算是和谐,之后,叶凌风离开,返回杨家。
“老头子,这小叶是啥人啊?平日里,我很少看你兴致这么高啊。”叶世宽老伴收拾着碗筷,随口问了一句。
叶世宽抿着酒,盯着外头的夜色,幽幽道:“那小子,是个人精。”
他摆了摆手,没再多说,回到了书房。从保险箱里取出了宋炳贤送给他的那张支票,放进了公文包里,又走出了书房。
“啊,这么晚了,还出去啊?”老伴问道。
“嗯,还有公事,你别管了。”
叶世宽言罢出门,走进了座驾,朝司机道:“去纪检委。”
……
回到杨家,叶凌风回房间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换上睡衣,便进了杨思语的房间,钻进她的被窝里,舒服地叹了口气。
杨思语放下电脑,道:“怎么叹上气了?”
叶凌风眯眼,脸上带着几分惬意的笑意,道:“舒服嘛!”
“切!天天在外头四处浪,半夜三更才知道回来,你当旅馆呢?舒服,我看你这心野得没边了!”杨思语不无哀怨。
她不知道叶凌风在外头干了些什么,不过最近,这家伙的确是陪她的时间很少,这让她很不满意。尤其是,一想到他不久之后就要去外地拍戏去了,心里就更有怨念了。
叶凌风呵呵一笑,翻身把她抱在怀里,道:“你男人在外头干的可都是正事儿。”
“我怎么不觉得?”杨思语翻了个白眼。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办正事儿的时候是啥样,这样好了,我这就给你演示一下。”
“哦……哎!你演示就演示,脱我衣服干吗啊?”
“这话说的,不脱衣服咋演示?”
“你……流氓!”
……